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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到的情況,我們互相交換下情報?!?/br>溪云點頭:“根據本帥目前搜集到的情報,可以初步確定的是,朝中確實有人與褚云楓私相勾連,為其開了方便之門,使其順利進入青丘。此人引狼入室,極可能與此次謀反有關。因而本帥連夜對策劃此次謀反事件的祝龍及平日依附于他的大臣與將官進行了分別審問,包括與祝龍不合的祝蒙,但直到現在,他們的供詞里都沒有出現‘褚云楓’三個字。祝龍本人也供認,他的外援僅有蚩尤族的二王子逐野?!?/br>“那就與本君的情報對上了?!?/br>昭炎接著道:“本君讓此次隨軍而來的符禺工匠鑒定了那只從青丘城外撿獲的弩.箭,他斷定,這支弩.箭是新近鑄造出來的,與他們最初在天狼奴隸場鑄造出的那批,無論規格、成色還是殺傷力都有極大差別,僅是形似而已。換言之,這批弩.箭極可能是仿造的,雖然原材料也用了紅血石,但使用的是青丘的鑄造方法,而非符禺鑄造法。還有一點,紅血石與其他鑄箭材料不同,需要規制最高的九眼熔爐才能煉化,本君想,這王城內,應該沒有幾座九眼熔爐吧?”“九眼熔爐?”溪云眉心驟然一跳。長靈這時忽然開口:“是博徽?!?/br>“與褚云楓勾連、并將褚云楓放進青丘的人,是博徽。從一開始,我們都被他騙了?!?/br>正文第83章“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以博徽的膽小謹慎,白日狩獵,必會在御帳周圍布下層層重兵,蚩尤人怎么可能在不驚動守衛與哨鷹的情況下直接將他擄走,但如果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布下的局,所有事情都可以解釋通了。從一開始,就是博徽讓心腹假扮蚩尤人將他‘擄走’,一為挑起蚩尤與狐族矛盾,二為他順利離開靈境、與褚云楓匯合制造一個順理成章的機會。為了讓事情更逼真,他甚至讓心腹太監將白虎令送到了祝蒙手里。而為了救出他這個狐帝,無論是邊境守軍還是祝蒙所率領的戍衛軍,都必會懷著憤怒情緒與蚩尤拼力死戰。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借力打力,解決掉了自己最強勁的兩個對手。計劃堪稱完美?!?/br>大約是因為這過于離奇的反轉,殿中靜的可怕,無論溪云還是昭炎都放下了茶杯,專注聽案后少年娓娓陳述。溪云的驚憾更甚于昭炎。準備來說,他根本沒有往這個方向考慮過這種可能性,從一開始,這個過于離譜的可能便被他下意識排除在腦海外。這些年,在他默許下,邊境守軍從未給過博徽任何眼神,在他認知里,此人雖是博彥君上的同父異母兄弟,但懦弱平庸,膽小怕事,修為更是平平,即使是坐上了王位也總透露著一股頹喪與萎靡不振,見誰都一副討好的笑臉,在自己的朝臣面前都無法挺直腰桿說話。除了身體里流淌著同一縷血脈,他根本無法將這樣一個碌碌無為的人與天縱英才的博彥君上聯系在一起。這種鄙夷與不滿在青丘城破,身為狐帝,博徽帶領著滿朝文武無條件向四族屈膝投降時達到了頂峰。此人靠著一副奴顏婢膝徹底壞了狐族風骨,也壞了博彥君上嘔心瀝血辛辛苦苦重建的青丘。若不是看此人人品尚算忠厚,多年來一直保留著小少主的少主之位,對博彥君上這個兄長還算敬重,就算是從支系中另擇人選,他也早提議族老將此人廢黜掉。此刻,長靈的推測算是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即使這位小少主推算的有理有據,他依然無法想象,懦弱無能如博徽,會有心計與城府設計出那樣一出大戲,他圖什么?難道就因為知道了祝龍伙同蚩尤人謀反之事,所以要借邊境守軍的手將他們一道鏟除?但鏟除叛逆的方法有無數種,他完全可以按兵不動,正大光明的與他商量,為何要采用這種暗戳戳上不得臺面的手段,還要私下與褚云楓勾結。“他當然不僅僅是為了鏟除祝龍與蚩尤人?!?/br>長靈像窺出他想法,道:“他是為了將所有人一網打盡,尤其是你,溪帥,以及你身后的邊境守軍。甚至與蚩尤人比起來,邊境守軍才是他如鯁在喉,更想鏟除的那一個?!?/br>溪云皺眉。長靈一笑,道:“溪帥覺得不可能,是因為你覺得他忠厚老實,沒膽子作出這種竊國求榮的事。你站在善意的角度揣測他,自然不敢相信,可你要知道,他骨子里其實是個既懦弱又貪婪,既自卑又無比享受權勢所帶給他的榮耀與快感的人。只要能坐穩青丘王位,繼續享受這個王位帶給他的一切,就算只是個傀儡,他也心甘情愿。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沒有治國的才能。而擁有對青丘王位質疑權并始終忠于舊主的邊境守軍,就是他鉆營路上最大的障礙?!?/br>窗戶不知何時被風吹開了,一道夜風穿堂而過,帶著黎明前特有的涼意,燭火猛地晃動了下。昭炎悄悄伸進長靈袖中,握住小東西輕蜷在一起的手指,低聲問:“說了這么久,冷不冷?”長靈搖搖頭。“還好?!?/br>昭炎用內力將茶壺的里茶水烘熱了,重新倒了一碗,換掉長靈面前涼掉的舊茶水,另一只手,仍舊堅持攏著長靈微微泛涼的手指,沒有松開。他這一番動作都是悄悄在底下進行的,溪云專注琢磨著博徽的事,一時倒沒察覺。長靈瞪他一眼,試著抽了抽,沒抽開,便由他去了。昭炎嘴角輕輕一勾,面上一本正經道:“依本君看,此刻再糾結緣由并無多大的意義,這小東西的推測既合情合理,又符合博徽的行事做派,不如我們就先按這個思路試一試。也許,真能釣出大魚呢?!?/br>溪云沉吟片刻,點了頭。**黎明將至,天際正是最濃黑之時。幾只烏鴉嘎嘎鳴叫著從青丘城上方飛過,最終落在城外一處荒廢的藥圃里。一只白胖細膩、顯然沒做過粗活的手捉住飛到面前的信鴉,從烏鴉腿上解下一只用封印術封著的竹管,與一旁心腹吩咐:“掌燈?!?/br>心腹很快點亮隨身帶的火折,細弱的火苗在風中搖晃,映出一張白胖如面團的臉,正是白日里被“蚩尤人”闖入王帳“劫走”的博徽。一路顛簸,他面上沾了不少塵土,為了掩人耳目,他身上沒有穿狐帝冠服,而是穿著一件與普通士兵一樣的粗木麻衣。“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