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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然無恙。其實直到最后,蘇苗都不知道自己曾經中過毒,秋岱云并沒有告訴他,而且還禁止了錦涵等人對他說起,免得白白使他擔驚受怕。至于莫冉的驟然離世,在蘇苗心里始終是個謎團。秋岱云給他的說法是,莫冉的死是求仁得仁。就此一句。莫冉的喪事過后,已經有好些天沒進宮的秋岱云再度進了宮,與郗少荃在御書房會面。因秋岱云的要求,郗少荃揮退了所有旁人,只留他們兩個單獨相處。換做其他任何人,郗少荃都很難這么放心,但他不怕秋岱云會對他不利,即使在他做過那些事情之后。他始終相信秋岱云是忠于他的。在洛白玉這個意外狀況出現之前,郗少荃從不認為自己和秋岱云之間會出現任何嫌隙。而現在,他但愿秋岱云是已經想開了。不論如何,把其他一切撇開不談,君臣情義總還是在的吧。兩人坐在羅漢榻上,郗少荃喝著茶,好整以暇地等待著秋岱云要說的話。第一句,秋岱云說的就是:「以后不要再對洛白玉出手?!?/br>依舊那么淡然的語氣,像一陣風輕飄飄地吹過來,吹到郗少荃耳朵里,卻瞬間變成驚狂的暴風,腦子里「嗡」的一聲,然后黑壓壓的烏云覆蓋了頭頂。他瞪著秋岱云,目光凌厲:「你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執迷不悟的人不是我?!?/br>秋岱云搖頭,「我說過,他不會威脅到你,我也不會讓他威脅到你,你卻始終不聽?!?/br>「就算他不會,你不會,難保別人不會。只要他還活著,永遠都是隱患,有可能被別人拿去立為名目?!?/br>郗少荃頓了頓,「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br>聽到這話,秋岱云不冷不熱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幾口。「于你而言,是清除一個莫須有的隱患重要,還是延續你皇室的血脈更重要?」他問,嗓音仿佛也被茶水潤過,越發低沉醇厚。郗少荃不禁疑惑:「此話怎講?」秋岱云說:「自你登基以來,從未誕下一子半女,不是么?」郗少荃怔了怔,眉頭慢慢蹙起來。這種事,一直是他心頭的刺。對于后宮中的諸位嬪妃,雖然他不見得有多喜愛,也不會常常寵幸,不過該做的事他還是會做。然而這幾年來,嬪妃之中卻始終沒有一個人懷上龍種,也確實令他有點焦急。江山如今是他的,以后總得有人來繼承。為此他還不止一次讓御醫來診查過,不論是他本人還是他的妃子們,全都沒有查出什么問題,最后御醫也只能說是順其自然,該有的時候就會有了。「你可知道你為何沒有子嗣?」聽到秋岱云問了這樣一句,郗少荃臉色微變,太陽xue處的青筋莫名地跳動幾下:「你是什么意思?」「若你沒有忘記,在你登基前夜,我曾敬你一杯酒?!?/br>秋岱云淡淡地說,「那酒給男子喝下之后,對身體并無顯著影響,只是自此再難有子嗣?!?/br>「你……」郗少荃倒吸著氣,瞳孔緊縮起來。他瞪著面前的人,不敢置信,更不愿置信。然而他心里卻又十分清楚,這個人不會說謊,尤其不可能拿這種事情來說謊。一杯酒?所有的源頭都是那杯酒?他張了張嘴,終于發出木訥空洞的聲音:「是你……你讓我無后?是你?你竟要我無后?」這么多年,如果不是因為那杯毒酒,現在他或許已經有好幾個孩子承歡膝下。所以甚至可以說:「你殺了我的孩子!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到底為什么?!」秋岱云沒有回答,兀自說下去:「在你登基之前一年,林氏曾經給你誕下一子,你可還記得?」郗少荃又是一呆,神情恍惚:「我怎么會不記得?」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還記得那小子生得虎頭虎腦,眉梢眼角都透著一股機靈勁,相當討人喜歡。可就在孩子剛滿兩個月的時候,某天夜里突然不翼而飛,從此再也沒能找到任何音訊。郗少荃為此難受了一陣子,不過當時他畢竟還太年輕,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這事過了也就過了,反正只要他想的話以后還會有更多孩子。誰知道幾年過去,他的妻妾越來越多,孩子卻是連一個都再沒有了。如今他再回想起那個失蹤的孩子,越發是格外遺憾,幾乎變成了心頭最大的隱痛,一直不愿再提起。然而現在,秋岱云卻主動說起……「難道……是你?又是你?!」「不錯?!?/br>秋岱云坦然承認,「孩子是我抱走了?!?/br>話音未落,郗少荃已經霍地跳了起來,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臉色鐵青地吼道:「孩子在哪里?你把他弄去了什么地方?你還給我,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會還給你?!?/br>秋岱云坐在原處紋絲不動,不疾不徐地說,「十年之后,我自會將他完好無缺送到你面前,做你的大應皇子?!?/br>「你現在就把他還來!」郗少荃咬牙切齒,表情近乎猙獰,「朕命令你,立刻把皇子還來!」「如果我現在還給你,你是否還會愿意放過洛白玉?」秋岱云回道,嘲弄般地掀了掀唇角。「你……你是為了他?」郗少荃眉尖一震,旋即搖頭,「不,不對,早在洛白玉的事情出來之前,你就已經做了那些事……」再次咬牙,把秋岱云的衣襟揪得更緊,怒目圓睜,眼睛里的血絲仿佛就快化成鮮血流溢出來。「為什么?你究竟為什么要這樣做?我一直信任你,而你竟然如此待我!你為我做了許許多多事,沒有你,便不會有今日的我。你對我向來盡心盡力,不是么?你不是一直都忠于我的么?為什么你還會騙我……為什么連你也要騙我,也要背叛我?!」秋岱云沒有答話。這種問題的確不好回答。他那樣的做法,是很過分,說殘忍也不為過,但卻未必算是背叛。郗少荃說的沒錯,一直以來,他基本都是盡心盡力地忠于這個人。他遵從師命而來,輔佐郗少荃登上皇位,一步一步陪著他走到今天,明里暗里,為他所做的事情已經不計其數。論功勞,其他所有人全部加在一起,恐怕也比不過秋岱云一個。對于郗少荃本人,秋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