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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夜,他一早回到皇宮,國舅鄭安國就已經守在外面等候傳召了。 “舅舅可知朕為何會一早叫舅舅過來?” 重夜語氣淡淡,卻叫鄭安國很是捉摸不透。 想著昨日女兒鬧得那一場,他道:“陛下可是因為青青的事?” 他早就跟女兒說過,重夜自小便是心思深沉之人,就算他是他的親舅舅也尚捉摸不透,叫女兒不要有這樣的心思。 可偏偏女兒不肯聽,一門心思的想要嫁給表哥為妻,這心思從一開始便種下了,如今陛下已有妻室,她竟甘愿做小,也要全了自己的心思。 他覺不妥,可又拗不過女兒,這才鬧出了昨日那一場。 “青青這丫頭自小便仰慕陛下,但臣知陛下只拿她當meimei,從未有過其他情分,是臣教女無方,回去比當好好管教?!?/br> “朕說的不是這個?!彪m然舅舅管家規矩的方法的確欠妥,是該回去好好管管,但重夜今日叫舅舅來,卻是因為昨夜他的寢殿私自進入宮女之事。 “舅舅覺得,這皇宮是不是該好好整頓一番了?”他瞧著舅舅的神色,“昨夜朕已經將洪咎打入了打牢,舅舅覺得該如何處置?” 昨夜皇宮之事,鄭安國自然也是知道的,那洪公公不知抽得什么風,給陛下安排侍寢的宮女,陛下一怒之下將他打入打牢。 “這……”鄭安國有些猜不透皇帝的意思,只道,“洪公公擅作主張,給陛下安排女子,這的確是不妥?!?/br> “何止不妥?!敝匾沟难壑胁紳M陰沉,他如何不知這些人都是在阻止皇后入宮,洪公公和奇大人私交甚好,而這奇大人便是昨日在御前阻止姀兒同他一塊回宮的那個老頑固。 這些鄭安國自然都知道,只是陛下剛剛回宮,若就處罰了先帝的肱骨之臣,只怕會惹朝堂眾人寒心。 “朕要盡快與皇后大婚,還要立朕與皇后的孩兒為太子,廢除后宮,斷了這些人的心思!” 鄭安國知道他這外甥的心里只容得下這一個女人,無情的男子,要么將所有人拒之門外,要么就是癡心一人。 可他是皇帝呀,先皇后宮佳麗三千,尚只有他個二皇子兩位皇子,如此他做在這高位,若自私不豐盈,如何穩固朝堂,穩固江山。 “陛下您若是不喜,日后大可不納妃就是了,廢除后宮,恐引滿朝嘩然?!?/br> 重夜覺得若不將此事說明白了,日后會有許多麻煩,他不希望昨日那樣的事再發生,更不希望這種事會當著姀兒的面,就像那日進城時的那樣。 重夜陰惻惻的眸子看向一旁的舅舅,“莫非舅舅還想替女兒尋找機會?” 鄭國安心里一驚,他怎么就忘了自己女兒這茬了呢,他避嫌還來不及,怎會有這樣心思。 于是忙道:“陛下誤會了,臣這就去辦?!?/br> 他可沒有攀龍附鳳的心思,他還真巴不得女子女兒不會嫁進來,他只希望女兒幸福。 重夜意味深長道:“若不廢除后宮,朕第一個就納表妹入宮?!?/br> 大婚就定在了三日后,禮部想要在這大婚大檔口,插進來一個側妃,這側妃便是鄭安國的女兒,鄭青青。 重夜不語,鄭安國卻知道這又是女兒她娘出的什么幺蛾子,他不贊同女兒爭取什么愛情,可他的夫人卻十分支持,且娘家的哥哥就在禮部任職。 鄭安國一下子就明白早朝之前,重夜跟他說的那些話的含義了。 鄭安國蹭得跳出來,忙說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沒有同意,他們怎么可以就做了決定,當場就否定了這件事。 重夜宣布三日后與皇后大婚,并廢除后宮,滿朝文武大多不太贊同,可鄭安國身為國舅,第一個站出來支持,這時眾人得知洪公公被撤了官職,發配到西北做苦力,不死也將生不如死。 這時眾人終于意識到了陛下的雷霆手段,洪公公是雞,他們就是猴。 殺洪公公給他們看,如此風頭之下,誰還敢再出言反對。 …… 云嘉姀用過早餐后便帶著青衿在京城里四處轉轉,這里是金國的都城,也是最繁華的地方,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小姐,走了這么久口渴了吧,不如去這家茶館喝喝茶吧?!?/br> 青衿看著不遠處的茶樓,云嘉姀的確覺得口渴了,于是點點頭,“好,進去坐坐?!?/br> 這間茶樓開在最喧鬧的街市,青衿要了樓上的雅間,倚窗而坐,可以看到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種小販叫賣的聲音。 一壺菊花茶,兩盤小點心,云嘉姀望著街道慢慢的品著茶,這時隔壁傳來三五個女子嬉笑的說話聲。 “聽說了嗎?鄭家會在今日朝堂向陛下提出納鄭青青為妃的消息,若她入了宮,那可就是咱們這群姐妹堆里嫁得最貴重的一個了?!?/br> 另一個聲音似有些不屑,“她父親身居高職,陛下是她的親表哥,她就是不嫁人,難道不是咱們中最顯赫的?” 這話似乎戳到了每一個貴小姐的肺管子,竟沉默了半晌,才又有人道:“那也不一定,淑兒meimei也仰慕陛下許久,最近這段時間不是也在讓父親幫忙疏通,一同入宮為妃,服侍陛下?” 那個被提起的淑兒咬唇,語氣中帶著些不甘,“我父親答應我,只要鄭青青能入宮,我便也能入宮!” 那女子說得篤定,旁邊便有恭維奉承的小姐先提前恭喜她。 這些貴女已經來了許久,沒一會便起身離開了。 云嘉姀看著口下停著的一輛輛馬車,那些貴女們從茶樓走出來,一個個上了馬車,緩緩離去。 “啪”的一聲,云嘉姀竟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落碎了茶碗。 茶水順著桌檐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打濕了女子的衣裙。 青衿“呀”的一聲,先是去瞧小姐的手,發現無礙,這才去彈裙子上的水漬。 她知道小姐這是聽到那些女子的話,一時失了神,她道:“奴婢這就去找她們理論,告訴她們陛下心中只有小姐一人,讓她們收了不該有的心思,休要再癡心妄想!” 青衿心里也不舒服,在番禹陛下對她們小姐是怎樣的無微不至,小心呵護,那種發自內心的照顧,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 若說沒有愛,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群女子聚在一起,打著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心思,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入得陛下的眼! “人都走了,你去哪理論?再說沒有這個必要?!?/br> 這種事聽了就聽了,云嘉姀不想出面,讓人覺得她善妒。 但其實她就是善妒,她接受不了重夜除她之外還有別的女人,若是一定要有,那么她選擇退出。 回去的路上,全然沒了來時的喜悅,重夜好不容易處理好了公務,一早跑來跟她一起吃午飯,結果卻撲了個空。 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