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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其他天子影衛閉嘴,卻管不住凌啟,還生怕他知道你受傷。那看來今天你要強殺方鴻禎的事,陛下早先是不知情了?”楚珩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果不其然,葉見微掌下察覺他脊背繃直,下一句便是:“我就說凌燁不可能會放心你一個人強殺大乘境,他只是讓你震懾一下方鴻禎,送蘇闕一程吧?”楚珩略有些心虛地別開視線。“行,主見還挺多,受傷的事你瞞得過凌啟,那就我去告訴……”楚珩急忙出聲,拽住葉見微的衣袖:“師父,別!調息幾日就好了,別告訴陛下!”葉見微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作者有話說:別問,問就是皇后儀典還沒背完。第108章收網(下)姜鏑又等了三日,急得嘴角都冒出了火泡,這幾日軍中斥候傳來消息,穎北的疫病已經得到了控制。眼看穎海內憂將除,他愈發坐立難安。所幸在求援令送抵錦都的第四日,昌州駐軍終于到達了穎海戰場。姜鏑一口氣終于松了下來,他打起精神,點了幾位東海水軍左師大營的重要副將,親自帶人去往前來支援的昌州駐軍大營。對方帶兵的武將都是江南十二城的世家著族出身,于情于理他都得代敬王殿下去表一表禮數和謝意。姜鏑這廂帶著人剛踏進駐軍大營的轅門,就被守門的軍官熱切地迎了進去,姜鏑瞧了他一眼,覺得有些眼生,但現下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更何況守轅門的軍官多了去了,他一個東海水軍左師的提督,不認得昌州駐軍的底層軍官也實屬正常。“幾位將軍都在主帳內侯著提督呢,將軍這邊請?!?/br>姜鏑笑著點點頭,也不再細想,和軍官熱絡地客氣了兩句,便隨著他一同朝主帳走去。昌州駐軍軍容頗為嚴整,主帳外的將士手持長槍,目不斜視,站得筆挺。姜鏑在心里暗暗贊了兩句,有了這幾支昌州駐軍的支援,拿下區區一個穎海城,指日可待。他心里這般想著,腳下不由加快了速度,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帶著一眾副將,隨守門軍官踏進了大營主帳。***而在姜鏑進入昌州駐軍大營的同時,穎海也收到了連松成暗中派武者送來的密報。見是連松成手書,謝嶙難掩心中激動。連松成自從離開懷澤城,就再沒了半點消息,后來又偏逢東海水師突發驚變,左師提督姜鏑軟禁右師主將秦友方,拿出了本應在連松成手里的昌州軍令牌,自稱要奉令暫代東海水師總提督。雖然連松成出事的消息一直沒在普通兵士們中散開,但軍中早就隱隱已有了猜測,更何況也瞞不過昌州的一眾帶兵主將。等姜鏑興兵劍指穎海,高調投誠敬王,整個昌州人心惶惶,民心浮動,軍中的傳言亦是愈演愈烈。別說其他人了,饒是謝嶙這個知情一二的,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錯,連松成真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連昌州駐軍里的天子嫡系都沒半點動靜呢,簡直就是一副群龍無首、各自為政的樣子。即便蘇朗先前和他隱晦地提起過,連松成要將計就計,徹徹底底的“死”一回,江南十二城幾個藏得深的世家才能放心露出狐貍尾巴來。但眼見十二城里一直不見動靜,反而穎海這邊局勢頗為緊張,時日一長,謝嶙頓感壓力,心里難免開始憂慮起來。直到今日,連松成的一封親筆信,才讓謝嶙終于長長地送了一口氣。無怪乎其他,實在是這“釣大魚的長線”放的太長,手筆和魄力都太大。連松成將計就計的一出詐死,就是要放任昌州徹底的亂一回,引他們掉以輕心,順勢便引出了池子里最淺的兩尾魚——軍中叛賊姜鏑和昌州政要芮何思。這兩人早在意料之中。昌州不能白亂,要釣的魚當然也不止于這兩條,真正的大魚還是他們背后的昌州世家。江南十二城里到底有多少貓膩,誰也說不準。敵在暗我在明,比的就是魄力和耐心。敬王謀反起事,昌州是必定要爭奪的焦點,而穎海就是敬王拿下昌州繞不開的攔路石。只要他們能穩住穎海戰事,這場局就做成了一半。依照原先的打算,穎海城易守難攻,底蘊深厚,邊上又有連松成嫡系的駐軍,本該足以與姜鏑率領的東海水軍左師對峙。時日一久,姜鏑頂不住壓力,必要向江南十二城里反水敬王的世家求援,昌州駐軍中必有異動,敵我一眼便知。可變故說來就來,千算萬算如何也預料不到,在他們還尚未做足準備和部署的時候,穎海突如其來的瘟疫、姜鏑占盡理由的封城,直接就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蘇朗千里奔襲到達穎海的時候,說不心慌是假的。蘇氏百年地望,一個鬧不好就要折在一場沒有任何征兆的浩劫里。那時候蘇朗也不清楚,下一步到底該怎么走。歷朝歷代,瘟疫都不是小事,他們能做這場局,一切都是基于穎海城上下一心,底蘊深厚,扛得住東海水軍左師的壓力。但瘟疫成災、內憂甚重的穎海,昌州戰局還能倚仗他們嗎?于蘇朗而言,穎海是家,是安身立命之地,分毫不容有失。但于天子而言,穎海和昌州的其他城池一樣,都是大胤王土。彼時疫情形勢嚴峻,昌州民心浮動,加之戰事一觸即發,不要說別人,連他自己都清楚,把籌碼與信任繼續押在穎海并不是明智之舉,及早重做打算才是正選。或許是孤注一擲的勇氣,蘇朗還是賭了,在天子尚未做出抉擇以前,他用那把浮云地紀越過為臣的界限,賭上穎海蘇氏的未來,試圖調動寧州駐軍。既是意料之外,卻又該是意料之中,他如愿等來了懷澤水軍的支援,等來了陛下山鳴谷應的抉擇。時至今日,連松成和宜山書院抵達穎海戰場,昌州棋局上布下的所有棋子由暗轉明,也終于到了該徹底收網的時候。鳴鏑在穎海城外的半空中炸開,蘇朗和星琿穿好身上鎧甲,門外是陽光大盛。穎海南城門前的吊橋在時隔七日后被緩緩放下,整裝待發的守城軍兵提起刀兵,伴著沖鋒的號角和擂動的戰鼓,反守為攻,沖向戰場。***姜鏑剛踏入主帳,目光觸及帳內背影的一瞬間,瞳孔驟縮,立刻意識到不對,然而此時再想退已經晚了。放才請他進去的“轅門軍官”第一個抽劍在手,帳內刀兵出鞘的聲音齊刷刷地在一瞬間響起,不過眨眼的功夫,姜鏑和一眾副將的脖頸上全都架了劍。長案前佇立的背影緩緩轉過身來,姜鏑臉色驀地一白,季夏日的天,整個人卻如墜冰窖卻冷到了骨子里——完了。姜鏑和東海水軍左師的一眾副將悉數被關押候審,連松成的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