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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軒窗,往外面看了一眼,就見他們被數十名身著短打的流匪圍住了。蘇朗心念電轉,忽然輕輕嗤笑了一聲,開口大聲問道:“齊一,外面怎么回事?”跨下的黑馬似乎有些不安,兩耳豎直,馬尾夾緊,打了聲響鼻,抬起前蹄刨了刨地面,凌啟稍稍安撫了下,回道:“大人,有流匪劫道?!?/br>仿佛是印證凌啟的話,話音剛落,流匪們就持刀沖了上來,凌啟連忙對影衛們高呼:“保護大人!”又轉頭朝流匪們吼道:“反了你們了,膽敢劫到欽差頭上!”一時間外面刀兵相接,喊聲沖天,星琿想著外面有天子影衛在,收拾幾個流匪自然不在話下。然而還沒等他喝完剛才的那杯茶,馬車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竟是被人橫空扔過來的影衛!葉星琿當即變了臉色,立刻抄起天地留白,作勢就要出去,蘇朗忙一把攔下他,對他眨了眨眼,“你別出去,沒事,等著”,說著話,自己卻借著剛才那名被扔過來的影衛擋著車內,出了馬車門。星琿搞不懂這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剛才蘇朗的神情,似乎有貓膩。他微微打開一條門縫,朝外面瞄了一眼,竟見天子影衛包括凌啟在內,似乎全都不堪一擊,倒在了地上。這下星琿更納悶了,要說旁的影衛失手那還有可能,凌啟可是歸一境巔峰,能把他打倒在地上的人,放眼整個九州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區區一幫流匪怎么可能?他正疑惑著,就聽外面蘇朗冷笑一聲,“劫道劫到我頭上來,找死?!痹捯粢宦?,云起潮生裹挾著內勁狠狠揮出,一道凌厲劍氣直取流匪首級。剛才打敗了天子影衛們的流匪們似乎是慌了神,只聽一人喊道:“有武者,快跑!”竟是頃刻間全都快速撤退,隱入官道兩旁的樹林里去了。躺在地上的天子影衛紛紛扶著腰,互相攙扶著,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儼然一副都受了傷的樣子。蘇朗回到車內,隊伍又繼續沿著官道疾行而去。星琿一臉茫然,目瞪口呆地看著蘇朗,蘇朗放下云起潮生,好似早有預料似的,慢悠悠地飲了杯茶,開口對星琿說:“等會再跟你解釋?!?/br>星琿微低著頭,像是在思忖著什么,片刻后問道:“假的?試探?”蘇朗略有些訝然,點點頭,對星琿贊許:“聰明?!?/br>星琿默默翻了個白眼,也不再說話,繼續喝起剛才那杯沒來得及喝完的、已經涼透了的茶,他一杯茶喝的十分慢,好像在數杯子有幾條紋路似的。蘇朗看他這副無聊又別扭的樣子,知道他定是在憤憤自己剛才不讓他下車湊湊熱鬧的事,只好給少主一個“甜棗”:“前面不遠就要到安繁城了,我們在那休息一兩天,順便給你買些話本子在路上看好不好?”有了盼頭,星琿立時精神起來,眼睛亮的像是有星辰璀璨其中:“真的?”蘇朗好笑地點點頭,“這還能騙你不成?!?/br>十數匹高頭駿馬并一輛馬車沿著官道一路疾馳,約莫一個時辰后,安繁城到了。安繁算是中州與宛州的交界處,人口眾多,往來于中宛二洲的旅人商人、游學各地的青年才俊、在外歷練的修習武者都愛在此地歇歇腳,喝上一杯上好的昭鸞酒,賞賞城外九綠山上千姿百怪的青松,若是能有幸一觀每三個月廿五日,碧波天色的奇珍拍賣那就真的是不虛此行了。可謂城如其名,安繁,是個安定繁榮的好地方。他們一行人到城門口下了馬,凌啟出示了御令,守城軍官一驚,連忙派人去請知府,自己領著蘇朗一行前往安繁驛館。安繁城隸屬中州,大胤國法,中州諸城,不許簪纓世家著姓大族領治。故而安繁知府聽聞天子近衛入城,立刻正衣冠,著官服,往驛館趕來。蘇朗葉星琿剛到了驛館,還未來得及歸置,就見安繁知府秦方進門,姿態擺的低低的,先拱手施了一禮:“不知幾位大人遠道而來,途經安繁,有失遠迎,還請幾位勿怪?!?/br>他是一城知府,位比城主,蘇朗自然不能受了他這禮,連忙迎上前去:“秦大人客氣,在下穎國公府蘇朗,奉陛下之命前往瀲滟城宣旨,因在下的侍衛途中有恙,故在安繁城休整兩日?!?/br>秦方一聽竟是蘇朗,天子跟前一等一的近臣,更是殷切了幾分,連忙吩咐小廝前去請大夫,又囑咐驛館驛丞好生服侍,并邀蘇朗晚上去秦府赴宴。蘇朗推辭了一番,只說一路舟車勞頓,甚是辛苦,婉言謝絕了秦方的好意。知府見蘇朗沒有這個意思,就也沒有再邀,又殷切一番,盡足了禮數,方才離去。蘇朗帶著星琿去驛館客房安置,讓他先休息一會,晚上帶他去城里逛逛。他們二人正說著話,凌啟徑直走了進來,關上房門。凌啟表情嚴肅:“領頭的那個剛入歸一,三個合道,剩下都是靈虛離識?!?/br>是在說剛才遇上的流匪。蘇朗冷笑一聲:“敬王好大的手筆,要不是幾個離識境的外露殺氣太重,還看不出來?!?/br>中州是帝都所在,一向治安穩定,他們又離安繁城不遠,好好的官道突然冒出幾十個流匪,越想越蹊蹺。蘇朗適才打開軒窗往外看了一眼,幾十名流匪個個眼神凌厲,目光陰冷,殺過來的時候整齊有素,配合有度,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流匪。所以他才和凌啟將計就計,配合演了這出戲,天子影衛扮作普通侍衛,由蘇朗出手擊退流匪。畢竟駙馬連庶子都生了,讓蘇朗這個國公嫡子、天子近臣前去瀲滟城宣旨,拿的出身份,打壓得住人,倒也合情合理。他們選在中宛二州交界動手,是因為安繁城以南的宛州世家門派眾多,本身就是個很好的屏障,就算是察覺出有什么蹊蹺,也可以有姜家這個犯上不敬鋌而走險的“替罪羊”在前面頂著,無論如何也查不到離此千里之遙的江錦城頭上。但他們卻未必敢在中州殺人,他們要的就是知道此行到底是真宣旨,還是天子發現了什么。若只是宣旨申飭駙馬,那沿途保護的侍衛內功必不會太高,若不是……那來的就絕不是十來個侍衛這么簡單。“都吩咐下去了,想必這一路還有他們的眼線,做戲做全套,我們在安繁城休息兩天,裝裝侍衛受傷的樣子?!?/br>蘇朗頷首,“有勞凌統領?!?/br>凌啟點點頭,裝作稟完事情的樣子,退了出去。宛州,江錦城,敬王府。嬌妾美婢臥在懷,琴音瑟鳴聞于耳。敬王凌熠斜臥在榻上,吃了顆佳人送到嘴邊的葡萄,又調笑著捏了捏美人艷若桃李的小臉,直逗的人含羞帶怯,嬌嗔滿面。一名著玄色錦衣的暗衛穿過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