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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和湖泊都是一色的灰暗和純凈。大佬精力充沛,帶著一群人“哄”地一聲跑到這里,“嘩”地一聲涌到那里。瞿深也仍舊不合群,獨自找了個地方站住了,默默地看著。換做平時,翟養浩也總是要跟著人跑一圈的,今天卻無論如何舍不得,一直陪在瞿深旁邊??此榫w不高,一會兒又拎拎他的頭發,一會兒又摟摟他的肩膀,變著法兒想逗他。瞿深根本懶得理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最后翟養浩只是一只手攬著他,陪他一起默默地看著眼前。兩個人安靜地站了很久,寒氣越來越盛,翟養浩也把瞿深越抱越緊。瞿深忽然轉過頭來,翟養浩便也低頭看他。瞿深微微垂著眼睛,嘴角卻有點笑意。翟養浩輕輕湊近去,見瞿深沒反應,又訕訕退回來。過了會兒,又不甘心,再慢慢湊上去。瞿深嘴角的笑意更明顯了,眼睛在睫毛下閃著,不知道在想什么。兩人挨得非常近,翟養浩卻始終沒下定決心,僵持了一會兒,瞿深忽然輕輕一抬臉,蜻蜓點水一樣吻了他一下。翟養浩一下子情緒高漲,然而還沒反應過來,瞿深已經推開他,轉身慢慢地往大部隊的方向去了。返程的路上,大佬注意到瞿深的臉明亮了起來,也有了笑容,上車的時候第一次沒跟翟養浩坐在一起,而是跟畫展的時候給他幫過忙的一個女孩子坐在一起,也不知聊些什么,兩個人都笑呵呵的。翟養浩坐在瞿深后面的位子上,也在跟旁邊的人聊天,眼睛卻一直看著前面出神,只給旁邊的人留個側臉。大佬表示自己又看不懂了,干脆繼續閉目養神。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個瞿深要奮斗一生的坎啊~但勝利的還是他~第22章世界車開出沒有多久,就漸漸減速,又過了一會兒竟然停了。大佬睜開眼睛,才發現窗外不知何時開始暴雪,車里已經一片沉默。司機停車后片刻,眾人終于意識到出了問題,七嘴八舌地吵鬧起來。司機費了半天力氣跟他們解釋,雪太厚,現在走不動,但是附近有個小酒館可以暫時歇息,他也聯系了救援。大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中獎了,他常常在看見新聞里面說“警方搜救被困旅行者”的時候,痛罵那些旅行的人腦子進水,凈給別人添麻煩,沒想到今天輪到了自己。司機領著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旁邊不遠的一家小酒館,酒館里并沒有什么人。老板頗有些年紀,很有風度地招待他們坐下,給他們拿了烈酒。翟養浩看了看度數,擔心瞿深喝了不舒服,問老板有沒有熱茶。老板拿了一個木盒子出來,又倒了一壺熱水給他。司機看見,便介紹說這是當地最好的茶,是皇室專用。老板仿佛聽不見一樣在旁邊倒酒。瞿深看到盒子很漂亮,一直抱著,左看右看,里面的茶包也一個一個拎出來瞧。翟養浩在旁邊給他泡了茶,一直余光瞄著老板,想著什么時候得提醒下瞿深把盒子給還回去。過了一會兒,老板繞過來看了一眼,見了瞿深愛不釋手的樣子,什么也沒說,笑瞇瞇地又走開了。泡好了茶,瞿深抱著杯子喝了兩口,路上和他聊天的姑娘坐過來攀談,見瞿深喝茶,很有些吃驚,問他:“你不喝點酒嗎?喝點酒更暖和啊?!?/br>翟養浩接過去道:“他的胃不好,酒精度數太高不敢讓他喝?!?/br>“少喝一點啦,”姑娘道,“茶里面放一點稀釋一下不就好了?!?/br>瞿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茶杯,他很喜歡這茶的味道,不愧是“皇室用茶”,香味很獨特??蓳搅司撇恢罆鞘裁雌婀值奈兜?。他還遲疑著,旁邊的姑娘已經主動地招手向著老板:“Onemoreshot!”老板一抬手,把酒杯推過來,瞿深就開始搖頭。然而這反應還是太慢了,他搖頭的動作剛出來,姑娘已經利落地把酒“咚”地倒進了他的茶杯。瞿深僵在那里,翟養浩立刻意識到他生氣了。他伸手揉了揉瞿深的頭發,道:“少喝兩口,我再去拿個杯子,你還可以繼續喝茶?!宾纳钗⑽饶樝蛑?,眼神和嘴角都在往下走,嘴唇有些煩躁地微微撅起。翟養浩覺得他又可憐又好笑,剛想捏捏他的臉,他又一臉沒事地轉了回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怎么樣?”翟養浩在旁問。瞿深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翟養浩拿起杯子嘗了一口,酒精的味道被茶香沖淡了一些,倒是不難入口??肾纳钸€是一臉不痛快的樣子。旁邊的姑娘還沒意識到自己惹得瞿深不舒服了,嘰嘰喳喳地勸著瞿深喝完。翟養浩又幫他喝了兩口,遞到他嘴邊,瞿深這才不情愿地把剩下的喝掉了。翟養浩又幫他換了茶杯倒茶。瞿深怕冷,還套著羽絨服,只解開了拉鏈,整個人像只小熊貓一樣縮成圓滾滾的一團,雙手護著他的茶杯,看那模樣是生怕姑娘再給他橫插一杯酒。沒一會兒,瞿深酒勁兒就上來了,滿面緋紅,呼吸間熱熱的,帶點甜味,人也有點搖搖晃晃。他連喝了幾杯茶,也沒緩過來。瞿深知道自己醉了,不自覺地轉臉去看翟養浩,眉頭微蹙。翟養浩看著他,覺得可愛,抓心撓肺地,又不知道要怎么辦。誰知瞿深卻忽然一歪頭倒在姑娘身上,聲音又粘又軟地道:“讓我稍微躺一會兒?!?/br>姑娘咯咯咯地笑起來,很自然地摟著他,道:“你的酒量怎么這么淺?!?/br>瞿深閉著眼睛,只是懶洋洋地笑了一下、翟養浩在旁邊抓耳撓腮,問姑娘:“他重不重?我來扶著他吧?!?/br>“沒事兒,不重不重?!惫媚镄ξ卮?。懂不懂看點眼色啊。翟養浩頓時心里一股火氣。他又握著瞿深的手,輕輕撓著他的手心,嘴上一本正經地道:“這樣不舒服吧?難受嗎?要不我扶你去寬敞點的地方坐?!?/br>瞿深一動不動,仿佛沒聽到,過了好一會才抓住桌沿重新坐起來,喃喃地念了一句:“我好困?!?/br>翟養浩伸出手來,還沒碰到他,瞿深已經向著他倒了下來。翟養浩心花怒放,把他抱在懷里,反復順著他的后背,哄嬰兒一樣地道:“乖——乖——乖?!宾纳铋]著眼睛不說話,確實是醉了的困倦,可是沒一會兒,嘴角又浮起了笑容。一行人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等電梯的時候,瞿深還在哈欠連天,翟養浩也牽著他不放手,不經意看到旁邊一起等電梯的人,有一男一女,正盯著他和瞿深看。翟養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