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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林被二哥鬧得有點暈,想反駁,但還沒組織好句子。盛從怕弟弟是好強要面子,還替他圓場,“當然了,現在傅子越不是拿了個影帝么,你要說成男朋友倒也不丟人,沒什么的?!?/br>盛林“唔”了一聲,在陽光滲透的小花廳里坐下來,慢吞吞地說:“我們好像是沒法結婚,我也還沒想過那么遠的事情。不過我們才不是睡一睡,我們就是談戀愛了?!?/br>“……”盛從站在原地,沉默了。盛林沒留意看二哥表情,按了按桌邊的銅鈴,傭人聽見迎過來,問盛林有什么需要,盛林先要了一壺茶,又看盛從,不以為意地問:“哥,你吃早飯了嗎?”“我在樓上吃過了,給我弄個咖啡吧?!笔碾S口說了一句,把人打發走,才追著盛林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老大知道了嗎?你和爸媽說了嗎?”盛林沒當是個大事,還沖盛從擠了擠眼,“算你運氣好,趕上了,別人我還都沒想起來說呢,就告訴你了。哎呀,說起來也就是他在戛納拿影帝嘛,拿獎的時候就和我告白了,怎么樣,浪漫吧?”救救命啊……盛從抱住頭,恨不得從來沒有來過北京!他就不應該多嘴和盛林聊這個!知道這么多對他有什么好處?他扭頭要是告訴老大,老大肯定又要拿當初木木在上海住,他沒有多“關照”的事拿出來說,到時候所有可能產生的連鎖爆炸,他盛從就是倒霉催的首當其沖。可要是不告訴老大,照盛喆那老謀深算的性子,肯定要給他弄個知情不報的罪名秋后算賬。盛林看了眼表情古怪的二哥,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干嘛好像吃了兩壇子醋一樣?”“我這是吃醋嗎???我這是害怕??!”盛從也不敢大聲嚷嚷,父母既然還不知道,他可不打算做第一個報信的人。老大知道就足夠家里翻天覆地鬧一場了,要是真讓父母知道,還不一定會有什么想法呢。他拉著弟弟的手,故作鎮定道:“木木,你對這個傅子越,應該也就是圖個新鮮吧?我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你要不先別和家里人說了?!?/br>盛林皺眉,“怎么不是大事呢?你談戀愛都和爸媽說了,當初大哥談戀愛也和家里說了,怎么輪到我就不說了?不過我確實不著急,畢竟我們兩個也是剛關系升級,還是要再相處一陣子看看,而且我倆現在住得地方太小了,我還是想搬回原本的家里住,就是挨著大哥那套。到時候我就先和大哥打個招呼,看看他什么反應吧?!?/br>“……他……我看他會炸了你們家?!笔睦淅涞?,“老大沒告訴過你吧?我感覺他挺看不上那個傅子越的,你小心了?!?/br>盛從本意是想給弟弟潑盆冷水。在他們家,父母反對的事很少,大哥反對的事卻是最多的。自打盛喆開始慢慢從父親手里接手掌管業務上的事情,兩個弟弟的生活與發展,也隨之而來交代了盛喆手中。是希望他們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還是為了權利的掌控,盡量讓兩個弟弟避開家族權力的中心,盛父將這個決定權也交給了長子。盛從打小就貪戀自由,不太愿意被管著。讀書回國后毅然決然跑去了上海獨自打拼,不管大哥怎么喊都不肯回北京,是靠性子倔逼得老大就范,獨自抗下家中的責任,不去干涉弟弟的生活。盛林則是被家里嬌慣得懶散了,盛喆確實也不忍心讓家里的老幺跟自己一樣辛苦,只好留下一片清凈和快活給弟弟。老大責任多,權力自然也大。盛從和盛林嘴上不說,但心里都是怕哥哥多過怕父母。可一貫懵懵懂懂的盛林,這個時候反而機靈了。“我知道,大哥不是很喜歡傅子越,我感覺得出來?!笔⒘謬@氣,想起春節時候的事情,偷偷沖二哥告狀,“放完假我跟大哥去度假的時候,他還介紹別人給我談戀愛……估計是覺得傅子越不夠好吧?!?/br>盛林心思簡單,但對身邊人的感受卻一貫敏銳。盛從沒想到盛林有察覺,挑眉問:“那你還敢和老大說?不怕他急眼了棒打鴛鴦?”盛林搖頭,“不會的,我喜歡傅子越,大哥不會怎么樣的。有什么比我開心更重要?大哥舍不得叫我難過的?!?/br>兩人說話間,盛mama親自走過來喊兩個兒子去吃飯。盛從看著自家天真弟弟立刻揚起無憂無慮的笑臉,跑去母親身邊撒嬌討寵,明明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和小時候一樣是個賴皮包。對待親人總是沒有絲毫的算計,坦蕩又直白,有著從未被社會傷害過的勇氣和沒被磋磨過的銳氣。他有些擔心,大哥真的會像以前那樣,只要木木喜歡,就放任他去擁有嗎?傅子越蟄伏在盛林身邊,就如同讓一個不知險惡的幼寵去接近貪婪的野獸。盛林有太多值得被利用的軟肋了,接近他的時候,本就不是懷揣單純之心的傅子越,如今就真的是產生了純粹的愛意嗎?即便是盛從,也不由得心生疑慮。盛從心驚膽戰怕在家趕上“世紀大戰”,借口有事情,隔日便匆匆跑回上海,但還是聯絡了熟悉的人,去摸一摸傅子越的底。盛林陪著母親在家里住了三四日,其間大嫂也帶著孩子過來拜會過,盛喆則說是工作忙,一直并沒露面。正巧趕上傅子越連軸轉,接連幾日盛林想打個視頻電話,沒等到傅子越結束工作,他就已經昏睡過去。兩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盛林便收拾東西,和母親打了聲招呼,跑回了自己家住。誰能想,回了家盛林還是見不到傅子越,每天都是睡到一半感覺身邊有個人躺下,盛林睡夢里嘀咕幾句罵人的話,翻個身摟著抱住,迷迷糊糊繼續睡著,第二天等盛林醒來,傅子越則早就離開了。盛林憋了一肚子氣,他支持傅子越回來攀登事業高峰,但也沒到愿意“守活寡”的地步。他只好給傅子越發消息,給他下門禁,“每天晚上12點前必須回家,不然就不要回來了!”傅子越隔了兩個小時才看見,立馬撥了個電話哄盛林。盛林委委屈屈道:“你怎么能這樣?把我家當酒店嗎?每天只回來睡幾個小時,早晨我睜眼你就跑了……你就是這么和我談戀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