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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擔心他在這事上,聰明反被聰明誤。只能在心里嘆息,想等個合適的時機,再提醒傅子越一番。當然,眼下不是個好時候。于是,段瑯瑯配合地笑了笑,隨口調侃隋瑤,“真是個傻姑娘,估計被你們當槍使了,自己都不知道呢?!?/br>傅子越也莞爾,沒說什么。段瑯瑯驅車前行,是往傅子越家開的方向。傅子越便問:“姐,我們不去公司嗎?你沒別的工作找我?”“有,不然我不是白跑一趟?”段瑯瑯笑,揚眉示意傅子越去翻自己的包,“都給你帶著了,這次拍的辛苦,回家先休息兩天,工作晚一點我們再推進,有一些主動表示要找你的項目,我把劇本幫你打印了,你回家有時間可以看看,劇本評價和我們的評估建議我也讓人寫好打印了,你可以先參考下,有主意了我們再討論?!?/br>“好,辛苦大家了?!?/br>“沒事,我們分內工作罷了,這次來,還有兩個好消息要和你分享?!?/br>傅子越有些期待,但卻不太好意思表露,只是問:“什么?”段瑯瑯對他了解,兩人目光一碰就彼此知道心意,都是一笑。既然拍上了盧易生導演的男主,這對傅子越來說,絕對可以算得上是飛升了。一部電影男主背后的紅利,絕非是一次微博熱搜這么簡單。她嘴角上揚,愉快道:“先說第一個,你人生第一本大刊的拍攝要來了,的時尚編輯上個月就聯系我,很想拍你,我們會先合作一個內頁拍攝?!?/br>是當前國內時尚刊物四大之一,即便是當紅流量,也不一定能拍上他們。許多粉絲都以自家愛豆能夠登上雜志的封面,視作時尚圈的認可,其地位不可小覷。傅子越聽了,面上不露什么,心里卻很期待。他之前有一部戲播放成績還不錯,圈了不少粉,饒是如此,也只不過拍拍新媒體刊物,最厲害的一次登上了本土潮流雜志的內頁,但也就到這里了。時尚資源也會影響商務資源,做演員,當然不能光盯著拍戲一件事來做。浩粵娛樂再不濟,也是正經專業的經紀公司,拍雜志這種事他無須多過問,做甩手掌柜即可,“那就都聽你安排了,時間定下來和我說?!?/br>“好,他們還在做方案,等有了消息我會和你同步……說說第二件事吧?!岸维槵樞σ獍蝗?,“去年你在草原拍的那部大古裝,要上星了。紅臺衛視黃金檔,日播,網絡是北極視頻獨家播出?!?/br>再沒有什么比一個演員作品播出更值得讓人興奮的了,這回連傅子越都遮不住笑意,“真的?定檔在什么時候了?”“內部消息,可能就是下個月初,也就兩個禮拜的事了。珠珠她們已經去片方看片了,之后會出宣傳方案給你,到時候多配合她們工作一下?!?/br>“當然?!?/br>兩人聊著短期的工作計劃,一路車行到傅子越家樓下。段瑯瑯還有事,便不再送,叮囑傅子越在家好好休息,調整狀態,在西北拍戲拍得人皮膚都糙了,還是要趕緊保養回來,身材管理也不能落下。雖然北京已經入秋,傅子越卻如沐春風,拎著行李上樓去了。幾個月沒回來住的家,灰塵滿屋,亂作一團。他把行李簡單歸攏了一番,叫了保潔上門幫忙處理,自己則點了外賣,墊墊肚子。這的房子一開始是公司幫忙租的,他那時候剛畢業,手里拮據,浩粵娛樂彼時還是底氣十足的大公司,給新人都報銷了一部分房租費用,等到后期再用片酬慢慢還。傅子越還了房租,覺得這里地界不錯,離公司近,去劇組面試交通也很方便,就一直租住下來,轉眼也有三年多了。他在北京沒有親戚,關系好的同學早已各奔東西,有的還在做演員,有的覺得熬不出頭,便轉行干什么的都有。大家彼此忙碌,聯絡也不算密切。演員歸根結底是很孤獨的行業,最親近的人,可能就是工作人員了。和那邊撕合同的事,段瑯瑯處理得還算順利,對方起初獅子大開口,咬了一筆天價違約金,好在浩粵娛樂的法務也不是吃素的,幾個條款就給駁回,最后的數字折中,浩粵主動讓了一些,但為傅子越爭取到能夠分幾次支付,這樣也幫助藝人在經濟上減少一些壓力。傅子越第一筆款早已轉賬過去,馬上又到付第二筆款的日子了。他原本不覺得有什么,錢而已,只要把盛林贈予的那套房產賣了,這筆債務不算什么。可時至今日……傅子越看著鞋柜上,還有他離開北京時,留下的那邊房子的鑰匙串,沒來由想起兩人在那里度過的第一夜。當時他們有很多誤會,卻彼此都沒來得及解開。憑著莫名其妙的信任和偏愛,交付了許多溫柔和繾綣。那天北京高溫,夏夜里蟬鳴聒噪。盛林喜歡把空調開得很低,裹著被子睡覺。他四肢都纏著自己,前半夜溫涼,后半夜guntang。兩人第一次做了那件事,盛林緊張又期盼,卻不知道傅子越其實也有些緊張。他當時有些擔心自己表現不好,盛林不舒服或不喜歡。如今回憶起來,那一晚順利得好像一場夢。夢醒來的時候,盛林就窩在他臂彎間,身上有薄薄的睡汗,人卻很香。那里有很珍貴的回憶。暑熱已褪,涼秋難償。傅子越忽然有些舍不得。他下意識查看了一下自己賬戶的余額,拍攝完成,四期片酬款項均已支付到位。只是拍電影畢竟沒有拍電視劇賺錢,用來賠償解約金,還是差了很遠。不賣房,他就要去找人籌措這筆款項才能支付,問題一下就變得復雜。他陷入兩難。正沉默著思考,房門被人敲響。傅子越起身去開,是保潔到了。他避開一旁,讓人打掃,自己去把行李箱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歸位。這部戲拍完,又趕上臨近的宣傳期,他大概有一段時間不需要進組,在北京住得舒適就顯得重要起來。保潔收拾了三個多小時才徹底結束,傅子越支付了錢,送人離開。他望向窗外,天色已黑,一天的時間就這樣碌碌度過。本以為殺青后應該感到輕松,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又像失去了什么一樣,難免覺得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