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換風格？”

“不帥嗎？”

何一灃鼓起面頰。

“帥帥帥，就你最帥?！奔景藏Q起大拇指，手動點贊。

何一灃這才露出個笑容，美滋滋的和季安聊天：“節目是提前錄好的，上個星期我就是這個造型了，因為下一首歌是勁爆的搖滾樂，Tony老師就給我們都換了發色，力求……反差萌？”

“可鹽可甜，可以，很棒?！?/br>
“哎？安安你以前都不知道這些詞的?！?/br>
季安說：“為了你，我特意混了粉圈，了解一大堆網絡用語，怎么樣？我夠朋友吧?！?/br>
“嘿嘿嘿?！?/br>
何一灃傻笑兩聲，服務員端咖啡上來時，他特意扭過頭，對準靠墻的一面，免得被認出來。季安喝了口咖啡，心道明星也不好當??！

兩個人閑聊夠了，再才有空說起陳牧的事。

何一灃從褲兜里掏出手機，將其中一份別人發過來的云文檔打開，遞給季安：“給，你自己看看，陳牧有個賭鬼老爸，欠了賭場八百多萬。雖然他賺得多，可每個月要還的債也多?！?/br>
“……”

“所以……”瞥了眼季安，何一灃緩緩道：“他壓根就拿不出幾百萬，來送你禮物?！?/br>
陳牧即使是個天才，但也就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

賭場里的人可不好相處，手里都都沾過血，借的錢利滾利，很快就是一筆天文數字。陳牧的父親之所以能活著，全都靠陳牧夠聰明。

比起把人弄死殺雞儆猴，不如讓雞一直給他們下蛋。

陳牧和朋友合開的補習班，每個月雖然收入不菲，可大部分都拿出去還債，剩下的一小部分除了自己用，還要給母親生活費。

送個十幾萬的禮物，擠一擠還能擠出來。

可短短一個月送上個幾百萬，陳牧壓根就沒有這個經濟能力。

資料記錄很詳細，季安看到后面，手都在抖：“不是他……那會是誰呢?！?/br>
“安安…那個…”何一灃結結巴巴的說：“你有沒有……想過楚源呢?！?/br>
“……”

“…………”

他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你這是什么…意思?！?/br>
“我只是猜測的，不一定作數的?！?/br>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前些時候打電話時，何一灃立馬就感覺楚源不對勁兒，主要是……他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太巧了。

就像是為了洗刷掉自己的嫌疑，而故意出現的一樣。

時機太過完美，反而落了下風。

“你仔細的想一想，你被人跟蹤后，楚源在你身后出現，還穿的干干凈凈……這大晚上，他要去什么地方，又為什么正‘巧’看到了陳牧學長?！?/br>
“第二次，被人跟蹤到家里，一下樓，你又看到了他，正‘巧’拿著貓糧?！?/br>
“之后和陳牧學長的談話，他也在現場，那段談話……都能說是故意誤導吧?！?/br>
“陳學長肯定是送過你禮物，但和跟蹤狂送的不一樣，他卻只說禮物，將兩者混淆一團，讓你誤會……之后還讓你辭職，不去見陳學長，免得解開誤會?！?/br>
季安扣著大拇指：“那個……”

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覺得楚源……這個人，很可怕?！焙我粸柮蚓o唇角，眉目之間充斥著一股子難得的肅穆，“你想想開學后，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恰如其分的‘巧合’?！?/br>
季安就像是是泡在溫水里的青蛙，明明下面大火燃燒，還傻乎乎的不知道逃跑。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像是裂開的玻璃，看似還能使用，實際上只要輕輕一戳，就會支離破碎。

話盡于此，何一灃即使著急，也不想逼得太緊，害怕季安疏遠他。

“對了……陳牧哥，這段時間是有什么事嗎？為什么一直都不在呢?！奔景矊⒃掝}扯回來。

何一灃想了想，不確定道：“我聽說了一點，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像是他爸爸又去賭博，和他媽打起來，兩個人因此都受傷了?！?/br>
“什么？嚴重嗎？”

“唔…反正沒死人?！焙我粸栕プヮ^，“他們家和我家里是遠方親戚，一年到頭不怎么來往的那種，我只是聽我爸媽說了兩句，具體情況不清楚?！?/br>
“原來是這樣啊?！?/br>
季安摩挲著冰冷的手機屏幕，跟蹤狂事情過后，他將陳牧的聯系方式全都拉入了黑名單，兩個人就此斷了聯系。

他發現自己這個朋友實在是太不合格了。

什么也沒做到。

他將陳牧的聯系方式從黑名單拖出來，想要說些什么，可誤會已經產生，現在去挽回，顯得他好像格外的愚蠢虛偽。

何一灃看到他的動靜，小聲道：“那個……我覺得你先別聯系他吧?！?/br>
“嗯？？”

“知道我為什么選這個咖啡店嗎？”

“？？”季安搖頭。

“因為這里夠安全，不會被跟蹤錄音?！焙我粸栔噶酥竿饷?，“每個位置都隔的很遠，又有屏風擋住，餐廳內部還有音樂，只要聲音小一點，就不會被被聽到談話?！?/br>
季安被說的毛骨悚然：“大白天，應該不會有人……”

“當時送快遞的，也是白天?！?/br>
“……”

“對方能清楚的知道你在家里，肯定是做過調查，甚至時時刻刻讓人跟蹤著你?！焙我粸栍檬值肿∏嗄甑拇?，避免他發出驚呼，“總之……小心為上?！?/br>
季安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了。

“要不然……我給你請兩個保鏢？”

“不……不用了?！?/br>
季安緩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面容堅定的搖頭：“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對方還沒有實質性的傷害我。與其帶保鏢打草驚蛇，不如將人抓出來?！?/br>
如果真的是楚源做的話，這一切的算計，簡直太可怕了。

正好他現在還住在楚源家里，就算他清理的再干凈，但只要做過，必然會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