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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男孩是你的好朋友,還是弟弟?”佐伊又問。“算是朋友?!币炼黪久?,精致的臉上帶著困惑。“算?”佐伊不明白,光憑借這幅畫看,他們明明關系很好。“我惹他生氣了,他可能再也不愿意回憶起我們之間的一切?!闭f這話時,伊恩撫摸著畫面上的黑發男孩。目光觸及男孩的笑容,伊恩像是被火燙到,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在佐伊看來,伊恩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男孩在苦惱如何解決不小心惹朋友生氣的麻煩,真的很可愛。這樣的人到底為什么會一直呆在這家療養所呢?“很過分的事情?”佐伊的朋友還算多,或許她可以給精靈少年出出主意。“我以為不過分,不過在他看來卻很過分?!币炼鲹崦献约汗饣尊牟鳖i。過分到幾乎能用他那嬌小的軀體撲上來,用那兩顆尖牙咬他最脆弱的頸部。“這樣啊?!弊粢量鄲?,也不知道是什么過分的事情?!盎蛟S你可以道歉,真心道歉,他一定會原諒你的?!?/br>佐伊和朋友鬧脾氣的時候,不管多大的火氣,只要有一方肯服軟,事情很快就能過去。“道歉?道歉就能原諒我了嗎?”道歉這個詞對伊恩來說是個新詞匯,他從來不道歉。因為他從不覺得自己做下的每一件事情有什么問題。“應該會,很多事情其實只要愿意道歉,很容易解決?!本`少年看她的表情似乎在求證什么,佐伊害怕自己給他過大的希望,含含糊糊地回應?!澳軉栆幌?,是什么事情嗎?或許我們能一起找到解決的辦法?!?/br>伊恩抬頭,注視面前的微胖雀斑年輕護士,笑得溫和,他說:“我殺了他的Zoey?!?/br>猛地聽到自己的名字,佐伊心臟有一瞬間的停頓。殺人嗎?佐伊緊張地捏住手心,這一刻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測。伊恩淡淡解釋?!八墓芬步衂oey。就是畫面這條牧羊犬,是個很可愛的孩子?!?/br>說話時,他指尖抵在畫面上那條與黑發少年依偎的牧羊犬上。如果佐伊能看到他的眼瞳,一定會發現里面只有陰森森的死寂,完全看不到她所說的莫比爾最溫暖的的陽光。“是不小心傷到才死的嗎?”佐伊并不在意一條狗和她同名,她嘗試說服自己給精靈少年開脫。對方一定不是故意的,這么圣潔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讓自己手里沾滿血腥呢,即便那是一條狗。“不,它就該死。它的存在改變了我的耀,這是一件錯誤的事情。耀應該和我是一種人。對,我們是一樣的,一樣的殘忍無情,這沒什么不好。他太重視佐伊,這顯然不對。只有佐伊死了,耀才會變回來?!?/br>伊恩拿起畫筆,在狗狗那處隨意涂畫,一張畫徹底作廢。“只要道歉就能獲得原諒?或許我應該這么做,最好立馬去做。我要告訴耀,那不是我的錯,是葛欣怡給我下的圈套,她明明知道我會做出什么選擇,卻還是任由你把它送到我身邊。葛欣怡才是那個魔鬼?!?/br>“不知道過去了這么久,耀還記得我嗎?他好像確實不記得我了。不記得也沒關系,總會想起的。伊恩和耀生來就是同一種人,誰都不能舍棄誰?!?/br>佐伊一臉茫然聽著精靈少年忽然改變她熟悉的語言種類,不斷蹦出來一些古怪的音調,她一個字都聽不懂。“什么?伊恩先生你說什么?”伊恩面朝佐伊,笑容不變,這一次他換回了佐伊能聽懂的語言。“我說Zoey本身就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br>深處因為連續不斷的陰雨天,裴家祭典上的很多戶外活動都沒法展開。大家只好聚在各個廳堂聊天閑扯。身居要職的職權者們,則是聚在議事堂商議怎么將兩邊的裴家進一步提高。而小輩們以小團體的形式聚在一起聊自己感興趣的內容。好戰者壓根不在乎下不下雨,一起約著到室外武堂切磋切磋。各有各的的事情做,最無聊的大概就是裴玉柏。他身邊坐的都是一些和他差不多大的人,他的兩位兄姐也在其內,聊天內容無非是“那邊”的事情,裴玉柏沒有多大興趣聽。他看似聽得專注,實則不知神游到哪個地方去了。室外的雨聲讓裴玉柏的心態處于煩躁狀態。只因為江耀不喜歡陰雨天,連帶著他也開始不喜歡起來。前世沒遇見江耀以前,裴玉柏總是喜歡坐在宅子的涼亭中,聆聽雨水打擊萬物的聲音,那會讓他感到全身心的舒適和寧靜。畢竟大自然的聲音,可比人心的真實欲念好聽多了。遇到江耀后,他不再需要無人的大宅子和萬物作為治愈的藥品,他只要待在江耀身邊就好。江耀,小混蛋。裴玉柏的腦子全是江耀的名字,他在慢慢地咀嚼和回味里面的甜味。“什么小混蛋?”有人問。聞言,裴玉柏回神,一臉茫然。他說了什么嗎?作為jiejie的裴予檸無奈,用折扇扶額?!叭思覇柲阌袥]有看上的小姑娘?你回答小混蛋?!?/br>自家弟弟滿腦子都是他男人,這該如何是好?談個戀愛至于整天處于丟魂的狀態嗎?真是相當的沒有出息。就這一點和她,還有大哥一點都不像。問的人是一位和藹的裴家長輩,不會擺架子,平時和小輩的關系都挺不錯的。裴玉柏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現在這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裴玉柏老臉險些端不住。面前這些人都是裴家人,他的形象在這些人面前一直是高不勝寒,難以接近,所以再羞到快冒氣,他也得把表情繃得緊緊的。“對啊,什么小混蛋?”因為大部分人都是來自“那邊”,他們對裴玉柏不是很怕,滿是好奇地問他。“昵稱?有點意思?!?/br>“是哪家的,長什么樣?”“應該是蘭城的吧?秦家的,還是駱家的,或者宋家的?”這幾家在擁有傳承力的世家大族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七嘴八舌的詢問朝著裴玉柏砸過來。裴玉柏看似穩如老狗,實則慌得一批。他扭頭,視線鎖住身邊的裴予檸,用看似冷淡的眼神在向裴予檸求救。裴予檸向來不是一個喜歡給予救助的人。她瞇起那雙上挑的眼,眼角的紅痣隨著她慵懶隨意的表情,增添上幾絲狡詐。至少在了解jiejie性格的裴玉柏眼中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