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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想去的地方,自由地過?!?/br> 云洲玉咳嗽兩聲,揩去唇畔的血液,他腦中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也是他最關心的:“以云在哪里?” 金眸逃走了。 陸青首先被問責。 他并非坐以待斃之人,所有證據都被提前收拾掉,星天府想強制調查,但因他在鄴城威望極高,無數民眾也為云小君呼喊,所以,這件事不了了之。 沒兩天,邑城滿城風雨將息,術士大會即將重新開始,一間小小的牢房里,一個守備想跑出來,卻很快被拍在墻上,暈了過去。 云洲玉踏入牢房,看到被妥善放在床上的以云。 她的脖頸仍是即將斷裂之狀,被一卷白布牢牢綁起來。 云洲玉背起她,他強撐著同樣重傷的身體,引導爆發的天賦灌入雙腿之中,踩著腳步離開邑城。 陸青為他拖住絕大部分大術士的注意力,但是,還是有人攔住他。 云洲玉抬起頭,盯著面前的白須老者。 封琨年六十,一直在追求長生,暗地里搜尋金眸有關的事,本來都快放棄了,云洲玉又讓他看見希望。 他攔在云洲玉面前,沒有平時的樂呵呵,只說:“留步,你一定知道怎么變成金眸?!?/br> 云洲玉略過封琨,他眺望遠方,心想,回青州城吧。 如果要重塑以云的身體,就得在偏僻隱居之地。 封琨看云洲玉沒應,冷哼一聲,他想抓住云洲玉,一下甩出大批術符,每一張都是上上乘。 大術士第十名,一旦拿出全部實力,能和第五名決一死戰。 鋪天蓋地的殺意襲來時,云洲玉忽然回過神,身心擁有戰斗的記憶,他駢指一動,把封琨所有術符揮到一邊。 這和他在第九道的感覺不一樣。 不依靠術符,他寫術分外流暢,可是,他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在陸青那里修習過。 就好像本該掩埋極深的記憶,一點點被剝開。 術符被阻,封琨并不生氣,甚至有些激動,因為他看到云洲玉沒用符紙,這說明他確實如傳聞中一樣。 封琨召出自己最強的靈侍,這是他耗費四十多年養的強大靈侍,便是其他大術士,也不一定比這個靈侍強。 封琨指使靈侍,朝云洲玉沖過去,他對求得變成金眸的辦法,勢在必得。 云洲玉覺得礙眼,摟好以云,隨手一揮。 強大的靈侍扭曲成團,連著那一片空間都快扭曲,只看他撐不住了,砰然炸裂,碎成一塊又一塊。 別說戰斗,連自我防御都做不到。 封琨雙目圓瞪,且看云洲玉和無事人般,背著個破漏玩意兒就要離開。 他猛地朝云洲玉攻去。 云洲玉抬頭,疾風把封琨按到在地,封琨作為第十名,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只暗恨自己沒有偷襲成功,反而讓一毛頭小子凌駕于自己。 他“噗”地噴出口鮮血,濡濕白胡須。 看這種血漬,云洲玉翕動鼻翼,他緩緩咧開嘴,赤金的眼眸里,光斑倏然流動,被壓抑的重重血腥之氣,爆發出來。 他想殺人。 把這些偽君子,特別是所謂師兄,通通殺光。 把全天下鳥妖一族,一一誅滅。 么么第九道第八道,大術士所有試煉考校,全部毀掉! 擋他者,全部都得死。 他不好過,憑么么這些廢物能好過?譬如王家,就該死,滿門都該去死! 赤金眸中,黑色瞳孔縮成極小的一粒圓點,急速地震顫著,眼瞳里倒映出的封琨,臉色已經變成青紫,神色越來越痛苦。 云洲玉哂笑,他只要心念一動,就能夠殺了他。 這個世界上,再沒人有能力阻止他。 因為他這么強大。 管么么業障,他們一死,也只會化成孤魂野鬼,難不成他有這身力量,還會怕這些孤魂野鬼? 天下于手,萬物皆螻蟻。 就在云洲玉快cao縱風刃,壓死封琨時,忽然,耳際一縷柔軟的頭發掉下來,擦著他的耳廓,滑到他脖頸處。 云洲玉側過頭一看。 在他背后的以云的頭發,被風吹動,輕輕地飄著。 她眼睛閉合,低垂著頭顱,睫毛在眼睛下染開淡淡的陰影。 這一瞬間,他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那種能凌駕萬物的沖動興奮還沒褪去,一種更深的情感,狠狠沖入他的心扉,將他從天上,拽回地面。 不,不行,云洲玉搖搖頭,又親昵地蹭了蹭以云的頭發。 他不在乎天下。 他在乎的只是他背上這方天地,是否足夠寬闊,是否能讓以云好好趴著。 驀地收回起風術,收斂渾身戾氣,云洲玉嘔出一口血,再目不斜視,朝明亮之處,緩緩走去。 云洲玉覺得,他該馬上出發,一刻也等不及了,他剛剛試過,他擁有一種強大的力量,絕對能重塑以云。 他不知道他帶著她走了多久,多遠,只知道,從落日余暉到星光燦爛,從黃土沙漠到山林翠木,從暖風習習到北風呼號。 與她待在一起,讓他的心十分平靜。 有時候會殺幾只妖獸來吃,大部分時候,并沒有經過人類的城鎮,最后,當看到熟悉的棧道時,他興奮地抱著她,說:“到了?!?/br> 他往青州城外的山上走,最后,停歇在一處山洞,這里是他最開始,聽著以云的吩咐,來蹲守青州城城主女兒的地方。 哦,那時候以云還不叫以云,叫戲桶。 下雪了。 青州城總是比其他城要冷些,倏然,天地都被銀白雪花覆蓋。 云洲玉安置好以云,手指結印起術,這種術法能召喚一些小玩意兒,它們不是靈侍,卻是天地之間的靈氣結合,附著于物。 于是,一個個小雪人成型,一部分小雪人幫忙收拾山洞,另一部分小雪人則蓋起木屋。 他這種能力,便如當世第二名,也不一定能用得如此流暢。 這段時間以來,他腦海里模模糊糊多出不少記憶,他猜測,他與那個封印聞宣子的祁玉,是有關系。 聞宣子有句話錯了,云洲玉并不需要知道祁玉的事,就能活下來。 因為他與祁玉緊密相連。 或許是轉世?或許是子嗣?他不清楚,也不打算弄清楚。 他利用祁玉的記憶,學會那些術符,在記憶里翻找和重塑身體有關的術法,祁玉不愧是云游四方的術士,他懂的極多,都成為云洲玉的東西,不需要云洲玉再踏遍大江南北,尋找辦法。 怕冷著以云,他小心地把以云攬在自己懷里,為她套上一件衣服、兩件衣服……五件衣服,最后,還要把兜帽戴上,只露出她小巧的下巴。 借著燭光,云洲玉看了看,眼中難掩欣喜,他偷偷低下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