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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擦著手,她聲音聽不出情緒:“是啊,心慈之人,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br> “太子爺慈悲為懷,怎么會草菅人命?” 話音剛落,李燼擁她更緊。 他嘗試著把她轉過來,一邊親吻她耳后,說:“你說心慈,那就是心慈?!?/br> 司以云的手按在男人胸膛,橫隔兩人之間,她掌心能明顯感覺“咚咚”的心跳,強健有力,卻掩飾不住,比平時要快。 他或許在怕。 她恍惚地想,原來,他也是會怕的。 正這時,李燼咬她下頜,含糊地問:“你說好嗎?” 他眉眼低垂,濃密的睫毛蓋去重重心思,向來薄而漂亮的唇,左右也有些下壓,這樣的好容顏,好像在訴說著苦衷、無奈,還有委屈。 對草菅人命的說法,是一種無聲的控訴。 他李縉,是一張白紙一樣的純良,所以他無辜。 司以云感覺著顎處的一處溫暖,她推拒的手一動,抬起來,勾在他脖頸上,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嗯?!?/br> 她承認,他受委屈了。 司以云這般妥協,叫李燼一陣歡喜。 攬著美人步入帳中,李燼輕聲說:“那個落水的宮女,明日,我讓總管瞧瞧她有沒有大礙?!?/br> 司以云注意力不在宮女上,她心是七上八下,人,亦是七上八下。 在李燼露出強制掌控的苗頭,她會輕喘著搖頭,李燼想收回時,她又不依。 兩人倒是難得的毫無芥蒂,且酣暢淋漓地鬧一把。 事畢,早已夜深。 李燼盯著她熟睡的側顏,他勾著她的頭發,忽而也將自己的頭發勾過來,在司以云不留意時,將這兩縷頭發打成結。 可因兩人頭發滑順,這個結,在他放手時,就自己解開。 李燼臉色一沉,他拗起來,又執起兩縷頭發綁到一起,這點動靜叫本來昏昏欲睡的司以云,漸漸清醒過來。 她美目輕轉,按住李燼的手:“爺在玩什么呢?!?/br> 李燼輕吸一口氣:“無事,吵著你了?” 司以云搖搖頭:“渾身黏,想沐浴?!?/br> 以前李燼每次結束,都會沐浴,這回,倒是反過來,李燼也沒覺得不對,他起身叫熱水,待兩人皆洗干凈后,床上一應物品,也是干凈的。 司以云窩在李燼懷里,她輕聲問:“爺既然是這般仁慈,妾身有一個不情之請?!?/br> 李燼頓了頓。 司以云目中閃爍愛意,直說:“也不知道喜鵲身體養得怎么樣,妾身想去看看他?!?/br> 趕在李燼臉色陰下去前,司以云捻著兩人的頭發,編織著,說:“黃鸝是他jiejie,也很是擔心,不知道他養得怎么樣了,唉?!?/br> 說著,她把兩人的頭發打成一個結,一松手,并沒有散開。 李燼垂了垂眼,把她這點小動作當示好。 過了會兒,他應:“嗯?!?/br> 李燼想,他是慈悲為懷的人。 那個多嘴的宮女到底活下來,而喜鵲,那般嚴重的傷,終于快養好。 和喜鵲見面,司以云發覺,這個大男孩說話妥當,做事也沉穩,他長大了,沒有自怨自艾,只是躺在床上,雙目神采奕奕:“主子,是想……” 隔墻有耳,司以云拉著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事,卻在他手心,寫下四個字:將計就計。 而當日的事,除了那四個字,全傳到李燼這。 “牽他的手了?”李燼把桌上的奏折放下,問。 暗衛回:“是?!?/br> 李燼眼睛慢慢瞇起,戾氣一閃而過。 他太陽xue有細微的青筋隆起,手上捏得太用力,奏折都有點變形,一時間,那些字在他眼里,都是扭曲的。 天知道,他多么想把喜鵲那只手,給砍了,剁碎了,喂狗。 突然想到什么,難查的戾氣漸漸消散。 他現在是個善人,大善人。 李燼心想,他是李縉,就不該這般隨意殺人,當然,主要是別被司以云發現。 他忽的一笑:“把喜鵲,也加入暗衛的訓練吧?!?/br> 喜鵲加入暗衛,司以云是通過黃鸝知道的,她抿了抿嘴唇,沒做表態。 不過,也是因為她沒求情,倒讓李燼心情好上許多。 秋去冬來,天氣一天天的變冷。 過去每年冬天,伺候李縉的人都是如臨大敵。 李縉帶著從娘胎而來的不足之癥,過去總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直到二十歲的時候,得一個世外醫仙點撥,調理身子,沒多久,他身子骨好起來,這幾年,更是連風寒都沒得過。 這也讓伺候太子爺的人輕松了許多,直道老天有眼。 所謂瑞雪兆豐年,這一年第一場雪,雪花本是晶瑩的一小粒,到了下午,突然就變成一片片,鋪在整個天地間,薄薄一層雪晶,結在廊下。 李燼從屋外進來時,隨從收傘,他拍拍肩頭的雪,朝屋里走去。 司以云在縫制一件衣服,她似乎以為來人是黃鸝,只是伸出手,說:“給我剪刀?!?/br> 李燼看到桌面上的剪刀,拿起來遞過去,司以云接過剪刀時,忽的碰到李燼的手指,又冰又冷,她“呀”了一聲,差點把剪刀弄掉。 李燼接住剪刀:“小心?!?/br> 司以云定定地看著他。 無怪乎她會出神,李燼本就是謫仙般的外表,如今,穿著白色裘衣,頭上也束著青白玉冠,烏發上,還有幾點雪花,眉目瑩瑩,如何看,漂亮得像個雪做的人。 司以云在他含笑的目光中,匆忙收回心神,她道:“多謝太子爺?!?/br> 李燼坐在她身側,看她手上的東西,問:“這是什么?” “妾身為太子爺做的衣裳,”司以云說得極為坦蕩,“本想著,太子爺過去身子不好,冬日下雪后,冷風一吹,容易生病?!?/br> 她記得,以前每到冬日,李縉確實不常出現,若是出現,也是穿著大大的麾衣,顯得有些孱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她猛地回過神,把衣服往手里攏:“不過,現下不一樣?!?/br> 李燼眼底有不悅:“如何不一樣?” 司以云眼尾挑起,冷清地說:“太子爺身體康健,我這衣服,也是白做?!?/br> 李燼不著痕跡地咬咬牙。 當天夜里,李燼起身,且看司以云睡熟,他撩開她的頭發,呢喃:“身體康???” 給司以云蓋好被子,他出屋子了,只著薄薄的一層里衣,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在外頭過一夜。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第三天,他在冰天雪地里,度過整整七天。 手指凍得青紫,呼吸的時候,有種刺傷感,渾身上下寒氣侵體,再到后來,竟也有些習慣。 很難受嗎?他不確定。 他只知道,這具身體總是不生病,不是好事。 終于到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