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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仔細觀察那塔有多歪,忽的,她耳畔出現時戟沉穩的聲音:“來這里看,更明顯?!?/br> 他的手放在蘭以云肩膀上,那極高的體溫隔著層層衣物,燙得她下意識一動。 “啪”地一聲,蘭以云手肘撞到窗臺發出巨響,她顧不得,直往一旁躲,再抬頭時,她看見時戟維持著手放在半空的姿勢。 他本來微微彎腰,此時,緩緩側過頭,僵在半空的手,忽然握成拳頭,一旋身,披在他肩膀的衣服倏地掉下。 他臉色陰沉,朝她走來。 蘭以云不由自主地后退。 逼她不得不退到墻角,時戟抬手,“砰”地按在蘭以云腦后,他俯視她,雙目中冒著一簇火苗,熊熊燃燒:“躲得不錯?” 蘭以云后背緊緊貼著墻壁,她是下意識的反應,卻完全激發男人憤怒的占有欲。 心中又驚又苦,她看向左邊,不敢看他。 可時戟不依。 他大手的虎口卡著她下頜,忍無可忍,遽然親下去,蘭以云連忙抬起一只手捶他,被他毫不猶豫地用另一只手按在墻上。 窗外飄雪密集,在窗口留下點點細密的雪花。 風突的變大,幾粒雪花落在兩人面上,蘭以云只覺唇上一冰,很快,雪花被時戟卷入口舌,再推到她唇里。 和著淡淡的酒味,初雪融化在唇舌間。 呼吸被攫取,她脫力,停下掙扎。 許久,時戟放開蘭以云,輕啄她因窒息而滾落的淚水,聲色卻十分冷漠:“可了勁地造作,趁著本王對你還有興致前?!?/br> 蘭以云咬咬嘴唇。 時戟說:“待本王對你沒了興致,你再怎么造作,本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br> 蘭以云顫抖著呢喃:“不管王爺對我有沒有興致,都不該這么做?!?/br> 時戟深吸口氣,扯著嘴角從牙縫里蹦字:“本王想做什么,還輪不到你來指導!” 他的動作不容置喙。 蘭以云側過頭,閉上眼睛,窗外冷風不斷,因時戟的話,她又氣又怕,手肘傷口還疼得一跳一跳,唇上又麻又酥…… 糟糕透了。 過了許久,她忽聽衣帛撕碎的聲音,心頭猛地一跳,睜眼看,時戟竟撕掉他外袍的袖子。 他寒著臉,陰惻惻的,不等蘭以云反抗,一把擼起她的袖子,且看本來白皙的手肘腫了一塊,還破皮了。 時戟皺了皺眉。 他在戰場上慣常要處理自己的傷口,于是,用玄色衣料在她手肘上熟練地包扎完。 見她疼得一頓,時戟放下剛打完的結,將外袍搭在手臂間,他另一手拍拍她的臉頰,撫著她冰涼的臉頰,眼中神色莫名:“回去想清楚,這么跟本王對著干,吃虧的到底是誰?!?/br> 直到蘭以云坐在轎子上,方才一幕幕仍不能從她腦海里趕走。 她知道了,時戟狡猾至極,近來幾次的克制,不過只是忍耐,他本性難移,壓根沒改變他的看法和做法,一旦她有所忤逆,就拿出強權那一套,只想逼她服從。 待入了王府,她又有什么調香的自由? 可笑她竟然有一瞬以為可以這樣待下去。 看著袖子上的玄色衣服,她的目光逐漸堅定。 她必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著手解開時戟的衣服,可是那結太復雜,光是用一只手根本行不通,讓她在這冬日里滿頭大汗,還是解不開。 而另一邊,時戟那件缺了半個袖子的外衫,被下人好好收起來。 陸立軒站在書桌旁,低聲與時戟說:“回王爺,千香閣最近確實有些小動作?!?/br> 時戟到江北候府,就發現侯府里換了香,侯府說千香閣最近供不上香。 于是時戟要求他們換上去年的余香。 香閣供不上香的原因有許多種,都是正常的,但時戟便是覺得不對,差陸立軒去查明緣故。 此時,聽陸立軒說完,時戟“啪”地一聲合上戶部上繳的款項本,說:“繼續查?!?/br> 那頭蘭以云終于解下這半邊玄色布料,周慧給她上完藥,氣得碎碎念:“調香師的手最為重要,他怎么敢傷了你的手……” 蘭以云笑笑,說:“慧姨,都說了是我自己傷著?!?/br> 不過,確實也是因為景王爺。 周慧摸摸她的頭發,說:“好孩子,后天咱就能走了,咱第一個去的,是桃香的外祖家?!?/br> 周慧當年被賣為清倌,實在是家中揭不開鍋,后來她開千香閣,雖然和家里聯系不多,會寄銀兩回去,而如今,不失為一個落腳點。 蘭以云點頭:“都聽慧姨的?!?/br> 晚上睡覺時,明明是天寒地凍,但她一閉上眼睛,總能察覺時戟的窺視,叫她直出冷汗,便起來喝了幾口冷茶。 沒成想,這就染了風寒,怕傳給周春桃,她和周春桃分開來住。 周慧看著她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可憐模樣,說:“要不咱推遲幾天再走?!?/br> 蘭以云拉著周慧的袖子:“慧姨,我沒事的,當務之急,是出了京城,明天我一定可以?!?/br> 見她求得可憐,周慧還是答應了:“好吧,你今晚好好休息,別太惦念著,明天等你睡到飽了,有精神頭了,咱再出發?!?/br> 蘭以云又睡下休息,她半夜起夜,在黑暗中摸摸索索,順手將自己房門門閂拴上,便又昏昏沉沉睡去。 待天光大亮,她渾身舒暢多了,翻個身賴著不太肯起,忽的,門外傳來敲門聲。 敲門聲一共三聲,每扣一下,停頓一次,蘭以云感到奇怪,她坐起來看向門外,周慧的聲音傳來:“蘭香啊,你起來了嗎?” 蘭以云應了聲:“就來了!” 她揉揉腦袋,心道自己是因為生病而敏感,隨意疊穿幾件衣服,拿起床頭放著的漱口水喝了一口,吐在痰盂里。 這個動作很尋常,也不慢,然周慧又在門外催兩三次。 “來了!” 她踩著一雙繡鞋,剛走到門口,她看著底下門縫,有點猶豫。 平時周慧站在門口,會有光從門縫里漏進來,但現在沒有,像被什么高大的東西擋住,感覺,至少是兩個人并站的腳。 蘭以云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 “蘭香?蘭香你快來開門?!备糁T板,周慧的聲音不斷傳過來。 蘭以云緩緩、緩緩地蹲下,透過那小小的門縫看向門外,看不太清,她忽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她是怎么了,想這么多。 等周慧再次催時,蘭以云提了提門閂。 終究,還是給狼開了門。 剛開一條縫,她便看時戟冷冷地看著他,她瞪大眼睛,想關上門,可時戟已經一手卡住門縫,他手臂借力猛地推開門,在蘭以云的驚叫聲中,他輕易閃身進到屋子里。 “砰”地一聲,時戟關上門,咔噠地,他放上門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