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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活計,侯府讓嫡女在眾賓客面前表演調香,就像讓嫡女在圓臺上跳舞,是不雅的,難免會遭人背后嘲笑。 但為了吸引時戟的注意,侯府無所用其極。 說完這句話,世子便留意著時戟的神情。 時戟放下茶杯,他似笑非笑,朝世子招招手,待世子走近,他用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問世子:“哦?侯府的嫡女調制的香?” 世子本滿心期待,乍一聽時戟的問話,察覺不妙,只是話已經放出去了,只能硬著頭皮:“是的?!?/br> 時戟向后靠著椅背,他手背撐著下頜,緩緩一笑,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世子的謊話:“然我聞之,倒像是千香閣的蘭香所調?!?/br> 是蘭香,不是桃香。 meimei的偽裝被拆穿,世子十分尷尬,雖想不通時戟如何察覺,只能小聲說:“唉,這,這不是我meimei年紀小,她貪玩呢,想給大家個驚喜……” 時戟打斷他的話:“十七了吧,不小了,比蘭香大兩歲?!?/br> 世子噎住。他才反應過來,所以,蘭香是誰?香不是桃香調制的? 不等他琢磨。時戟又說:“本王沒有當眾揭穿,算是極為給你面子,以后,別做這些無用的事,自取其辱?!?/br> 一句話,世子面如菜色,謹慎地回:“王爺訓斥得是?!?/br> 當下,時戟不再理會世子,他聞著久久沒有散去的馨香,鷹隼一般的眼眸,露出鎖定獵物的興致。 蘭以云睡了一覺,醒來后眼前仍十分模糊,一直在揉眼睛。 周春桃笑她:“你睡得和豬一樣,你知道吧,豬豬!” 蘭以云她翻了個身,手臂伸向周春桃,說:“春桃好meimei,幫我拿件外衫?!?/br> 她手臂修長潔白,皓腕若霜雪,浮動暗香,看得一直罵她是豬的周春桃臉色微紅,嘀嘀咕咕給她取外衫。 起來后,蘭以云簡單洗漱一遍,看到桌上有個檀木盒子,她不記得房間里有這東西,一邊梳頭,一邊問周春桃:“這是什么?” 周春桃說:“鬼知道,娘說,是別人給你的禮物?!?/br> 蘭以云放下梳柄,她摸了摸盒子,檀木盒子是真材實料,極為奢貴,帶著好奇的心,打開一看。 霎時,她臉色煞白,身子僵住。 里頭躺著的,是一顆圓圓的、帶著淺粉色的珍珠。 69、第六十九章 瞬間,蘭以云腦海里一閃而過零碎的畫面。 有小婢為她戴上耳環,她從銅鏡里看了一眼的,有男人銜著珍珠,齒尖一頂,珍珠掉落時,眼神尤為幽深…… 她記起來了,那天她出景王府,耳環剩一只,她還把剩下的那只丟了。 關于這剩下的耳環,就是提醒。 “砰”地一聲,蘭以云合上檀木盒子,阻斷周春桃偷窺的眼神,周春桃嚇得一悚,說:“看一眼怎么了,小氣鬼!” 蘭以云舔了舔發白的嘴唇,問:“這盒子,是誰送來的?” 周春桃還在生氣她盒蓋子,語氣不好:“我哪知道,我娘說是仰慕你調香之才的人送的,”說著,還酸不溜秋:“嘖嘖,調香還能收禮物……” 蘭以云慢慢屏住呼吸。 她把盒子放在抽屜深處,還上了把鎖,把周春桃氣得跳腳:“蘭香你這蹄子,也不用這么防著我吧,不知道還以為是什么稀世寶貝呢!” 蘭以云按了按周春桃的肩膀,說:“不是什么寶貝?!?/br> 周春桃這才察覺她神色不好,“哦”了聲,信了她的話:“那好吧,要是是什么巫蠱娃娃,你早點丟出去,別害了我?!?/br> 蘭以云沒去找周慧。 周慧要是知道是景王府送來的,定是喜上加喜,覺得是千香閣百年難得一遇的好運,不會只把東西放在她房間。 所以,景王爺為什么這么做? 這一夜,蘭以云睡得格外不安穩。 男人眉骨略高,狹長眼睛里一瞬不瞬盯著她,逼視感壓迫在她身上所有角落,他打量她,就像觀察自己的所有物,毫不保留地展示占有欲。 可是,那天她的作為,讓他面上有了厭棄。 由此,她以為她索要王妃之位,已經徹底終結景王爺對她的興趣,他應該是一時興起,忘了她就算了,何曾想,這個珍珠耳環還能從王府送回千香閣。 深夜,她躺在床上翻身,明明已是初秋天氣,還是燥熱,身旁周春桃的鼾聲震天,她心里生出羨慕。 若能像周春桃一樣當撒手掌柜,成天吃喝玩樂就好了。 嘆了口氣,蘭以云又陷入深思。 她想,最好的結果,就是景王府還這只耳環,只是出于禮數,別無含義,但最壞的結果…… 就是這顆小小的珍珠,是一種警告,提醒她,那天的事沒完全過去。 盯著窗外明月光,蘭以云皺皺眉,想,如果是前者那就好了,可是她不是傻子,那個男人,不可能這么簡單當送回東西的好人。 她雖然期待最好的結果,但也知道不實際。 負氣之余,蘭以云想,這景王爺莫不是個瘸眼的吧,放著那么多貴女、那么大大家閨秀不要,專好這口? 她一個調香師,何“德”何“能”! 這個無賴。 她給時戟身上釘了這兩個字。 左思右想,一個晚上過去,總結上回在時戟那里吃的教訓,蘭以云腦海里終于成型一個對策。 天光大亮之后,蘭以云吃過早飯,正給院子里各種香料苗子澆水,周慧站在院門口,臉色莫辨。 蘭以云直起腰,放下水壺,周慧已經走進來,她嘆息,說出蘭以云已經預料到的后果:“蘭香啊,王府指名,要‘桃香’去王府調香?!?/br> 周慧曾在風月場混過,自然明白王府一再的暗示并不單純。 她一面高興蘭以云被王府瞧上,另一面,又擔心蘭以云太犟,不懂進王府是多好的事,錯失機會,最可怕的是會得罪王府。 因此,在提這件事的時候,周慧是期待看到蘭以云答應的。 蘭以云只盯著面前的枝葉,說:“閣里調香師那么多,為什么偏要‘桃香’去,‘桃香’香藝不夠精湛,慧姨讓王府擇優吧!” 周慧急得:“你怎么這么死腦筋,不懂變通,唉!” 蘭以云不為所動。 一旁的周春桃難得聽周慧罵蘭以云,幸災樂禍之余,也說了句公道的:“就是不喜歡嘛,能怎么辦?蘭香這么愛香,你說景王爺如果能變成香,那不就好了?” 這句話說者無心,卻十分耐人尋味,輕易能扭曲成景王爺死了會變成香灰,咒罵貴人,是要命的。 周慧兩眼冒火,擰周春桃的胳膊:“你給我閉嘴,這句話要是傳出去,咱都得死!” 周春桃真的疼,一邊哭一邊跑出去。 周慧胸口起伏,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