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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們到底是要做什么?” 那幾個家族的人相互換眼神,最后,以劉家為首,劉修永恭敬道:“不瞞閣下,在下是為家中侄兒所做錯事前來道歉?!?/br> 說著,他掏出一柄無雙的法器,雙手呈上:“萬望道友能看在曾與侄兒同在孚臨峰的份上,能夠接受劉家微薄的賠禮?!?/br> 郁以云:“???” 他說的那么多話里,她只聽懂“孚臨峰”三個字。 緊接著,那些個大能紛紛低頭,呈出賠禮,態度之誠懇,讓郁以云懷疑不是自己在做夢,就是這些大能腦子壞了。 在郁以云糾結時,不遠處,一個女人乘著天車,她是從攔她的別的道上趕過來,極為匆忙,一過來就撲倒在黑蛋蹄下,嚇得黑蛋后退兩步。 女人近乎撕心裂肺:“郁姑娘,我求求你,救救顧雁吧!” 顧雁?郁以云忽的記起來,是有這么個人,她不討厭他。 她奇怪地看著那女人,問她:“顧雁?他怎么了?” 女人眼睛紅腫,激動地說:“孚臨真君要罰他去百星谷,他才筑基的修為,如何受得百星谷的摧折!” 百星谷,也是飛星府仙府名字的由來,在百星谷內,不論白天還是夜里,天上會一直墜星,修士不可能休息,以前是苦修鍛煉的好地方,現在是極為嚴酷的懲罰手段。 但凡入百星谷的修士,不掉層皮,也會被削去筋骨,若非苦修,絕無必要進百星谷。 郁以云抬眼看去,那什么劉家、鄭家、汪家、趙家的,全部帶著企盼的目光看她,或說:“麟兒亦然,求道友救救麟兒!”或又說:“望道友能救下我侄兒,族人將感激不盡!” 紛雜的求救聲涌進郁以云腦海。 她捏了捏黑蛋的耳朵,先略過那些個劉鄭汪趙,她不熟,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女人,勉強因為顧雁,她愿與她搭話:“你是顧雁的母親么?” 女人擦著眼淚,說:“是,你記得嗎,你與我家顧雁有過婚約?!?/br> 郁以云說:“可是解除了?!?/br> 女人忙說:“可以立刻恢復?!?/br> 郁以云“呃”了聲,她的意思是,她和顧雁沒什么關系,怎么孚臨峰上罰顧雁,還能找到她呢? 她真的很困惑,這時候一個個只求她救人,又不說緣由,她上哪猜去? 此時,女人方娓娓道來:“我家顧雁并沒有參與那件事,求求你,看在他不曾害過你的份上,救他一命吧,我顧家絕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郁以云抓住關鍵:“什么事?” 幾個家族的人鴉雀無聲,他們猜不到郁以云居然完全忘記這件事,只當郁以云定性太好,不松口是嫌賠禮不夠。 結果,人家只是忘了。 還是由顧雁的母親提醒:“你還記得你曾在孚臨真君生辰時,為他燃過一百零六盞天燈么?那時候因錯用畢方火,而導致一些個弟子受了傷?!?/br> “這畢方火并非你放的,如今證據確鑿,是我們幾個不聽話的小輩攛掇著換掉的?!?/br> 郁以云皺起眉頭。 總算,她想起來了,是有這么一回事。 女人又說:“可是我家顧雁從未參與這件事,他固然有錯,他、他知情不報,但他也沒想到會釀成這樣的大錯!” “求求郁世侄,放過我家顧雁吧!” 說到這里,連“世侄”的名號都搬出來。 郁以云有點為難,所以又關她什么事呢?一來她現在不是飛星府弟子,二來這件事早就被塵封,如果不是他們一再提醒,她真的想不起來。 女人沒漏過她臉上任何疑惑,便大膽猜測郁以云沒想到這一層,直揭示:“孚臨真君罰他,全是因世侄受過冤枉??!” 郁以云大悟。 也就是說,這么久以來,真相終于揭發,當日畢方火確實與她無關,而岑長鋒知道后,怒而懲罰弟子。 她縱然不想再回想前塵,不過,顧雁確實不是壞人。 她記得他,是因為在推郁清秋進河的事上,他當時一個“信”字,至少曾給孤立無援的她看到希望。 在這點上,他對她是有恩的。 她到底心軟了,說:“我可以幫顧雁?!?/br> 那女人大喜,郁以云趕緊說:“但是我不能保證我能幫上忙?!?/br> 女人只道:“世侄愿意去孚臨峰,于顧家而言,已是極大的恩情!” 再次回到飛星府,郁以云看著滿是白雪的孚臨峰,拋開思緒,朝里面走。 沒一會兒,她見雪地里跪著岑長鋒的十個弟子。 郁以云雖經常賴在孚臨峰,但這么久來,她除了與顧雁有點交集,其余人連長相也沒記住。 即使如此,她也知道,這群能拜入孚臨峰的弟子,家中權勢是飛星府內一等一的,修途無量,她記憶里的他們,平時意氣風發,是小輩修士中的佼佼者。 可現在,他們有的明顯哭過,眼睛紅腫,有的臉色灰敗,目露絕望,不知道他們跪在雪里多久,都焉焉的。 他們看到她,本來死寂的眼中總算迸出求生欲:“郁姑娘!” “郁姑娘,我要和你道歉!” “郁姑娘救救我們吧!” 郁以云:“……” 她在人群中略了一眼,認出顧雁,他分明也看到她,眼中重燃希望,但好似想到什么,他緩緩垂下頭,臉上帶著自責。 郁以云收回目光,她朝孚臨峰主殿走去。 她埋頭走著,忽然察覺一道目光,緩緩抬頭,長階之上,男人一襲白裳,腰上覆著一條月白色的封帶,垂著黑色的流蘇,一陣冷風拂過,流蘇緩緩飄起。 如他曜石目中的起伏。 “真君?!庇粢栽菩α诵?。 岑長鋒“嗯”了一聲,他沿著石階走下來,到離郁以云三個階梯處,他停下來:“你看,他們都該受到懲罰?!?/br> 郁以云說:“可是真君,我沒有被畢方火傷著,反而是他們被傷了?!?/br> 岑長鋒冷冷地瞥向不遠處的弟子,說:“天道好輪回,他們遭畢方火灼燙,是他們自作自受?!?/br> 對這點,郁以云覺得有道理,她眼中含笑,贊同岑長鋒:“是的,自作自受?!?/br> 聽到郁以云這么說,岑長鋒眉頭略略松開。 不過,郁以云緊接著的一句話,又讓岑長鋒眉頭擰起,她說:“可是顧雁是無辜的呀?!?/br> 岑長鋒聲音涼嗖嗖的:“他知而不報,罪當同論?!?/br> 郁以云搖搖頭:“我不怪他?!?/br> 岑長鋒朝她走近一步,帶來一陣冰冷的氣息:“為什么不怪他?” “如果不是他,你亦不會遭如此委屈?!痹秸f到后面,每個字越像從冰山上鑿下來,若是別人聽到他暗含威嚴的話語,自然會認為他是對的,不敢再置喙。 可郁以云絲毫不懼,直說:“我就想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