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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現的火光。 岑長鋒眉頭隆起。 郁以云并非無感無知的人偶,她能察覺到岑長鋒比前幾日還要疏離的目光,尤其,他眼里,有如郁陽眼里一般的失望。 她臉上的笑慢慢僵住,一顆心往下沉。 岑長鋒撇開眼睛,面無表情地說:“你若想玩命,去遠點?!?/br> “不,不是玩命,”郁以云舔了舔嘴唇,她語無倫次:“真君還是生氣嗎?我只是,我只是想賠罪……” 岑長鋒踩在雪地上,往閣樓里走,他沒有再理會郁以云,而是冷冷瞥一眼不遠處的顧雁:“再分心修煉外的事,你可以不來孚臨峰了?!?/br> 顧雁連忙作揖:“是,師父?!?/br> 最后看了眼呆站在雪地里的郁以云,顧雁終究轉過身。他不能心軟,郁以云那樣沒心沒肺,這件事罪責在她身上沒人有異議。 過個幾日,她還是會活蹦亂跳的。 郁以云不知道自己在雪地里多久,等她回過神時,她已經在孚臨峰腳下。 她忽然碰到手上一塊灼傷,“嘶”地一聲,自言自語:“好疼啊,我現在肯定很丑?!?/br> 她翻出一塊鏡子,仔細照了照,果然,因為燒過畢方火,她頭發焦了不少,亂糟糟的,臉上眉毛被灼沒了,手腳也有程度不一的燒傷。 她齜牙咧嘴給自己抹藥,最后清理一下身上,沒了眉毛的臉,怎么看怎么奇怪,反正頭發焦了,亂蓬蓬的,便拿出一柄大剪子,把頭發都剪掉。 對著鏡子里光禿禿的腦門,她哈哈大笑:“我成一個光頭了!” 咧著嘴巴,她眼角慢慢濕潤,豆大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掉在薄薄的雪地里。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從孚臨峰上跌下很疼,渾身快要撕裂一樣,她不想哭,現在只是灼傷了,比起那種疼,根本是小事,卻有點想哭。 原來,有時候,不是因為身體疼才會想哭。 這一天,向來喜歡笑的郁以云,知道委屈的時候,人是會流淚的。 55、第五十五章 頂著光頭,郁以云抹掉眼淚,突然破涕為笑。 果然,比起哭,她更喜歡笑的暢快。 她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酸酸的感覺,感受頭頂的涼颼颼,踏月色回家,一邊哼著一首郁老太太教給她的小調。 柔軟的音調彌漫在雪山中,清輝之下,岑長鋒隱在樹影里。 不知道為什么,朝她說完那句話后,他心里很躁,倒是清楚察覺,這種躁動已經擾亂他的心弦,讓他無法摒棄雜念專心修煉。 隨后他便跟在郁以云身邊。 他看著她一步步,跌跌撞撞地從孚臨峰上走下來,又哭又笑的,還把自己整成光頭。 直到此刻,郁以云的身影走遠,他閉了閉眼。 過了會兒,他轉身離去。 天亮后沒多久,郭玥看到郁以云的光頭,差點沒嚇昏厥,為了郁家的臉面,郁以云不得不被要求躲在家里養頭發,好在有術法輔佐,不多久,她頭發長到了脖頸處。 郁以云對著鏡子抓抓頭發。 今天,父母親讓她去主峰,說有很重要的事說予她,讓她別穿得太隨意,所以才一大早,郁以云就坐在梳妝臺前發愁。 她的頭發和她的性子一樣“大大咧咧”,一根根長得很粗,顏色又黑,若是長發時,還算柔順,結果半短不長的模樣,就有些不服帖、不聽話的,非要翹起來。 郁以云想了想,捏個從別人那里偷學來的術訣。 張嬤嬤正在門外種靈草靈植,忽然聽到郁以云一聲:“嬤嬤、嬤嬤快進來看??!” “誒”了聲,張嬤嬤把手往身上擦擦,跑進屋里,只看郁以云的短發全部旋成一團,螺紋盤旋而上。 她老人家哭笑不得:“我的小姐啊,你這是怎么弄的!” “我想用術法撫順頭發,但是失敗了,”郁以云跳起來,哈哈大笑:“像不像槍戟?”說著她還晃了下腦袋,在空中畫出圓。 張嬤嬤也跟著笑:“快別玩了,家主和夫人該是在等你呢?!?/br> “哦對了?!庇粢栽圃谑釆y臺前坐下,她熟練地捏解術的訣,顧雁告訴過她,只要不是繁雜的法術,都能用這個訣解開。 她隨意的舉動,張嬤嬤卻很是驚詫:“小姐,這是哪里學來的?” 郁以云順順恢復的頭發,說:“從顧雁那看的呀?!?/br> “小姐,”張嬤嬤急忙走到她身邊,“小姐不是和嬤嬤不是說好了,不和外人學習奇奇怪怪的術法嗎?” 郁以云糾結地皺起眉:“我也沒學啊,我只是聽他這么說……” 張嬤嬤嚴肅道:“小姐既已答應嬤嬤,那可千萬不能再犯了?!?/br> “好吧?!庇粢栽朴行┬箽?,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從小都不教她術法,她也想像岑長鋒那樣,能自如地運用術法,修為精進,成為一個強者。 想到岑長鋒,她撇了撇嘴,連忙想想別的,比如再不濟,顧雁都會的法術,她卻不能學。 張嬤嬤看她興致不高,凈了手,給她把額前兩縷頭發牽到后面,仔細扎起來,在頭上點綴白玉花,少女略有點不聽話的頭發,反而添許多活力。 郁以云被鏡中的自己吸引,兩眼間縈起歡喜。 張嬤嬤看在眼里,松口氣。 郁以云穿了一條鵝黃色襦裙,她踩著鋪在路上的鵝卵石,蹦蹦跳跳地到主峰,剛進大殿,便發現郁陽和郭玥都在,除此之外,還有個年齡看起來約摸十四的小姑娘。 小姑娘站在郭玥身邊,由郭玥拉著手。 這個小姑娘俏生生的,郁以云覺得有些眼熟,她只打量她一眼,朝郁陽郭玥招呼:“爹,娘?!?/br> 郁陽朝她擺擺手:“坐罷?!?/br> 郁以云坐下,郭玥迫不及待說:“以云,這是你meimei清秋,快叫meimei?!?/br> 郁以云看著那小姑娘,驚詫:“meimei?” 郁清秋轉過頭,對她柔柔一笑:“jiejie?!?/br> 郁陽解釋:“你meimei與你一母同胞,只是當年體弱,被送到大淵府養,如今身子終于長好,我和你娘親商量著,是時候該接回來?!?/br> 郁清秋看著十四,其實與郁以云同歲,兩人雖然是一胎,卻長得不盡相同,不止如此,不如郁以云的活潑好動,郁清秋體弱,長得更嬌小文靜。 修士雖能追求長生,但相對應的,子嗣緣卻薄,多一個孩子,對家族而言極為重要,郭玥當時是一胎兩女,怎么會把孩子送走? 所以,郁陽對郁以云的說辭,是掩飾過的。 當時兩人出生后,郁清秋過于衰弱,郁陽和郭玥放棄她,選擇健康的郁以云,然而如今,紛紛覺得郁以云難堪大用,試著找郁清秋。 沒成想,隔了這么多年,竟然真能把這孩子尋回來,郁清秋在大淵府,有筑基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