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然后在深夜里埋呢？或者直接綁著石頭沉尸河里。

    在廢棄工廠就地埋尸體，總有被發現的可能性……而深山和河里反而更隱蔽一些。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擔心移動的過程中會被發現，所以才就地掩埋？

    最重要的一點是，既然害怕被發現，那離開的時候為什么不帶走作案工具，用火直接燒掉，也比把膠帶和麻繩一同埋進現場里靠譜吧。

    當然這一切也有可能是因為這是一場沒有縝密規劃的激情殺人，所以才這樣漏洞百出。但后面連環殺人案里，宋嘉德同樣地把標志性的膠帶和麻繩留在了案發現場，就仿佛在告訴別人，這些人都是我殺的……

    “好，卡！收工！”一直拍攝到十點，拍攝計劃表上的戲份一場場順利地拍攝完成，甚至還提早了半小時收工。

    在虞瑾佳離開前，就見飾演趙星星的小女孩詹佳在聽到自己成功殺青后，瞬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她臉上還濕漉漉地黏著泥土，全身裹著工作人員遞來的浴巾，一蹦一跳地跑到飾演宋嘉德的陳高澹身邊，開開心心地和他一起合了照。

    這個跳脫外向的性格，倒是和程若琪挺像的。

    虞瑾佳忍不住跟著露出笑容，就見拍攝片場外面有一個中年婦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劇組今日開機的消息，在當地引發了不小的轟動。在劇組在寧南小學的舊校區里拍攝時，就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圍觀的百姓。

    但因為沒啥高人氣的主演，拍到轉場時留下來圍觀的百姓就不多了……本質就是圖個新鮮，看個熱鬧。

    而轉場后，廢棄工廠所在的拍攝場地是用黑布圍住不讓進去的。

    當地的老百姓們想要圍觀也圍觀不了，所以拍到晚上十點時，剩下圍觀的百姓已經寥寥無幾。

    而在看見那個坐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中年婦女時，哪怕對方已經頭發花白，虞瑾佳還是一眼就認出，她是程若琪的mama……

    見程若琪mama的狀態非常不對勁，虞瑾佳立刻擔心地走近詢問。

    程若琪mama顯然是看見了新聞，所以也一眼就認出了虞瑾佳。她哽咽地流著淚道：“你就是虞警官的女兒啊……我是程若琪的mama……虞警官當年一直很努力地幫忙找我的女兒，后來也一直努力地找兇手……”

    意識到程若琪mama是觸景傷情，虞瑾佳擔心地拍了拍她的背，就聽到她繼續哽咽道：“那天放學下了大暴雨，我本來打算去接她的，但是路上出了車禍還鬧到了派出所……因為不知道幾點能處理完，怕她在學校里等的時間太長，就讓琪琪自己回家了……”

    “阿姨，這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因為虞瑾佳的一句話，程若琪mama徹底失聲痛哭道，“琪琪會抄近路回家，全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出車禍，我不應該和別人鬧到派出所，我不應該讓她獨自回家的……就算再晚，我也應該接她回家的……”

    雖然拍攝現場被黑幕圍住，但小演員凄慘的哭喊聲還是斷斷續續地傳到了外面。程若琪mama泣不成聲道：“她身前受盡了各種苦，甚至還那么可憐地被埋在土里那么長時間……”

    “怎么能對一個孩子這么殘忍……死刑真的是太便宜他了，真的希望有地獄……”

    “……”

    “我善良的女兒一定能上天堂吧……”

    “……能的?！背倘翮鱩ama的話壓抑著痛苦、絕望和自責，虞瑾佳的心跟著疼痛了起來。

    封景曜和宋齊瑜都非常自責自己在那一個晚上沒有和程若琪一起回去，而程若琪mama也同樣自責著自己在那一個晚上沒有接程若琪一起回家。

    對于失去一切的被害者家屬來說，死刑是他們唯一能追求的東西。但是哪怕已經十幾年過去，被害者家屬所遭遇的傷痛也根本無法用加害者一命換命的死刑簡單地一筆勾銷。

    他們生活在地獄里，苦痛和思念就像是一把火反復地煎熬著他們剩余的人生。

    直到死亡

    她目光含淚，伸手輕輕地抱住了程若琪mama。

    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低聲哽咽道：“我會從天堂里把她帶回來的?！?/br>
    在虞瑾佳抱著程若琪mama輕聲安慰的時候，有一個人站在陰影里望著她們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兇手：我就靜靜地看著你們。

    死者去沒去天堂不知道，但我還沒去地獄~~~

    83、宋齊瑜和崔昊宇

    第二天,劇組再度回到寧南小學的舊校區進行拍攝。趙星星的父母在學校門口張貼著尋人啟事，一旦有人路過就拉著他們詢問有沒有在昨晚見到趙星星……

    而早上開開心心來上學的宋玉在得知趙星星失蹤的消息后一直崩潰大哭。中午午休時也沒有心情吃飯直接在校門口幫助趙星星的父母分發尋人啟事。

    后來，得知這件事的三年級兩班的班主任也帶著班級里的同學們，幫助趙星星的父母在學校附近分發著尋人啟事,一同尋找著趙星星……

    日子一天天過去，尋人啟事已經張貼滿了整個縣城,趙星星卻始終沒有找到……

    而無論是風吹雨打，趙星星的父母依舊是日日拿著尋人啟事站在學校門口，他們的面容漸漸變得憔悴和蒼老,滿是疲憊的眼神里希望的火光也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熄滅。

    默默望著這段拍攝的虞瑾佳心中卻有著不同的思忖。

    這個世界線里,由于宋齊瑜提早回福利院，所以他不再是程若琪最后的目擊者。最后的目擊者變為了看著程若琪離開學校的門衛大叔。

    那封景曜呢……程若琪離校之前難道不應該見到小時候的封景曜嗎？

    虞瑾佳仔細思考著那段記憶,在這個變動的時間線里,封景曜在墓碑前說的那段話似乎也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好像的確沒有提到借傘一事……

    由于幾個世界線的記憶凌亂地揪成一團,所以也沒辦法仔細地回想起當時封景曜到底說的是什么內容,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每個世界線里，都對程若琪的死抱有著極大的自責和內疚之情，認為自己在那個暴雨夜里應該陪著程若琪一起回去。

    假設真的沒有借傘，那這個世界線里，程若琪離校前為什么沒有和前幾個世界線一樣問小時候的封景曜借傘呢？

    和程若琪一起放學回家的自始自終都是宋齊瑜，宋齊瑜因為自己早回去而自責不已，怎么封景曜也認為程若琪的死是自己的錯呢？

    劇本里沒有一個同班同學目擊到趙星星離開學校，說明原案件的目擊證人里也是沒有崔昊宇。難道當晚其實見了程若琪但是由于某種原因所以隱瞞了？

    而由于劉叔叔不給她崔昊宇的個人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