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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色極為出眾,只是沒想到她竟能令江徹巴巴地趕去解圍。 須知穆王爺鐵石心腸不近女色,從未如今日般暗戳戳尾隨誰,還出手幫忙。 莫非他是看上了沈蔻那個小姑娘? 謝嶠有點捏不準。 不過這事想要探明也頗容易,他盤算了半天,最后掀須而笑。 * 翌日前晌是消暑宴的開端。 襄平侯府人丁興旺,家底殷實,府中男丁女眷多熱衷于宴飲往來之事,這回消暑宴上各顯神通,幾乎邀了大半個京城的權貴名門。因五仙嶺下地勢開闊,院落屋舍充足,今日正宴過后還有諸多風雅之事,或是擊球賞花,或是曲水流觴,由府里各房cao持招待,能供人玩樂兩三日。 賓客里身份最貴重的除了穆王,便是彭王江銘。 這位雖不像江徹那樣拿性命博出了方天地,卻因托生在曲貴妃腹中,自幼便頗受永明帝疼愛。紅丸案后陳皇后與太子暗里遭了冷落,彭王母子便愈發顯赫起來,朝堂之上說話的分量也比前更重。有些要緊的政令,永明帝亦是交給他去盯著。 這等貴客,自是繁忙壓軸的。 臨開宴前兩炷香時,彭王府的儀仗才徐徐而至,謝嶠親自迎至玉鏡湖畔,請彭王到精舍中更衣稍歇,而后請入宴席。 宴席極熱鬧,沿湖樂酣酒濃。 待后晌宴席散時,謝嶠命長子好生送江徹回住處,他卻親自引了彭王去精舍歇息。 屋門掩上,侍衛們守牢院門。 彭王抻了個懶腰,收起人前的端方姿態,往圈椅中坐著,笑而挑眉道:“侯爺的宴席本王也來過多回,還是頭回看到三弟露臉,倒真是稀奇?!?/br> “誰說不是呢?!敝x嶠坐入對面。 旁邊茶水晾得正好,他徐徐沖了杯六安瓜片,略說了昨日探問的結果,又道:“尋仙訪道便罷了,算是司空見慣,倒是他看上的一位沈姑娘——”他頓了頓,露出個頗神秘的笑,低聲道:“王爺猜猜,她長得如何?” “能入三弟的眼,自是不賴?!?/br> “豈止不賴,若好生裝扮起來,說是畫中仙人也不為過。她那張臉,跟先前顧家那位姑娘極為相似,氣度也不差的?!?/br> “侯爺是說顧家的柔兒?”彭王原本躺靠在椅中,聽了這話猛地坐起身。 謝嶠笑而頷首。 說起這位顧家姑娘,京城高門里幾乎無人不知。因著出自公府相貌出挑,且品行也不錯,幼時被選成了公主伴讀,時常出入宮廷,跟幾位皇子也頗熟悉。除去太子年長端方,疏于女色,江徹與她青梅竹馬交情不淺,眼前這位彭王江銘其實也頗垂涎她的美色,念念不忘。 可惜朝堂搏斗,美人兒發配去了邊塞。 彭王每嘗提起此事都扼腕嘆息。 如今聽說有個容貌肖似顧柔的女子,怎能不意動?若是那女子是尋常人,既入了江徹的眼,彭王是斷然不會去招麻煩,但顧柔這般容貌的顯然不同,絕色佳人的誘惑不啻于權利,更何況她還沒成為江徹的人。 彭王當即起了興致,道:“既是與柔兒肖似,容貌必定無可挑剔,不知她住在何處,侯爺可愿引見?” “老夫已著人留意,王爺放心?!敝x嶠笑得像個老狐貍。 第18章 抱她 攬住她小腿,將她打橫抱起?!?/br> 郊野風柔,沈蔻尚不知謝嶠的打算。 她這會兒正倚窗改戲文。 昨日擺脫楊蓁回來,謝無相就將前半部分戲稿還給了她,上頭做了許多批注,提醒她如何改動。連同緣由都挨個細說,末了,又說這只是他的意思,最后如何定稿,還是得由執筆的沈蔻斟酌。 這般細致,令沈蔻甚是欣喜。 待用完飯沐浴過后,她便挑燈細讀,琢磨細微處的不同,而后記下心得,欲與謝無相商量斟酌。今早亦將心思都撲在戲稿上,連院門都沒邁出半步,只等謝無相將后半部分戲稿給她,盡早改得圓滿。 窗外風暖花柔,鳥雀在地上閑啄。 沈蔻不知改了多久,覺得脖頸有些泛酸,遂擱下兔毫,到旁邊的小火盆上取了沸水,沖杯香茶提神,順道舒活久坐后的筋骨。茶是六安瓜片,戲樓、藥圃、別苑里莫不如是,她喝著倒也頗合口味。 沸水沖入,茶葉沉浮。 篤篤之聲便在此時自門口傳來。 沈蔻過去開了門,就見仆婦站在門口,朝她躬身行禮道:“沈姑娘,外頭有位梵音寺的小沙彌,說時有事要見你。門房留了他在外頭喝茶,姑娘要去瞧瞧么?” 梵音寺的小沙彌? 沈蔻前日才在梵音寺進過香,因手頭不像年初那么拮據,還代父親添了點香火錢,不過那時她寫的是父親的名字,也未透露身份,怎會有小沙彌突然來找她?心中雖疑惑,到底不好怠慢,遂跟仆婦出去。 到得別苑門口,果然瞧見了個小沙彌。 年歲不大,瞧著也就十二歲左右,穿著僧衣,眉目清秀,見了她便垂目合掌道:“沈施主,令堂方才到寺里進香,正與住持談論佛法。令堂讓小僧來遞個話,說施主若有空暇,可過去一道聽聽?!?/br> “家母來梵音寺了?” 沈蔻有些詫異。 不過先前闔家住在萬安縣時,母親確實愛去禮佛,到梵音寺的次數也不算少。這回突然大老遠的過來,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有點擔心,想著兩處離得不遠,便請小沙彌稍等,快步回屋戴了個帷帽,道:“小師父請?!?/br> “施主不多帶個人嗎?” 小沙彌仍垂著眼睛,有點遲疑地道。 沈蔻莞爾,“就這么點路,何必麻煩旁人?!闭f著話,因熟門熟路,竟自往寺里走去。 小沙彌跟在她身后,幾回欲言又止,卻又暗露懼怕之色,兩只拳頭攥了又松,松了又攥,似在內心苦苦掙扎。那雙眼睛也始終盯著地面,片刻都沒抬頭,在途徑一處密林時頓住腳步,似是想要叫住他。 還沒開口,便有石子斜飛而來打在他肩上。 石子力道極重,疼如鐵杵撞身。 小沙彌霎時驚醒,想起被人拿刀劍脅迫性命的師兄們,再瞧瞧孤身進了甬道的少女,內心委決不下,滿腔愧疚涌起,竟自紅了眼眶。 前頭沈蔻走了片刻,忽聽背后沒了動靜,回頭就見小沙彌遠遠站在林外,并未跟來。她心中猛地一驚,下意識想返回,卻聽幾步外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姑娘瑰姿玉色,楚楚動人,為何孑然獨行?” 沈蔻循聲望去,看到彭王從濃密的灌木叢里走出來,姿態溫文爾雅,風姿翩然。 她的臉色霎時變了,幾乎汗毛倒豎。 * 彭王江銘這個人,沈蔻并不陌生。 當今三位皇子,東宮以嫡長的身份穩cao勝券,江徹憑浴血廝殺的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