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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拋下隊友,也許終有一日會成為負累。希望在那來臨之前這戰爭就已結束。科爾文瑞向著瑟特里爾招招手。“過來看看這個,多么有意思的隊伍啊?!?/br>瑟特里爾飛了過去,定神觀看,越看神色越是微妙起來。他認出了赫伯特他們,燦爛閃亮統一的金發真是太有辨識度。科爾文瑞顯然是記錄了赫伯特所有的行軍記錄,單看并無不妥,連在一起后……“是不是感覺他們真有目的性???”科爾文瑞在瑟特里爾的耳邊曖昧地吹氣。“偵查做得很好?!鄙乩餇柶^,指出他們的偵察兵干活得力。“看看這一段?!笨茽栁娜鹄鋈R奈爾那一隊從叢林中前行,游弋過那些隊伍的偵查范圍的邊,彎彎繞繞的卻直指近百何迪爾之外的赫伯特的駐地,“是不是像鴿子歸巢一般精準無比?何況,他又是怎么知道,前面就是他要找的人會去的地方呢?明明按照初始位置而言,你的部隊里另一支小隊離這支要近一半以上的距離呢?!?/br>瑟特里爾皺眉,“你怎么注意到的?”不是一開始就有心,根本不可能把監控法術傳來的即時畫面留存下來。科爾文瑞撫上自己的眼睛,“突然很想‘看’,就‘看’了而已?!?/br>第三十七章戰斗持續逃亡者如流水般匯聚進低矮的峽谷,時不時有些為了幫助同伴逃跑的人不畏生死,像打在巖石上的浪花一樣回過頭去和追兵做著殊死抵抗。也不過是螳臂當車,瞬間便被碾碎成rou末而已。迦梨沉著地帶兵奔跑著,處在追兵之中一個不前不后的位置,時不時可見她的手下揮動刀劍,給地上似乎并未死透的人補上一兩下,讓他們真正成為它們。下去峽谷的道路很窄,只容一兩人緊貼山壁,彼此手腳相接地慢慢溜下去,因此,無論是追兵還是逃亡者,都不得不慢下速度來。迦梨舉起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再指向右側,她的屬下們就整齊如一地向周圍散開,留下空間來等待后面跑得慢的隊伍。最前面兩者相接的地方,刀劍的雪光亂糟糟地舞動著,很快就被黏膩的紅色覆滿。這已經又一次演變為單方面的屠殺,屠殺者自然要盡情享受過程,哪怕被放緩后是如此耗費體力。群龍的目光都被這一支所向披靡的隊伍吸引。已經有龍高興地加大了籌碼,賭那最終勝利者的歸屬,還有的開了新盤口,賭這支聯隊將于何時分崩離析,真正彼此廝殺。美好的遠景令他們鼓動起翅膀來,將陣陣清涼的風自石臺送往四面八方去。瑟特里爾臉色不太好,能令科爾文瑞用上“眼睛”來“看”的,絕對不是簡單的東西。科爾文瑞的眼睛,是神賜予的禮物。他在出生時并沒有這項驚人的天賦,直到精靈和龍第一次接觸后逐日擴大了交往,科爾文瑞見到了后來成為現在精靈一族的王的安多尼亞斯。安多尼亞斯有一雙非凡的眼睛,他的黑色眼瞳里似乎倒影著整個世界的秘密,他尖尖的耳朵里可以聽到無形之物的低語,他開口時連花草鳥獸都在傾聽——這一切都使得他成為了精靈和龍里面最早的法師。沒錯,在那之前,龍與精靈們更喜歡隨心所欲地使用天賦的力量,安多尼亞斯第一個問出了:“這力量的本質是什么,它如何發生又消失,遵從何物?”當他問出這問題時,神靈溫柔地微笑回應,贊許他善于觀察思考的習性,給予他自行掌握世界奧妙的權力。科爾文瑞那時和現在截然不同,只是個為了更好地埋伏別的精靈和龍挑事打架會選擇在泥潭里滾得一身骯臟便于偷襲的家伙,帶著龍好戰與頑皮的天性,直到他打上了安多尼亞斯的主意。他屏住呼吸整個偽裝成山脈足足兩百多年,靜靜等待浪游世界尋求世界真相的安東尼亞斯一腳誤踩上他的身體——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偷襲作戰。安東尼亞斯卻繞著他采了一旬的植物樣本,就是沒下腳爬上山去。明明山上特有奇異的樹結滿果實,孤生的草開出形態獨特的花來,他卻連手都不曾往上伸過界。最后安東尼亞斯在科爾文瑞的眼前站定,輕聲問道,“擁有剔透水晶鱗片的龍,你為何還勉強自己蝸居在泥沼之中呢?你的朋友和情人們四處尋找你已有百余年,何不歸去?”不等他回答,竟然揮動手臂尋找到他預先設定在家中的傳送法陣,直接穿過空間走了。科爾文瑞氣得發瘋,尤其為那雙看破一切的眼睛嫉妒得要死。他找上了一位神靈,獲得了與安東尼亞斯相同的眼睛,也從此變為現在的個性。瘋狂地貪戀性愛,四處撩撥他者的爭斗之心,窮奢極欲,再也不見他為了偷襲個人自覺自愿開開心心地鉆到爛泥巴堆里去的事跡,有的龍為此感到高興,也有的如瑟特里爾般深深不安。特別是他睜開眼來,看著這世界發出孩童看到新奇玩具般笑聲的時候。“如果你懷疑有問題,我們現在就終止這場戰爭對抗吧?!鄙乩餇柹熘绷俗笠?,正要呼喚同胞們的關注,科爾文瑞卻再次打斷了他的施法。“不,瑟特里爾,這場戰爭完全合乎公正,每個人都在以自身所有的力量拼命地彼此廝殺掙扎,你怎么可以阻礙大家欣賞這美景呢?”科爾文瑞手往下一壓,重播的景象便消散無影,“我只是想贊賞你的人類們,有著絕佳的天賦和決斷力,這真是野獸般的直覺。你在培育優質的人類這一行上,真是遠遠超出了作為人類創造者的伊莉沙麗斯啊?!?/br>瑟特里爾也看向不遠處正一臉悲憫地看著戰場殺戮的紅龍,在龍的臉上看到“悲憫”實在是說不出的違和,“她只是太過于有母性罷了,以至于舍不得下手淘汰那些劣等的產物,容許他們亂糟糟地長成一地雜草,污染了精致的花園?!?/br>地面上,在峽谷上面的逃亡者已經被屠戮干凈,后來者們也得以嘗到一口人血的滋味。然而還有相當一部分逃到了底下去,他們依靠地形狹窄的優勢,把路關把得死死的,一時間竟然無法突破了去。迦梨擰起了眉毛,她早就看出,在生死攸關之時,這群依靠不緊密的盟約聯合在一起的人,對上為了求生或者為了他人的性命而自愿犧牲的軍人,就會有些力不從心。她依靠著一點不著痕跡地送了不少“盟友”去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