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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憶點上蠟燭,期待。晚上九點,飯菜冰涼,江憶又熱了熱,看著燭光搖曳,忐忑。終于,電話來了,江憶按住心臟,眼神明亮的接了,“喂,風揚,你怎么還沒回來?”那邊音樂嘈雜,俞風揚有些口齒不清的說:“我不回來了?”“???”江憶一怔,有些不太明白。俞風揚對著電話大吼:“我說,我今晚不回來了!哈哈哈!”江憶一下子站起身來,“風揚,你怎么了?你在哪兒?我來接你?!?/br>“不用!江憶,你聽好了,我!俞風揚!不喜歡你了!我!今晚!有人了!”江憶手有些抖,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他控制著失控的情緒說:“好,不喜歡就不喜歡,你在哪兒?我來接你,告訴我好不好?”“不!我有人陪!呵哈!江憶,我不是沒人要,你不要我,有的是人要我!”然后是跟誰調笑的聲音,江憶的心一下子被刺痛。“我沒有不要你,俞風揚,你到底在哪兒?你要找別人可以,但不可以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不用你管!我想和誰上床就上床,你管不著!”“俞風揚!”這一聲吼并沒有制止俞風揚,對方掛了電話,江憶攥著手機心頭悲憤交加,一時有些茫然傷神。將電話打過去,卻再沒有人接,他急忙出門去尋找那人,卻不知從何找起,想著那邊的喧嘩與背景音樂,電光一閃,記得那次俞風揚喝酒說是在什么“藍顏”的,是不是那里?那是什么地???正想著,手機響了,“喂,風揚?”“江憶?怎么,俞風揚還沒回來?”江憶一怔,“楚漫?”隨即不等對方開口,便著急問她:“楚漫,你知道一個叫藍顏的地方嗎?”“出什么事了?”“你先別管,告訴我,藍顏在哪?”到了藍顏,詢問一番,得知俞風揚確實來過這,不過已經走了。和一個男人走的。江憶道了謝,開始在周圍找著那個人,那個叫俞風揚的人。在著急忙慌的奔走于藍顏附近的各旅店酒店,他心急火燎的詢問著那人的下落,在一次次失望與落空后,是更多的擔心與著急占據了他的心,昏頭昏腦間,刺耳的鳴笛聲響起,他偏頭,只覺得那燈光晃眼,大腦當機,下意識地頓住身形,反應過來后急忙后退,然而他退的快,卻還是與之相撞。右肩傳來難以想象的疼痛,他被巨大的沖擊力撞翻在地,有溫熱的液體從眼旁掠過,刺眼的紅,疼痛的右手在硌手的地面上觸摸到,黏膩的稠物。他聽不見刺耳的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聽不見周圍的尖叫慌亂,看不見人影晃動,人們的詢問,他只是將視線定格在那處燈火明亮的落地窗畔,交疊的人影。他們分開交合,他似乎也能聽到那人粗重的喘息,那室燈光刺目地射進他的眸子,還是因為身體的疼痛使然,他的眼中落下眼淚,和那紅色混合,令眼前都是刺眼的紅,再也看不清那里。然而他卻極開心的笑了,彎起嘴角,洋溢的是幸福。真好,我終于找到了你。并不是車禍前想的那句: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我是愛你的,我愛你到底,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于我和你~……”“這什么歌???”“矜持?!?/br>“???挺好聽的?!?/br>“那是,不過我比較喜歡唱de,特別討厭為了押韻唱di,感覺不自然?!?/br>“呵呵,那你唱一遍給我聽吧?!?/br>“不唱?!?/br>“為什么???”“我要唱給我將來喜歡的人聽?!?/br>“那你有天會唱給我聽嗎?”“嗯……也許吧?!?/br>江憶醒來的時候,只覺全身似是散了架一般,大腦暈眩疼痛,四肢癱軟無力,費勁睜開眼睛是楚漫驀然明亮的眼,“江憶!你醒啦?我去叫醫生?!?/br>江憶微微笑著,真好,他還活著。江憶的右手廢了,不能拿稍重的東西,腿還好,不走快,散步的話很難發現他腿有毛病。住了近一個月醫院,江憶讓楚漫幫他遞了辭呈。剛醒的時候,楚漫告訴他,俞風揚一直在找他,要不要告訴他車禍的事,江憶搖頭,“就說我出差了吧?!?/br>“你們……”楚漫欲言又止,想問什么卻又拐了個彎“你打算怎么辦?”江憶望著白的刺眼的天花板,嘴角微彎,“等出院再說吧?!比缓箝]上了眼。他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然而心卻是異乎尋常的平靜無波,就是這種毫無起伏令自己有些恐慌。他雙眼微閉,望著虛空考慮未來,自己該怎么辦?現在等同于殘廢的他自然是不能再在公司了,而他會干又適合他的工作,隨著腦細胞的減少也沒有想出個結果。在醫院裝死躺了近一個月,胡思亂想糾結了一個月,終于不愿意這般模樣,讓來看他的楚漫幫忙辦出院手續,然后就被拎著去剪頭發刮胡子換衣服折騰了一通,不知道是因為右手廢了的緣故還是別的什么,江憶雖然表面沒什么事,但整個人卻隱隱透出頹敗的氣息。他無精打采的想開個玩笑,便笑著對著鏡中坐著的楚漫說:“你這么寵我,也不怕你男朋友把我給滅了,呵呵?!?/br>楚漫抬眼看著任由理發師宰割的江憶,只涼涼的說了句,“別笑了,很難看?!比缓笥值皖^發消息。江憶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慢慢隱沒,垂下眸子,是的,他也這么覺得。整個人收拾完以后,江憶站在近一個月沒回的家門口,靠著墻站著看了會兒,楚漫也不催促,等了會兒,見那人還沒有反應,只好打開微信給樓下等著的男朋友發語音,“你多等會兒吧,他東西有點多?!?/br>對方很快回復,“好,要我上來嗎?”“不用,我們就夠了?!?/br>又過了一會兒,江憶似乎才把那道房門看夠,起身掏出鑰匙,右手哆哆嗦嗦的去捅鎖眼,然而還沒等他捅進去,鑰匙就啪嗒落在地上。他的手有些抖。楚漫皺眉蹲下身去拿鑰匙?!皠e動?!庇新曇粼谏戏巾懫?,她只好起身又站在一邊看著他。江憶彎腰將鑰匙撿起,左手捏住毫無氣力的右手手指,讓它捏住鑰匙,這次沒有掉,然而他卻轉不動門鎖,有汗水從額前冒出,江憶深呼吸一口,壓下翻騰的情緒,閉眼揮散眼角的濕氣,他輕笑一聲,終于認命的用左手輕松轉動了門鎖。楚漫嘆氣,跟在他身后進了屋。屋內干凈整潔,江憶掃了一眼,他那天布置的東西早已被清理干凈了。“江憶?”俞風揚驚疑的看著近一月沒見到的人,有些不敢相信。江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