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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驚,“為什么死者的悲慘要被掩埋在地底無人問津,為什么法律不能給出公平的裁決,為什么施害者可以被保護所謂人權,而死者的冤屈卻要被埋葬在暗不見光的深淵?”心理學家動了動嘴,沒有能在第一時間想到要如何說服對方,因為他懂的道理,對方也懂,在他思考的時候,溫如瑾望向了遠方,平靜地說:“我痛恨這需要鮮血淋漓才能被澆灌著向前進步的律法,所以我成了我口中的魔鬼,我痛恨無序卻制造了混亂……但是痛恨這不公律法的同時,我愿意為它澆灌自己的鮮血,所以今天,我來了?!?/br>他佇立在子歸臺的邊緣,神色平靜,心情平和,卻忽然仰面倒下,風起,那圣人服的衣袂飄揚,圣人服領口特殊絲線繡成的栩栩如生的梅花在日光下燁燁生輝。梅,象征著這個民族的純潔、堅貞,而這人,帶著這株梅,與他的純潔和堅貞,跳下了子歸臺。被隔開在安全線外群眾萬分激動,甚至有人拼命向前想要接住那個輕飄飄落下來的人,心理專家也猛地向前撲過去,卻沒能抓住一片衣角。“和光!”有人踏風而來,兩袖暗香,奮力趕來卻沒能觸碰到他的指尖。脆弱的身軀與那漢白玉的地面相撞,砰的一聲巨響,鮮血從他身下蔓延開來,仿若盛開一朵凌霜傲雪的紅梅。那蔓延而開的血梅,帶走了他這一身罪惡,還給了他最初的純凈。自裁需要勇氣,與此同時,自裁也是一種傲慢的蔑視,即認為他人和世界不配裁決自己,能裁決自己的,只有自己。-----------------------------眾人的驚呼和喧鬧以及悲痛都慢慢遠去,空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隔開,人群激憤卻無法突破這無形的屏障。同塵君站在這片血泊之中,血漫過他的鞋底,繼而染紅了他雙眸,赤紅若火。他咬牙切齒地盯著溫如瑾,這個叫他又愛又恨的人,他帶走了那個玩偶,可笑如今那精致可愛的玩偶半邊臉都被濺上了血花,詭異又狼狽。同塵太憤怒了,他還以為和光不會拒絕這一次,沒想到,他終歸還是拒絕了。替身傀儡……連這個也不愿意接受,非得自己親自去死嗎!溫如瑾仿佛只是平靜地躺著一般,看著來者以及他背后那片無垢的天空,笑問:“你來替我收尸么?”同塵君怒道:“我來將你挫骨揚灰!”他總是拿這個人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恨對方總是那般心懷蒼生,但是他又愛他的悲憫眾生,他總是讓人心痛如絞。初見時,這人便如天邊明月,同塵君奄奄一息地抓住了對方的衣角,恍然中以為自己抱住了那九天之上的皎皎明月。后來,他送上自己的尸骸,對方顧及太多因素沒有拒絕,卻又將尸骸煉化成以護腕為形的仙器,還給了他。“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同塵君垂眸,冷然地盯著那個意識幾乎要渙散的男人,繼而慘笑得慘淡:“你怎么就是這樣的人呢……”他的聲音散落在風里,遠去了。可是,他就是這樣的人啊,同塵君有些恍惚,如果和光君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會陷得那么深了。與這人相處,就如同攬清風入懷中,他總是讓人感到安適和妥帖,總能估計到別人的心思,總會替人著想……和光,那么多年,如果你有一次說“放棄吧,不要糾纏”,那我也不會身心淪陷至今了。和光是不會勸別人放棄去愛一個人的,或者說,和光神君總是把自己與他人視為完全獨立的意識,愛與不愛是他人的事情,繼續與否是他人的權利,既是所欽慕的對象是和光,和光也不會認為自己有資格去扼殺別人的情感,他最多嘆一句“我不會給回應”,但選擇的權利仍然在追求者自己的手中。他如果不是這么好的和光君,那今日同塵君就能下的了手,親手殺了他,將他煉成尸鬼也好,將他地魂魄qiu禁在身邊也好。可是就算是現在,他也抓不住對方一絲一毫的靈魂,同塵君氣急敗壞地罵道:“和光你騙我!”對方從來不解釋自己為什么突然就一絲靈力也沒有了,同塵還以為他真的變成凡人了,該死的。溫如瑾只是笑,沒有回答,緩緩地合上了自己的眼,世界在他眼中落幕,意識仿若墜入無盡都深淵去了。“和光……”指腹之下的臉頰微涼,他死了,同塵君眸色寂然,如墜無間。明月隕落,我心傷悲,蕓蕓眾生,莫知我哀。同塵君面無表情地又站了起來,看著腳邊這具失去了靈魂的死尸,一揚手,死尸瞬間炸裂成點點金光,宛如數以萬計的細弱塵埃,就此隨風而散。就算是尸體,也絕不允許被褻瀆!-----------------------------人群終于突破了防線,沖了進去,他們驚叫著有沒有醫生,叫救護車,他們試圖做最后的挽留。然而他們卻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眼睜睜地看著那片璀璨金光隨風而散,不留一絲痕跡。“你們才是壞人?。?!你們害死了叔叔?。?!”林小可尖銳的哭喊聲驚醒了眾人,眾人卻陷入了無言。世界寂靜無聲,金光散盡的神跡卻在人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溫如瑾死后,他生前設定好的程序便馬上啟動,剩下的那些即將在監獄之中茍延殘喘的LTP的所有詳細資料被無差別地公布在網絡之中。官方反應及時也沒有用,網友們反應更加敏捷,紛紛留下了各種截圖和資料,自此,就算是這些罪犯出獄了,群眾可以擁有一點防御的能力,至少知道對方長什么樣,是什么人,而不是茫然無措地防備所有的陌生人或者無從防備。為了防止罪犯們在高壓之下反撲,各國對這一次逮捕的LTP都進行了更多的教育并且增加了關押時間,可是這些人一旦出獄,總是會再次作案,仿佛是被壓抑過后的狂歡??上麄儧]能來得及狂歡,就被留在本界的同塵君削去了作案工具,丟在街頭,又一次回歸監獄的懷抱。各國召開了各種會談要完善相關法律,在這個過渡期間,除卻各國警方更加警惕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