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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才剛上朝呢。 “長公主……已經宣旨了……” “真的?”花蕎激動的站起來,有些語無倫次:“那……我……師兄……” 小高已經想哭了,就像自己的新娘子被搶跑了一樣:“不……不是師兄……是翰林院的鄭彥……” “翰林院的鄭彥怎么了?跟師兄有什么關系?”花蕎不解的問。 “是您,皇上把您指給了翰林院的鄭彥,不是師兄!”小高只好一口氣說了出來。 “不……不可能吧?是不是聽錯了?嘉興說了,嘉……” 花蕎停住了,她的眼光成了金屬灰,依次看著小高、燦兒、小七,一字一頓的說: “她騙我!” 壽康宮里的嘉興長公主,終于可以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 “對!我就是騙你,你又能怎樣?還想嫁給你師兄?做夢去吧!等你嫁進鄭家的門,我再讓人去告訴鄭家,你閨中不守婦道,多次和自己師兄單獨出門!” 她瞇縫起眼睛,惡狠狠道:“竟敢跟我說什么不顧一切,沖進太廟抱著寶應?你很羨慕嗎?那我就讓她身敗名裂!” “胡說什么呢!”皇太后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嘉興的偏殿門口: “給長公主指婚,是你皇兄的決策,你是皇帝嫡親meimei,一切都要以皇帝、皇權利益為重。不要再去招惹花蕎,母后雖不喜她,但也不能讓你生事,鬧到不可收拾,只會讓你皇兄為難?!?/br> 嘉興悻悻的低眉斂目,等皇太后離開,劈手便將桌上的針線簸籮、花繃帕子,全都掃到地上: “以前母后、皇兄從不訓我,自從有了你,我就不招他們待見!” 她已經忘了,在沒有將花蕎當做對敵之前,自己也曾是個活潑快樂的小姑娘。 重華宮里,一下回到了數九寒冬。 花蕎扶著門框,倚門佇立。 門口擋風的厚簾子已經拆掉,蕓姑姑還說,要尋幾幅湘妃竹的畫簾來,過了清明,就可以掛起來。 黑豆今早在院子里,發現了只冬眠醒來的蛤蟆,跟在它后面,最后了咬一嘴泡泡,這會正坐在院子里發愣。 說好的春天呢? 剛出去的小高匆匆回來,對花蕎低語道:“皇上已經回到了武英殿,您現在過去,剛好沒別人?!?/br> 花蕎點點頭,皇兄疼她,沒準還有轉機。 到了武英殿,朱瞻基一聽傳,立刻宣她進去?;ㄊw深吸一口氣:起碼這是個好的開端。 “皇兄,花蕎已經知道,您將花蕎指給了別人?!?/br> “現在是‘別人’,很快就是自己人了。聽說,你已經見過鄭彥了?你們談得還很愉快?!敝煺盎p松的說到。 “嗯?誰?我不認識?!?/br> 朱瞻基笑道:“怎么不認識?鄭彥剛剛才從朕這里離開,他說,對你很滿意。宮市那天,他擺了一個攤子賣海螺殼,可是見過你了?” “?!B輾ぐ ?/br> 花蕎也想起來了,那個風度翩翩的白袍青年,后來,還在流水橋邊擦身而過。 “可是,認不認識不是關鍵,關鍵是……” “關鍵是你還不了解他。鄭彥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我對著宗人府遞上來的名冊,想了好久,他雖不能襲爵,畢竟是世家子,也是憑真本事考的二甲十六名。 你的公主府這兩年會新建,離皇宮不遠。鄭彥也答應朕,會善待你?;市忠恍臑槟?,你能不能也為皇兄考慮?” 朱瞻基話鋒一轉,站起來,慢慢走到花蕎身邊: “皇兄初登大寶,根基未穩,身邊很需要得力的助手,呼延……你就讓給皇兄吧?!?/br> 花蕎看著朱瞻基,愣住了。 第397章 從來天無絕人之路 花蕎真沒想到,朱瞻基說出這樣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理由。 她愣了半天,才從混亂的思緒中爬出來,亦堅定說道:“若是如此,花蕎愿意不嫁,等到皇兄能夠把他還給我那天?!?/br> 朱瞻基背著手,往前走了幾步又說: “這是皇兄開朝第一道圣旨,皇兄希望你體諒?;市忠苍谔婧粞诱乙婚T合適的親事,作為彌補,出了國孝,他年底便可成親?!?/br> “皇兄!您……” 花蕎滿心失望,看來皇上是不可能改變他的決定,他還要將他的決定,一走到底。 “花蕎聽說,在孫貴人進宮前,您便與她相識,兩人彼此都有好感。若是父皇阻止你們,將她另指他人,您會怎樣?” 她努力控制著胸口的急促起伏,她不相信,皇兄不懂得這樣的感情。 朱瞻基卻很平常的說到:“若是父皇有充分的理由,我可以接受。生在皇家,情愛就是水中月、鏡中花……得之幸也,失之命也?!?/br> “也許,您說的是對的。但我有我的堅持,兩年也好,二十年也罷,如果這是為了大明,花蕎愿意等。我只有一句:除了呼延錦,誰也不嫁?!?/br> “花蕎!” 花蕎不再看他,挺直了背,從皇上身邊走了過去。 只聽朱瞻基在她身后,斬釘截鐵的說:“朕是你皇兄,長兄為父。朕,是大明皇上,君無戲言!” 他只看見她波瀾不驚的背影,卻沒有看到,花蕎的兩行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波一波的涌出來。 大明公主,絕不和親。這是公主之幸。 她可以不嫁權貴,但是,就該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嗎? “長公主……” “走吧?!?/br> 小高不知道怎么突然成了這樣,昨天大家還在為花蕎終于心愿得償而激動,丫頭們嘰嘰喳喳,盤算著著出宮要做些什么。 他自己也在油燈下,細細看了幾遍師傅給的那個方子,出了宮……也許自己可以試試。 現在還是會出宮,可卻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看著花蕎離去,朱瞻基一言不發回到案前坐下,拿起毛筆準備接著寫批語。沒想到,“啪”的一聲,硬是把手上的毛筆折斷了。 他的心里也有氣,什么道理都講了,花蕎怎么這樣犟?呼延錦就那么好? 談情說愛是一回事,談婚論嫁是一回事,花蕎太不懂事。 鄭侯爺手握兵權,她嫁過去,有利于加大自己在九鎮的勢力。大同鎮擁兵十萬,又是北境的咽喉要道,非同小可。 圣旨已下,他不能因為花蕎的反對,因大失小。 好在呼延錦沒有找他鬧,這一點朱瞻基非常滿意。一個巴掌拍不響,花蕎的公主脾氣,鬧兩天,也就過了。 “蕭忠,交待下去,看好重華宮,別讓寶應做傻事。另外,蕭炎已走半月,還沒消息?” 朱瞻基從王振手里接過了新的毛筆,在赤硯上沾了沾。 蕭忠忙答到:“應該還要一些時間,畢竟都是陳年舊事,要深挖也不容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