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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去找到兇手,找到阿娘被殺的原因。 花蕎去整理阿娘的遺物,她的衣物都要在下葬那天燒了給她帶走。 阿娘的首飾不多,都是些簡單的銀飾,衣服也都是樸素的式樣,花蕎把自己從應天府買來給娘的那塊布料,也和娘的衣服放在一起。 她在收拾箱子、柜子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阿娘是個勤快的人,每天收收撿撿,到處都整整齊齊,可為什么現在柜子里這么亂?阿爹翻的? 收撿完一個箱子,里面是暫時用不上的棉褸、棉被?;ㄊw怕箱子放在床邊,阿爹迷迷糊糊容易絆到,便叫來呼延錦,兩人一起把大木箱推到床下。 這是個樟木箱,應該是阿爹自己打的,箱板厚實得很,所以也重。 “東西都收拾好了?你打好包,回頭我拿到車上去?!焙粞渝\說著便站起來??苫ㄊw卻瞪大了眼睛,指著剛才被木箱子擋住的墻壁說: “師兄,你看,那是什么?” 呼延錦轉過身,他也看到了,墻上有兩塊磚明顯是可以活動的。他心中突然隱隱覺得,這里面藏著的東西,就是那些人要找的…… 花蕎走過去,用手去抽那兩塊磚,可是塞得很緊,呼延錦拿出短劍,用劍柄輕輕敲磚的一頭,果然,另一頭翹了出來,再用手拉,磚就被拿了出來。 里面是一個方形的凹槽?;ㄊw看了看呼延錦,把手伸進去,拿出來的卻只有兩塊布。 花蕎打開其中一塊,這是常見的棉麻素布,上面寫著幾行字:吾兒莫怪為娘狠心,在你右小腿掐下指甲印,愿此印伴你一生。思之念之。 什么意思?阿娘另外還有個兒子? 花蕎趕緊打開另一塊錦緞,里面卻什么也沒有,既沒有寫字,也沒有包著什么東西。 “師兄……這些是娘藏在這里的嗎?這是什么意思?” 呼延錦卻把花蕎手上的那塊錦緞接過去,展開一看,不禁吃了一驚:“花蕎,你看這圖案?!?/br> 這是一塊姜黃色的錦緞,細細密密的繡著“萬”字和祥云、花朵,在這些花的中間,一只展翅的團鳳豁然其上。 “怎么會繡著鳳凰?難道這是我娘繡的?這是……” “這是鳳花錦,花蕎,是皇室才能用的東西?!焙粞渝\雖然沒見過鳳花錦實物,可他見過類似的團龍錦。 那時他們還在云南,他們躲在山里,日子過得很苦,有一次,他看見那個人拿著一塊這樣的錦緞在哭。那個人看見了躲在門口看他的小小呼延錦,便招手叫他進去。 “你為什么哭???也是因為今天的飯菜不好吃嗎?” “朕……我哭,是因為看見以前的東西,想家了?!?/br> “就是這塊布嗎?” “這不是一般的布,它叫團龍錦?!?/br> “為什么只有一條龍?那它不是孤孤單單的?” “若兩條龍就會爭斗,這天下,只能有一條龍。不過它并不孤單,還有鳳跟它做伴?!?/br> “那是叫團鳳錦嗎?” “不,鳳凰愛美,旁邊還有花,所以叫鳳花錦?!?/br> 這正是繡著鳳凰和花的錦緞,書宮里娘娘才能用的……鳳花錦。 師娘……難道是從宮里逃出來的? 那另一塊布上寫著的“吾兒”又是誰? “花蕎……”呼延錦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你……右腿上有指甲印嗎?” 花蕎也懵了,自己也沒注意過啊。她把裙子底下的褲腿撈了起來,露出了她光潔的小腿,自己看了看:“沒有啊?!?/br> 呼延錦臉都漲紅了,側身不去看她?;ㄊw這才意識到,剛才一著急,自己也太不把師兄當外人了。趕緊把褲腿扯下來,紅著臉小聲說:“我腿上沒有印子……” “那……這個’吾兒’就不是你?” 呼延錦覺得有些不敢往下想:難道,花蕎就是穹窿山一直在找的人?他們弄錯了,那不是個男孩,而是個女孩? 可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這不可能,花蕎只有十五歲,而他們要找的孩子應該有二十歲了。年齡對不上,不會是花蕎。呼延錦暗暗松了口氣。 他雙手扶著花蕎的肩,溫柔的看著她說:“不管怎樣,師傅師娘都做了你十五年的爹娘,他們給你的親情是真的,給你的家也是真的?,F在他們不能照顧你了,你還有我?!?/br> 一個多月前,她才知道自己不是阿爹的孩子,現在又說,阿娘的孩子另有其人……花蕎已經想不清楚了,只不過呼延錦說的話,她愿意聽。 “如果,你真不是師母的孩子,她卻一心一意守護了你十五年,這和親生母親有什么區別?” 呼延錦說話輕輕的,他的懷抱暖暖的,可花蕎眼里還是滑下兩行淚來。 真相到底是什么?誰,殺了阿娘? 第111章 答非問雙錦起齟齬 鳳花錦的事,成了花蕎和呼延錦的秘密,呼延錦找了些灰漿,把那個暗格填了起來。 今天是頭七,不管怎樣,花蕎姐弟先要讓阿娘入土為安。時辰一到,花榮捧著靈位,后面跟著棺材和送葬的隊伍就出了門。 剛出了縣城,迎面來了一個車隊,十幾個騎馬的護衛,圍著一輛精致的馬車,后面還有一輛隨從馬車。 “六皇孫,前面是送葬的隊伍,要不要屬下去攔住他們?” 馬車里朱瞻培掀起窗簾向外看了看,搖搖頭說:“死者為大,讓他們先過去吧?!?/br> “殿下心善,寶應縣都是些害死我父親的刁民,何必對他們那樣客氣!”車里一個女人憤憤說到,見朱瞻培不說話,也只好收了聲。 很快,她又叫了出來:“居然是花蕎!難道是她爹死了?太好了,就是下去了,還得給我爹做下人……” 朱瞻培回頭看了她一眼,她只好閉嘴了,只恨恨的盯著跟在花蕎旁邊的呼延錦和后面的徐之錦:可惡……你就算把全寶應縣的男人都迷倒了,也抵不上我身邊一個皇子皇孫! 車里的女人正是已經被指給六皇孫的許茉妍。 那次寶應縣枯井案翻案,皇太孫下令只許縣令一人擔責,連入了宮的許茉妍也沒受影響。 許茉妍輾轉打聽到,這是皇太孫假借翻案,為花蕎被活埋一事出氣,便把喪父之仇,記在了皇太孫和花蕎的頭上。 這次她是求朱瞻培替她請旨出宮,到寶應縣將她娘接到順天府,這本來派個人來也就可以了,可她想給父親磕個頭,朱瞻培覺得她這也是一片孝心,便替她在父王跟前求了個旨。 許茉妍這可算是破了例,再加上六皇孫怕她路上,再遇到上回那些事,便陪著她一起回寶應。這下,許茉妍覺得比省親的規格高多了。 她就是要人看看,有她在,許家沒有倒。 現在忽然看見花蕎在辦喪事,她幾乎就要狂笑起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