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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能將她立刻抱在懷里。 林龍楓已經憤怒得要暴走了,他拎起窯頭的衣領,將他扔到地上跪著,厲聲喝到:“窯頭!還不快快認罪,難道你要等著為尹四擔罪名?” 窯頭見黑彘肚子被剖開,就知道罪行瞞不住了,他已經幾個晚上睡不著,一合眼就做噩夢,此時也已經崩潰了:“我說!我說!他們是九個屬兔的人,尸體都被扔進窯爐里燒了……” 這回吃瓜子百姓全都鴉鵲無聲,他們都是做這一行的,誰都知道,窯爐里一燒,那是挫骨揚灰??!什么仇什么怨,九個活生生的人,如今就只剩下這一堆血淋淋的眼珠。 衙役中有個膽大的,過去數了數,果真是十八顆。 因為本來就是祭完窯神以后開窯,窯火早就停了,周圍的窯工過去,七手八腳的幫著開了窯。 花蕎的情緒也平穩下來,呼延錦擔心的看著她,她朝他笑笑,輕輕搖了搖頭,朝著窯爐走去。 窯爐雖然昨夜就停了火,可是余燼仍然很熱?;ㄊw和呼延錦兩人,用竹竿子撥著那些灰燼,果然看見了幾根森白的大腿骨,其余的骨頭都燒碎了,并且混在了一起。 那人骨灰的白色,和旁邊炭火的灰燼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你還好吧?”呼延錦避著后面的人,悄悄握了握花蕎的手,輕聲問道。 花蕎仰起臉認真的說:“師兄,只要能讓這個殺人惡魔正法,我就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br> “傻瓜。哪怕他是皇親國戚,也夠他死幾回了!剩下的事交給我,今天難為你了?!?/br> 花蕎回握著呼延錦的手,終于有了一絲笑容:“有你在,我不怕?!?/br> 兩人的情緒都好了很多,等他們出來,衙役也進去撿了兩根還看得出形狀的大腿骨,大家都唏噓不已。 這時,有好事的窯工去拿了幾個燒好的瓷器出來,顏色花紋還好,只是裂紋顯得比之前更大了,仍是一窯廢品。 呼延錦將那幾個瓷碗放在尹四面前,冷聲說道:“尹四,睜眼看看,這就是你犧牲了九條命換來的瓷器,簡直就是喪盡天良!這回就是孟侯爺來了,也沒臉為你求情?!?/br> 尹四身子一縮,頹喪的軟倒在椅子上。 第103章 毀瓷窯埋骨做墳場 官窯山上的慘案,很快傳遍了整個應天府。 那九個屬兔的失蹤者,無端端被個瘋子做了祭品,殺人手段之殘忍,讓人不忍直視。尹府就像是一個吃人的漩渦,有些人甚至連路過他門前的勇氣都沒有。 就在王夫人心疼王寶無辜命喪黃泉,甚至被挫骨揚灰、尸骨無存的痛哭聲中,她見到了自己親自喂大帶大的皇太孫。 “奶娘!” 皇太孫私下里還是喜歡這樣稱呼王夫人。這一個帶“娘”字的稱呼,曾經是他孤獨的童年回憶中,最溫暖的那個角落。 “太孫殿下…………”王夫人也如同見到親兒,顫顫巍巍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朱瞻基連忙將奶娘扶起來,奶娘不過四十出頭,這半個月來擔驚受怕,如今噩夢成真,一夜之間如同老了二十歲。 “奶娘,您放心,孤必會叫兇手償命,不讓王寶白死?!敝煺盎参康溃骸暗仁虑樘幚硗桩?,您就跟我去順天府,我給您養老送終?!?/br> 奶娘搖搖頭:“多謝殿下好意……落葉尚知歸根,我已心如槁木,只想留在生我養我的地方,等著到地下與我兒相見……” 朱瞻基從奶娘府里出來,就見徐詹士、曾少詹士和呼延錦三人等在門外。 “你們三位辛苦了,這個案子雖然慘烈,但能破了案,不叫死者蒙冤,已是不幸中的萬幸?!?/br> 徐詹士已是花甲之年,他上前道:“案子雖然破了,但……三司對我們太孫詹士府的意見很大,說是我們只管輔佐太孫殿下,不該越俎代庖,壞了規矩……” 皇太孫一聽,挑著眉笑了:“徐敏德,你個老匹夫,這是三司的話,還是你徐詹士的話?接下去,孤還要在應天府待上三兩個月,你若是不好好輔佐,亂講怪話,就不要怪孤請你回鄉養老了?!?/br>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徐詹士說那幾句,原是想給呼延錦這個新來的一個下馬威,沒想到皇太孫壓根沒給他這個面子,再說下去,說不定皇太孫干脆讓呼延錦替了自己。 回到宮里,除了聽呼延錦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皇太孫還召見了兵部尚書張大人。呼延錦正準備退下,朱瞻基叫住了他:“你本就是我詹士府的人,不用回避?!?/br> 李福心里就有數了:皇太孫還真想用這位呼延大人。這小子運氣好啊,碰上殿下招兵買馬,用人之際,將來繼了位,還不是開朝功臣? 呼延錦心中卻高興不起來,他寧愿皇太孫不用他。 不是因為花蕎,而是他越與朱瞻基走得近,穹窿給他的壓力就會越大,將來難免不會短兵相接。而他幾次與朱瞻基接觸,給他的感覺,這位會是個懂治國的好皇帝。 呼延錦心里想著事,也沒怎么注意聽尚書大人不痛不癢的訴苦。忽然聽到皇太孫點他的名字,他耳朵才豎了起來。 皇太孫說:“那沒關系,孫尚書告病,我就讓詹士府協助禮部去做,呼延大人年輕,也沒經歷過接待外國使臣這樣的大事,剛好讓他多多學習?!?/br> 張尚書多看了呼延錦兩眼,心說:難怪這位年紀輕輕就做了四品官,原來是太孫殿下心腹。 等到所有的人都見完了,朱瞻基一拍椅子扶手站起來說:“走!到官窯山去,我答應了王夫人,讓王寶入土為安。呼延,你去把花蕎叫上一道去,孤要親自感謝她?!?/br> 呼延錦只好回了府里,還沒進門,就聽到姑娘在院子里嘻嘻哈哈笑個不停。今兒李mama給她們用雞毛做了個毽子,花蕎正在院子里和燦兒踢毽子玩呢。 聽到這笑聲,呼延錦心里隱隱的憂慮一掃而空:他不能把花蕎只鎖在自己身邊,她喜歡做什么,就讓她做什么,只要她能一直這么笑,那就無憾了。 花蕎聽見門響,見是呼延錦回來,腳上的毽子在腳背上停了一瞬,使勁開起一腳,毽子就朝著剛進門的他飛去,呼延錦也不示弱,左膝墊了起來,右腳接過去,再一腳將毽子踢回給花蕎。 兩人你來我往了幾下,呼延錦一腳有點低,毽子往花蕎的額頭上撞了過去,她一下沒接住,揉著額頭叫道:“師兄!你欺負人!” 呼延錦趕緊過去扒開她的手要看:“我瞧瞧,傷到了沒有?都怪我,那我讓你踢回來行不行?” “嘻嘻,逗你玩呢,不疼。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花蕎松開額頭,由他將自己的手握在手心里。 “我過來接你,皇太孫要上官窯山,應該是要處置尹四那個官窯?;侍珜O說……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