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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柳樹下站著。如今已經過了飛絮時節,翠綠的柳條隨風擺動,說不出的風情萬種,易呈錦一側臉,便看見了翩翩走來的呼延錦。 “去詹士府了?早知道我就過去找你了。刑部就在詹士府前面不遠?!币壮叔\笑道:“午后入宮你也知道了吧?吃完飯我們一起走,省得你找不到路?!?/br> “你說過,皇宮里面和應天府皇宮是一樣的,那我就識得路。走,去哪吃?我請你?!?/br> 易呈錦笑得更開心了:“在這里我是東道主,哪有讓你請的道理?” 這條街離正陽門不遠,從中央官署出來,這里已經是最熱鬧的一條街。順天府內城當初是先修路,再修官邸宅院的,所以橫平豎直,規矩得很。再加上皇宮所在的中軸線,就算路不相連,方向也不容易錯。 “對了,這條街上有一家和福順,你去嘗嘗,和應天的比,味道如何?太后最喜歡他家的烤鴨,聽說,烤鴨師傅牛的很,宮里沒少去?!?/br> 呼延錦一拍他肩膀笑道:“就是和福順了!” 第70章 文華殿別扭兩獲賞 呼、易二人吃了飯,便朝東華門走去,東華門外,兩人驗了入宮腰牌與職務腰牌,立等了一盞茶功夫,才見一名小內侍匆匆忙忙出來接,兩人便跟著這名文華殿小內侍入宮去了。 呼延錦一路收聲屏氣,目不斜視,走不多遠過了一座小橋,左邊通往文淵閣,右邊就是文華殿了。果然和應天府皇宮結構一樣。 來到文華殿,太子和太孫都沒到,但已經站了幾個文臣武將,呼延錦自然不認識,大家也都不住打量著他。易呈錦只和附近認識的點頭致意,沒有人說話,大殿上靜悄悄的。 又站了一柱香功夫,只聽進來一個內侍宣:“皇太子到!皇太孫到!” 這才看見胖胖的皇太子,在一名內侍的攙扶下,慢慢的走進來,皇太孫則負手走在他后面?;侍珜O一進殿便用目光尋找著呼延錦,看見呼延錦后,不由得微笑著向他輕輕點頭。 皇太孫這一表情,除了太子,殿上的人可都看到了,就連易呈錦心里也起了疑:呼延不過是南詹士府的一名六品司直郎,為何皇太子對他青眼有加? 按說皇太子朱高熾才是儲君,太孫朱瞻基只是輔佐太子管理政事??梢驗榛噬蠈μ珜O的偏愛,往往越過太子,讓太孫直接參理朝政。太孫本身就很聰明,從小跟在皇上身邊,皇上對他的指點遠遠多過太子。 久而久之,太孫的勢力已經超越了太子,太子做為他的父親,心中不喜反憂,加上自己身體肥胖,行動不便,更是擔心自己做了十七年太子,就已經到了頭。 “這次……平定王儼、孟賢謀反叛亂,諸位都是有功之臣,由于都是下人所為,皇上已經免于趙王之罪,謀逆案所涉人員,均殺頭,并沒家產?!?/br> 太子停了停,抬手指了指站在前排的一青年男子道:“王瑜,你大義滅親,首告孟賢、高正,雖高正伏法,但你族因你而免誅……” 皇太子還未說完,那位叫王瑜的年輕人便跪下磕頭:“謝皇上!謝太子殿下!” “嗯,”太子笑著點點頭,又道:“今日殿上諸位均有賞,孤聽聞逃竄的陳凱和胞弟陳璇也已伏法歸案,孤很欣慰。你們哪位是……刑部的易呈錦?太孫詹士府的呼延錦?” 易呈錦與呼延錦出列道: “臣易呈錦呼延錦,見過太子殿下?!?/br> “都是青年才俊,不錯不錯!今日,孤看了你倆的級別最低,只是六品,孤就賞你們升一升級別,易呈錦,你就升任從五品員外郎?!?/br> “謝太子殿下!”易呈錦沒有想到,這樁差事讓他只一年時間,就從六品主事,升到了員外郎,心中又驚又喜。 “嗯。呼延錦,你原是太孫南府左春坊的左司直郎,那就提升為從五品左諭德……” 呼延錦剛準備跪下,只聽皇太孫急聲道:“啟稟父王!兒臣有話!” 朱高熾微微有些吃驚,他掃了眼下面,今日跟來的吏部左侍郎,剛好也是太孫的人。他暗暗冷笑,兒子這兩年,將朝中內閣、六部幾乎網羅殆盡,可用得著連著小小的封賞,也要和自己搶著做主嗎? 太子不動聲色道:“你說?!?/br> 朱瞻基看出父親不悅,可他并不介意,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自己無論做什么,父親都疑心自己是在與他作對。 “兒臣南詹士府人員不滿,但許多事物還是要交與他們去辦,徐老詹士已經上了年歲,兒臣手上無人可用,因此,想將呼延錦提為少詹士補缺,請父王允準!” 朱高熾看向吏部左侍郎,淡淡問道:“越級提拔不是不可,可少詹士乃四品官職,連升兩級總要有服眾的理由吧?若是如此,易呈錦也得提一級!” 父子兩人當堂斗法,下面的吏部左侍郎就開始冒汗了,正在想如何幫皇太孫圓過來,只聽太孫殿下又說: “易大人追逃有功,父王提他一級是論功行賞,詹士府少詹士尚缺一人,兒臣急需用人,也是事出有因?!?/br> 朱高熾現在看著朱瞻基就有點喘,他抬手指指吏部左侍郎:“你說?!?/br> 左侍郎小心說道:“五品以上官職都有定數,刑部……郎中尚有一缺,易大人可提補此缺。太孫南詹士府,少詹士確有一缺,且詹士府未設五品官職,故呼延大人提補少詹士,也未嘗不可?!?/br> “那就這樣吧?!碧诱酒鹕淼溃骸敖袢召p賜孤早已擬訂,雖生變故,其余不變照賞?!?/br> 殿上眾人剛才還聽得一臉懵,這就結束了?趕緊跪下來謝恩。抬起頭來,皇太子已經被攙扶著離開了。朝中皆傳,太子與太孫爭皇位,看來,不是空xue來風啊。 呼延錦雖是當事人,可也一樣是糊涂人,自己怎么就成了少詹士?似乎還讓太子生了氣?這是怎么回事?他扭頭看向易呈錦,他臉色不太好,難道他也為這個職位的事不高興? 他猜得不錯,易呈錦確實是在憤憤不平,雖然他被提為刑部郎中,比最初的員外郎高了半級,可他卻高興不起來。刑部是太子的勢力,太子斗不過太孫,生生讓他比呼延矮了一截。 兩人一起往外走,呼延錦小聲問道:“先回永??蜅??”易呈錦正想找個理由拒絕,一個小內侍追上了,對呼延錦說:“呼延大人,皇太孫殿下在東華門外等您?!?/br> 易呈錦笑笑,推了呼延一把說:“快去吧,別讓太孫殿下等久了?!?/br> 呼延錦走了兩步,回頭笑道:“明早我在客棧等你?!闭f完,三步并作兩步下了樓梯,直奔東華門去了。 易呈錦一想也對,這事與呼延無關,怪只怪自己運氣不好,不過,在郎中的位置上,可做的事更多,不愁沒機會提拔,說不定過不了多久,自己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