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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那個都頭,讓他蹲在馬桶邊,自己手一揮,將厚布簾子拽了下來,順著呼延錦的手,就蓋在了那個都頭的身上,露出了馬桶。加入當時馬桶臭烘烘的,確實能讓人止步。 那個蹲著的都頭,從布簾里鉆出來道:“當時就是因為布簾突然落下,我的注意力都在露出來的馬桶上,并沒有想到,剛掉下來的布簾下面還有東西?!?/br> “原來如此!這件案子,鎖門的劉堅絕對脫不了干系!”易呈錦胸有成竹,那個劉管事,入了司獄司還敢胡言亂語,他大概是活膩了。 不多時,劉管事便被押了回來,徐之錦也同時被帶回了書院。徐之錦吃了幾天牢飯,此刻見了青天白云,更覺自由的珍貴,他決心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守衛更多人的“自由”。 “劉堅,證據確鑿,你還有什么話說?!” 劉堅“噗通”一聲跪下,頭在地上磕著咚咚響: “青天大老爺,您說的這些小的真不知道??!小的只知道,羅文亭確實是十二日那天被殺的,殺他的人,便是陳先生。小的只是知情不報,不是兇手??!” 既然開了口,劉堅便把四月十二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做了交代。 陳璇確實是個才子,他曾是二甲頭名傳臚,官授庶吉士。卻因兄弟二人均在京中為官,家中二老無人照顧,便辭官回鄉,開了這個專門輔導童生鄉試的梧桐書院。 除了會讀書考試,陳璇還有一個絕技,那就是臨摹各種字體,幾乎可以達到以假亂真,包括……皇上的字。 此次內侍臣王儼,與趙王幕僚孟賢勾結,連同欽天監王成,密謀偽造假圣旨,伺機毒死皇上,再廢太子,立趙王朱高燧為帝。 通州右衛鎮撫陳凱,早早就投了趙王,自然薦了自己的親弟弟陳璇偽造假圣旨,以圖得個擁護趙王稱帝的頭功。事發之后,陳凱急信一封,讓弟弟帶著父母先躲到鄉下,自己也急急忙忙往揚州逃。 四月十二日,陳凱的這封信送到了梧桐書院,可偏偏送信人沒找到陳璇,便將信交給了劉管事。劉管事是陳家的老下人,也算是陳璇的心腹,偽造的圣旨,還是劉堅親自送到通州交給陳凱的。 “二老爺,大老爺來信了?!眲⒐苁聦⑿沤唤o陳凱,自己候在一邊,看看二老爺是否要送回信。 陳璇拆開信一看,不禁兩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劉堅有點心慌,急忙過去扶住陳璇。 “劉堅,你去打點打點,我們立刻走?!?/br> “走?走到哪里?” “圣旨的事發了,大哥讓我趕緊帶老太爺走。他說讓我們回鄉下,但我怕鄉下也不可靠,得離開揚州府,往云南走?!?/br> “云南?……那我得趕緊去打點,您也要早跟老太爺解釋,他那犟脾氣,恐怕不會輕易答應走……” 陳璇點點頭說:“偽造圣旨,是誅九族的大罪,我當初敢寫,心里是也有了準備……” “偽造圣旨?先生!你們竟敢偽造圣旨!” 陳璇和劉堅嚇了一大跳,靠門口站的劉堅,把門外的羅文亭一把拉進來,順手就關上了門。 羅文亭明天要進場擬考,今晚閑著沒事到考場邊逛逛,沒想到,還偷聽到一個天大的秘密! “沒人偽造圣旨,你聽錯了,回去吧,明天好好擬考?!标愯钗豢跉?,鎮定的說。今晚就走,不能等了。 羅文亭卻是個有心眼的,他皮笑rou不笑的說:“陳先生,要我說聽錯也行,您和主考官李大人是同榜進士,又是雙傳臚,您出面跟李大人打聲招呼,我這不就省事了嗎?” 陳璇在袖子里捏了捏拳頭,微笑道:“文亭,你來看看這封信,就知道為師沒有騙你?!?/br> 羅文亭早想過去看個究竟,走到先生旁邊,接過那封信就看,哪知陳璇早抓了個鐵燭臺在手上,拔掉了插在上面的蠟燭頭,趁著羅文亭看信,狠狠的朝他頭上戳去。 只戳了兩下,羅文亭瞪著的眼睛就直了,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下去。 “二……二老爺……這可怎么辦?”事出突然,劉管事嚇呆了。 “鎖門,走人!”陳璇將針上的血擦掉,把蠟燭重新插回燭臺,收好信正要離開,劉管事想想又說: “二老爺,如今城門已經關了,要出城也得等明天,可明天一早五更天羅文亭就要進考場,他的同舍會來取鑰匙送早膳……發現太早,我們跑不掉啊……” 陳璇收住了腳步,確實,出不了城,說什么都枉然。他回頭看看地上的羅文亭,指指房間里的那桶水,對劉堅說:“去冰窖里換一桶冰來?!?/br> 劉管事提著水桶匆匆走了。過了一會兒,他提著一桶碎冰回來。 陳璇嘆了口氣說:“明天我在這里頂一頂,你回去安排好老太爺和太夫人,等他們安全了城,你再來放我出去?!?/br> 劉管事明白了,轉身出去,鎖了書屋大門。 第60章 現真兇徐之錦昭雪 次日,徐之錦給羅文亭送早膳,見一夜未歸的羅文亭好好的坐在考場里,還為他捏了把汗。 從十三日起,四名考生進了“號房”,其余的童生都議論紛紛的討論著仿考的策論題,今天陳先生不在,大家也都放肆起來,三三兩兩的在院子里散坐著。 劉管事安排老人出了城,幾次想拿備用鑰匙去開鎖,都躲不開這些童生的視線。他站在門口假意從門縫檢查,悄悄說了外面的情況,陳璇見父母已離開,便說等天黑再走。 哪知這一等天黑,便等來了刑部清吏司的盯梢,他們剛剛接到易呈錦下午發來的協查函,但天已經黑了,清吏司人手少,只能派人盯著。 劉管事悄悄和屋里的陳璇一說,陳璇知道明日必要搜查書院,俗話說:燈下黑。這個考試的書屋,倒是一個躲避的好地方,只不過,地上那具尸體就…… 陳璇看了看羅文亭的臉,除了慘白,到看不出什么變化,白天里尸體已經變得僵硬,陳璇不知道明天如何能將他藏起來。兄長說要逃回來,也不知如今到了什么地方。 螻蟻尚且偷生,只要躲得過明天,一切就峰回路轉了。陳璇坐在桌旁,cao起匕首,開始慢慢剃自己的胡子。 十四日一早,刑部清吏司果然聯合府衙一起,滿書院搜捕陳璇。 包括四間正在考試的書屋,也都打開來讓都頭、捕快、衙役進去搜查。 徐之錦拿著鑰匙打開了羅文亭的房門,他就候在門外。一個都頭走了進去,拿著記錄本問道:“羅文亭?” “嗯?!绷_文亭似乎剛剛如廁出來,正在扎自己的褲腰帶。 都頭朝茅廁走去,羅文亭殷勤的撩起布簾子說:“茅廁?!?/br> 布簾子一掀,一股惡臭飄出來,都頭忍這惡心正要探頭去看,羅文亭手一使勁,整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