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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動作自然的遞給了白羅羅。林晝眠的這動作讓旁邊看著的吳阻四眼睛珠子都要瞪下來了,白羅羅對他的視線覺得有點無奈,只當做沒看見,然后從林晝眠的手里接過了酒瓶,也喝了一口。烈酒入喉,嗓子起初像是被什么東西割破了似得疼,但很快這股疼痛就化為了甘醇,充盈的熱量從胃部朝著四肢傳去。“這酒不錯吧?!鼻厮?“這我們秦家的獨門配方……”白羅羅點點頭,道:“的確不錯?!边@酒驅寒效果太好了,他喝下去之后原本冰透了的腳終于有了一絲溫度。“這天太冷了?!鼻厮?“氣候有點異常,我第一次看到雪下來的這么快的?!彼贿呎f著,又烤了些熱的食物,分給大家分食。林晝眠還是什么都沒有吃,他閉著眼睛面對著火堆,好像思考什么出了神。其他人也不敢打擾他,連帶著他身邊的白羅羅說話都放輕了聲音。“說句實話吧?!鼻厮桓液土謺兠叽钤?,只能對著白羅羅悄咪咪的咬耳朵,“來這里之前,我是不信這些的,但是看到棺材里那黑水,我又不得不信?!蹦潜驹撛诘蜏叵陆Y冰的黑水,竟是在緩緩流動,這樣一幕簡直讓秦水覺得自己的后背里被塞進了一坨大雪塊,浸心的涼。白羅羅借用了系統的金句說:“有些事情現在沒辦法用科學解釋,以后一定可以用科學解釋的?!?/br>秦水一陣沉默,顯然沒想到作為風水師徒弟存在的白羅羅能說出這么唯物主義的話,最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哦,這樣啊?!?/br>眾人在冰冷的雪地里瑟瑟發抖,最讓人受不了的身邊還放著一具黑色的棺材。白羅羅的鼻尖凍的通紅,縮的像只蘑菇。其實這群人他身體應該是最虛的一個,周致知是個五體不勤的騙子,又沒做過專業的體能訓練,所以到后半夜的時候,白羅羅已經是冷的有點木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在冷的不行的時候竟是隱約感到身邊傳來了暖熱的熱度,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吳阻四眼睜睜的看著白羅羅縮到了林晝眠的身邊,還把臉貼到了林晝眠的肩膀上。吳阻四:“……”旁邊的秦水也看見了,小聲的說了句:“這位真是先生的弟子么?”吳阻四瞅了他一眼,幽幽的說:“現在還不是,可能很快就是了?!?/br>秦檜拍拍他的肩膀,說:“這種事情,好像是沒有先來后到的?!?/br>吳阻四被白羅羅刺激的暗暗的磨牙。天終于亮了,大家都重重的松了口氣。林晝眠冷清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說:“開始吧?!?/br>秦水求之不得趕緊結束,于是飛快的點點頭,道:“好好好?!?/br>接著林晝眠簡單的囑咐了一下他們要注意的事情,然后帶著四個扛著棺材的秦家人往林晝眠之前看好的墓地去了。這棺材年代久遠,已經有些破舊。里面的尸骨也應該沒什么重量,但四個大漢抬起時的表情卻能讓旁邊的人看出這棺材似乎非常的沉重??伤麄兡_下的腳印,卻又和往常無異。秦水忍不住問了句:“有那么重么?!彼F在手里捧著他祖宗的靈相,走在林晝眠的身后。林晝眠冷冷道:“你祖宗的怨恨積了幾十年了,你說重不重?!?/br>秦水被林晝眠這一句話堵的啥都說不出來。因為棺材太重,所以半路上不得不換了幾波人。本來秦水還想讓白羅羅來幫忙的,但林晝眠一句:不是秦家子孫不可抬棺,只好讓秦水熄了騙免費勞動力的心思。就這么一路走,一路換,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十幾個壯年男性都要累癱了。按理說捧靈的秦水應該蠻輕松,但他額頭上還是有一層薄薄的汗,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累的。“林先生,就是這里么?”秦水見林晝眠喊停,環顧了四周,實在是沒看出什么特別之處來。“嗯?!绷謺兠咦尡娙藢⒐啄韭涞?,轉身在旁邊用手里的雪杖畫出了一個大致形狀,然后敲了敲中間,道:“挖吧?!?/br>于是大家休息片刻便開始開工。秦水以為這事情就這么定了,擦著汗水松了口氣,哪知道他氣才松到一半,林晝眠就從懷中取出了兩個月半形狀的木塊,遞給了秦水,道:“來?!?/br>秦水道:“這是什么?”林晝眠冷冷道:“筊(jiǎo)杯,占卜的東西?!?/br>秦水沒敢接,抖著嗓子問:“這、這東西有什么用啊?!?/br>也不知是不是白羅羅的錯覺,他居然覺得林晝眠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明顯的笑意,道:“問問你祖宗滿不滿意這塊地?!?/br>看秦水的表情都要哭了,但是林晝眠從來都不會因為別人裝可憐而有一絲的心軟,他面無表情,手中放著兩枚筊杯,就這么伸在秦水的面前。最后秦水還是皺著臉接過了筊杯。林晝眠道:“在棺材面前跪下,心里問出問題,然后拋下手中的筊杯?!?/br>秦水點頭,對著棺材跪下,在心中可憐兮兮的問祖宗能不能原諒他們,他問完之后,雙手將筊杯扔在地上。筊杯落地,兩支皆為反面。秦水見狀趕緊扭頭期待的看著林晝眠,瞪著他解卦。“哭筊?!绷謺兠呗曇羧绫?,他說,“他不允?!?/br>秦水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厥過去了。林晝眠說:“你問了他什么問題?”秦水道:“我、我問他可不可以原諒我們……”林晝眠蹙眉,他道:“我不是讓你問他滿不滿意這塊地么?”秦水聞言差點沒哭出來,他道:“可是就算祖宗滿意了這塊地,他不原諒我們……那豈不是這一切都白做了?”林晝眠聽完他的話,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要走。秦水見狀嚇的連滾帶爬的撲到了林晝眠身邊,本來想要抓住他的褲腳,卻被林晝眠直接躲開了,最后秦水只能趴在雪地里鬼哭狼嚎道:“林先生,您不能走啊,您不是說了,若是這事情弄不好您的徒弟也會受到牽連嗎——”他倒是知道林晝眠最放不下什么,這句話成功的讓林晝眠停下了腳步。“再問一次?!绷謺兠呃淅涞?,“這次要是你再擅作主張,我也幫不了你?!?/br>秦水趕緊點頭,再次跪到棺材之前,他這次終于機靈了點。提問題之前對著祖宗磕了幾個頭,又說了一番好話,才擲下了手中的筊杯。一正一反,圣筊,代表此事應允。林晝眠的表情終于松了下來,他道:“嗯,準備下葬?!?/br>秦水脫力一般的軟倒在地。坑很快就挖好,雖然這大冷天里挖坑不容易,但是林晝眠還是監督他們挖了足夠的深度。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