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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巧克力和張遠航開學前一天,照緬對陳攸燈說:“燈燈,你一年級了,是個大孩子了。以后小爸和老爸就不來接你了,你以后跟隋芥一起上下學好不好?”陳攸燈立刻說:“不好?!?/br>陳攸燈和隋芥一個班,開學第一周照緬要跟著事務所出差,陳勇生雖說從部隊里退下來了,但還要做文職,這周有點事兒要加班,于是就商量著讓魏冉鶯管陳攸燈的飯。照緬說是跟兒子說了跟隋芥一起回家,卻忘了跟他說這周家里沒人做飯。陳攸燈說到做到,正好第一周輪到隋芥值日,陳攸燈趁著隋芥出去倒垃圾,迅速收拾好書包自個先走了,等隋芥回來,教室里就剩幾個一起值日的同學。隋芥摸不著頭腦,只能自己先回去,被魏冉鶯罵得狗血淋頭。隋芥委屈:“陳攸燈自己先走的!”“人家就是不想見到你!”魏冉鶯說,“你趕緊的隨便扒兩口,把這盒給我送去給燈燈,快點!”幸而兩家住在同一個小區里,小區不大,隋芥也就是下個電梯走十幾米再上電梯的功夫,到了陳攸燈家門口,嘭嘭嘭拍門:“陳攸燈!陳攸燈!”陳攸燈不應。隋芥又繼續嘭嘭嘭拍門,聲音之大引得對門的鄰居都出來看了眼:“怎么回事啊,這么吵?!?/br>隋芥說:“我一朋友,在里面不吃飯……”正說著,門開了,陳攸燈慍怒地站在里面,低聲道:“給我!”隋芥順勢順著門縫擠進屋里,說:“哎,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我也沒有辦法,我媽叫我過來給你送飯,讓你餓著了她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所以你就讓我看著你吃完好給她匯報工作吧?!?/br>陳攸燈仍然不愿意看他,兀自低頭打開飯盒吃了起來。魏冉鶯考慮到小孩第一天上學,飯菜營養均衡,美味豐富,陳攸燈吃得津津有味,眼睛都微微瞇起來了,忍不住說:“冉冉阿姨做的菜就是好吃……”話說一半,想到對面坐著隋芥,立馬閉了嘴,還瞪了他一眼。隋芥感覺很無辜。隋芥開學前,魏冉鶯也給他做了一番心理疏導,讓他開學的時候不要再躲著陳攸燈。陳攸燈性格比較安靜,開學第一天怕是沒有什么新朋友,隋芥性格比較活潑,讓他帶著陳攸燈,免得陳攸燈被同班同學冷落排擠。隋芥早就避陳攸燈避得不耐煩了,如今魏冉鶯又這么說,他當然當仁不讓,拍著胸脯保證要好好罩著陳攸燈。但是姓陳的記仇得要死,不領他的情,隋芥覺得非常難以理解,在他看來這就是一件小事,以前他們倆感情那——么好,加上隋芥道歉認錯都已經好幾個月了,陳攸燈還像顆石頭似的,刀槍不入,又臭又硬。實在是難以理解。陳攸燈吃完了飯盒里的飯菜,擦了擦嘴,又去洗手間洗了手。出來之后,看到隋芥還安安穩穩地坐在那里,雙眼瞪得像銅鈴,說:“你怎么還不走?”隋芥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看著他,突然說:“燈燈,我鄭重地向你道歉?!?/br>陳攸燈愣了愣,隋芥艱難地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塊巧克力來,是從魏冉鶯的同事從外國給她帶的進口巧克力里摳來的,一盒只有四塊。天氣熱,巧克力在隋芥的褲子口袋里熱融化了一點,變得軟乎乎的,他把巧克力攤在手掌心上,遞給陳攸燈:“給你。我知道我那時候說的話很沒禮貌,很不對,可能讓你——呃——身心受到了傷害(電視里學的),我對此感到很抱歉,請你原諒我?!?/br>說著,他眼巴巴地看著陳攸燈,陳攸燈一臉防備而糾結的樣子,臉色幾次變幻,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似乎下定了決心,迅速地伸手從隋芥手中拿過了巧克力。“太好了!”隋芥說著,要站起來給陳攸燈一個表示友情重塑的深情擁抱,陳攸燈迅速躲開,說道:“行了!你可以回去了?!?/br>隋芥有點不甘,但是既然兩個人已經重修舊好,陳攸燈對他的態度遲早會變回以前那樣,只是時間問題。這么想著,便收拾收拾飯盒,高高興興地和陳攸燈道了別,回家去了。——————陳攸燈的新同桌,是個男的,叫張遠航,非常八卦。隋芥來上學之后短短兩天,就和班里所有人都混熟了,并迅速凝結成了一個屬于他的小團體;一個星期之后,看到隔壁班的隨便一個同學都能打幾句招呼。隋芥不僅善于社交,而且還有一張具有欺騙性的面孔,還沒長開的清秀面容也是騙到了許多小男生小女生。陳攸燈不主動和別人攀談,平時下課別人都出去玩了他還安安靜靜地坐在位子上寫作業,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結果放學居然和隋芥一塊走,張遠航第一次目睹隋芥過來跟陳攸燈說“走了”的時候,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你和隋芥什么關系?什么關系?什么關系?”陳攸燈被他問得煩躁不已,已經不下五十次跟他說“只是普通同學”,張遠航總是大呼“我不相信!”,然后繼續每天重復這個無聊的問題。有一次放學,隋芥照例過來找陳攸燈,張遠航鼓起勇氣,問他:“芥哥,你和陳攸燈什么關系?”隋芥的小團體里的人都管他叫芥哥,魏冉鶯第一次聽說兒子這個稱號的時候笑得快要滾到地上,問他:“兒子啊,那你小學畢業了是不是都該人稱‘芥爺’了?”隋芥對于他媽對自己這個威風凜凜的稱呼的態度表示不高興,魏冉鶯還繼續列舉:“這么說,等你初中的時候,就該叫你‘芥曾爺爺’,高中怎么著也該混成祖師爺了!兒子,你真有出息??!”隋芥又不是傻子,當然能聽得出他媽在揶揄他,氣得當天晚上都沒吃上飯。隋芥順著張遠航的問題,不假思索就立刻說下去了:“咱們倆娃娃親?!?/br>陳攸燈倏然抬頭驚詫地望向他,隋芥腦子里也空了,不管張遠航還在像狼似的“嗷嗷”叫喚,趕緊糾正:“當然我們都是不同意的!我們倆就是很好的兄弟!”“可是芥哥,你平時可不帶陳攸燈玩?!睆堖h航狐疑道。“那是因為陳攸燈太愛學習了?!彼褰嬉槐菊浀?,這倒也是事實,陳攸燈下課除了去廁所,就沒從座位上挪過窩,“我叫他他都不出去,那我只能找別人玩了。說到這個,”他拿掂量的眼光上下看了看張遠航,“我覺得你很不錯,要不要和我一起玩兒?”張遠航仿佛青樓里最不受捧的小倌突然被一個家財萬貫的京城少爺看中贖身似的,驚喜地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