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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蔭幽幽的妙蓮崖上空壓著厚厚的云層,旋渦風潮內,霧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除了妙蓮崖外,其他地方春光明媚,和諧一片。 有人趕緊拿起手機拍照錄視頻。 連菀站在云端上,冷冷看著對面的風姨。 四周風沙飛起,云像是抽了風似的,在身后翻轉。只是和往常一樣,狂風走石近不了她的身。 今天的風姨穿著一身白色長袍,兩只袖子非常寬大,有風聲在袖子里回蕩如雷。 她左手持扇,不緊不慢地搖著。 “師妹,幾日不見,你好像更虛弱了啊?!?/br> 連菀不想跟她廢話。風姨今天利用傀儡施風,妄圖從內部破壞妙蓮崖的結界??芰α坑邢?,卷起的風不算太大,也把人吹得東倒西歪。 她雙手捏訣,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圈,粉花如雨,在空中化為利劍,直直朝風姨沖去。 風姨慢條斯理,紅唇呢喃,忽然從虛空中跳出一只雪白大狗來。 大狗模樣兇狠,鼻孔一張一合,噴著涌動的氣息,瞬間風更大了。飛來的利劍咻的朝旁拐去,落了空。 連菀皺起眉頭。 風姨揮手又召喚出一只雪白大狗來。 狗蹄子朝下刨,須臾間風又盛了幾分,石頭呼嘯沖來,在連菀面前拐了個彎徑直砸向妙蓮崖上空的結界。 透著光暈的結界震天作響。 連菀用腳一蹬虛空,直直朝風姨飛去。 妙蓮觀內方才還熱鬧的賞花會瞬間人去觀空,老道長喘著氣喊著大家去看護旱蓮樹。 陸折忽覺臉上拂過來一陣細細軟軟的風,上空卻伴隨著震天雷響。 今天的天氣也真是詭異啊。 轉過頭發現老道長、道淳還有花蛇三人的臉慘白兮兮的。 “惡劣天氣而已?!标懻蹌裎康?。 但這三人壓根沒有輕松片刻。 老道長重重嘆口氣,甩了下佛塵坐在旱蓮樹前叩首跪拜。 道淳緊跟其后。 花蛇則繃著小臉死死盯著旱蓮樹最頂端那三顆花蕾。 陸折順著他的眸光看過去,盯了一會,問:“你在看什么、” 花蛇冷颼颼地說;“寶貝們?!?/br> 陸折:“……”這小道士神神叨叨的,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云上,連菀近身與風姨打作一團。兩只雪白大狗趁此機會,不停卷起狂風走石朝結界狠勁拍打。 連菀越打越心急。風姨從哪找來的兩只畜生,威力竟這么大。 之前和風姨纏斗便傷了內力,加上連日來莫名其妙的疲憊,此刻她四肢百骸都在叫囂著疼,胸口的血氣不停翻涌,嗓子眼忽然竄出鐵腥氣。 風姨似乎知道她撐不住了,笑得格外猖狂。 大手一揮,竟又喚出一只雪白大狗。 這只大狗個子格外高大,通體銀色,嘴巴張開足足能吞下一個人。 這畜生只是輕輕張開嘴,方才已經讓結界顫抖的風越發凜冽。 連菀心中大驚,急急退回結界上方。 風姨悠悠閑閑地吹了聲口哨,三只大狗乖乖蹲到她的身旁。 “師妹,你總說我和你一樣是妖,你覺得這世界上又有誰能召喚風犬?” 連菀眸光一沉,忽然想起藏經閣里的某本古書。 上面寫著:四方風神掌管東西南北風。其中西方風神,住在大地的西北角,掌管西風。西方風神住的地方有一巨大的風洞,西風從中吹出,從西北方向刮向天地之間。 西方風神出現時,天地蕭殺,葉落花殘,讓人無端生出悲鳴之感。 她用嘴鼓風弄石,且能召喚風犬…… 所以,西方風神又名飆神。飆字由三狗一風組成,疾狗揚風,摧枯拉朽,正好對應西風蕭殺毀滅之氣。 只是,如此牛掰的西風神為何處處針對一個小小的妙蓮崖? 即便妙蓮崖有靈泉,神仙也不至于覬覦妖精的東西吧。 連菀自醒來二百年,所掌握的信息除了老道長口述給她外,都是風姨逼逼叨叨告訴她的。 風姨自然挑選對自己最有利的信息告訴她。 “你若是神仙,怎么會有我這樣低端的妖精師妹?”連菀嗤笑問。 風姨眸光流轉,“你想用激將法讓我告訴你實情?我偏不?!?/br> 連菀聳聳肩,表示隨便。 風姨臉色一沉,大口一張,冷颼颼地的風直沖過來,天地顏色一變,無影無形卻塵崩灰揚,穿林時林倒,越嶺時嶺塌,就連丹江水也被攪動地徹底渾濁…… 三只風犬瘋狂吠叫,卷起的風直直沖向結界。 連菀喊了一聲變,顯出本體,化作鉆天入地的巨樹,密密匝匝的樹葉連一處縫隙也沒有,組成銅墻鐵壁擋在結界前。 風刁鉆如手,瘋狂撥開樹葉和枝丫,呼呼啦啦穿過,重重砸在結界上。 連菀喉頭一暖,口中血腥味越發濃烈。 她回頭看去,結界已然裂開細小的痕跡,白白的,一道道的,像冰裂開的紋路。 風姨越發囂張,不知嘴里念了什么,三只風犬化為螺旋巨風,沖向巨樹。 裂痕驟然變大,變寬,直到分崩離析…… 妙蓮觀內。所有人都緊張兮兮的盯著旱蓮樹。 陸折明白。這是天下獨一份的古樹。若是倒了,死了,人世間再沒有這么好聞的花了。 心里正想著呢,忽然覺得腳下有異。他低下頭,不知道從哪里吹來的風風裹著落葉在腳底下盤旋。 再抬頭,對面老道長胸前的白胡須被風高高吹起,老道長被糊了一臉…… 仰起頭,漫天遍野洶涌的,猛烈的,夾雜著石頭和塵沙的風呼嘯而來。 瞬間覺得整個身體被刮得rou飛骨碎……這種感覺莫名有些熟悉。 來不及多想,眼前的一切立刻陷入渾濁,鼻孔眼睛嘴巴甚至耳朵全被塵土糊住…… 往后趔趄了好幾步,忽然撞到一堵人墻,耳邊響起道淳嗚嗚的哭聲:“這是龍卷風??!” 陸折伸手艱難把他拽住,吐了兩口沙,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