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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指:“過來?!?/br>“???”李清冽愣了一瞬,但口嫌體正直,邁開步伐直接往陳寧訴的方向走。陳寧訴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突然往前推了幾步,一下子將李清冽給抵在了樹干上,壓低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給親么?”李清冽紅了臉,閉上了眼睛。魏應風的房間在靠邊兒的位置,窗簾沒拉,坐在床上可以看見很大的一片小樹林。也可以看見突然出現的陳寧訴的和李清冽。他捏了根煙站起身,眉頭輕擰著,望著不遠處的兩人。心里有一團火一直在燒著,旺得根本就澆不熄,掐著煙的手泛起了死白的顏色,陰翳幽深的眼眶隱約可見紅色的血絲。陳寧訴將李清冽推到樹干上抵住的瞬間,魏應風猛地站了起來。睫毛還挺長。這是陳寧訴心里的第一個反應。沒什么激動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陳寧訴非常的冷靜,甚至欣賞了一下李清冽的長相,真還挺不錯的。他用指腹蹭了蹭李清冽的嘴角,對方的身體明顯抖動了一下,似乎很緊張。陳寧訴低笑道:“不用緊張?!?/br>李清冽抿了抿嘴:“不緊張的,哥,你來吧?!?/br>陳寧訴“嗯哼”了一聲,低下頭就要吻上李清冽的嘴唇,卻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腕一陣吃疼,他被一股很大的力量猛地往后拉去,跌入了一個非常熟悉的懷抱之中。陳寧訴心中一陣恍惚。李清冽睜開眼睛,也傻了:“魏,魏哥……”陳寧訴先是詫異,緊接著就緩過神來,把魏應風的手甩開:“……你抽什么瘋呢?!?/br>魏應風沒說話,掐著陳寧訴的脖子一下子把他甩到樹干上同樣的位置抵住,然后不由分說的吻了下去。這個吻是激烈的,激烈到陳寧訴的嘴唇有一種被撕裂的疼痛,他甚至在口舌之間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陳寧訴的腦子里混亂一片,他知道自己該用力推開魏應風,但是身體軟綿綿的,根本就使不上力氣,甚至是魏應風一只手揪著他的腰,他才沒順著樹干滑坐下去。魏應風咬著他的舌頭輕輕含弄舔舐,動作熟稔。這一瞬間陳寧訴心里突然想到了跟魏應風一起回家的那個女人。……吻技突然變好了啊。練的吧?魏應風是瘋了嗎?是覺得一個一直追在自己身后的人突然換了目標,心有不甘,還是什么?……腦子里那一瞬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陳寧訴卻獨獨沒有再想過魏應風是喜歡自己。怎么可能。他還沒那么蠢,也沒那個必要自取其辱。陳寧訴猛地抬高了腿,一膝蓋踢在了魏應風下半身最關鍵的位置,吃疼的魏應風渾身一軟,松懈了力氣,陳寧訴反手就是“啪”的一聲,抽在了魏應風的臉上。他用手背狠狠地把自己嘴上的血擦干凈,啐了一口唾沫出來,眼前發黑的看著魏應風:“你他嗎發什么瘋?犯病了?!”魏應風冷冷的看著他,突然說道:“是你的新男朋友,還是你打算一夜情的對象?”陳寧訴覺得可笑又難堪。他雖然一直知道自己在魏應風心里是這樣的一個形象,但如此直觀的從他的嘴里聽到,還是挺難受的。“沒必要吧?!标悓幵V輕輕的笑了笑,說,“對著自己的前夫說這種傷人心的話——真沒必要吧?魏應風?!?/br>他頓了頓,說:“再說了,就算我是真的要找人一夜情,也跟你無關吧?反正我們都離婚了,你突然跑出來抽什么瘋?”陳寧訴看他一眼,突然笑了笑,說:“還是說,你突然意識到自己有點喜歡我了?”這句話陳寧訴絕對沒有包含絲毫真心詢問的意思。他只是在嘲諷,也是在自嘲。魏應風怎么可能會喜歡他。失望過太多次了,所以陳寧訴不會再去想會是這個答案了。但誰都沒想到的是,魏應風居然頓了頓,雙眼深邃的看著陳寧訴,說:“我……不知道?!?/br>陳寧訴的身體微微僵住,耳朵里一瞬間出現了無數的雜音,可是魏應風的聲音在萬千雜音之中格外的突出,清晰無比的進入了他的頭腦里。陳寧訴站在那里,一方面覺得可笑,另一方面又覺得可悲。不知道?這算是個什么回答呢?他抹了抹自己略有些干澀的嘴唇,笑道:“我看你是太久沒做有點寂寞,需不需要我給你提供幾個人的電話號碼幫你聯系一下?哦不對,我這里都是男孩……哎,蘇飛飛不是也在組里么,你可以跟她聯系一下?!?/br>魏應風的臉一下就黑了:“陳寧訴你……”“你要怎么樣,跟誰,不關我的事,”陳寧訴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打斷他的話,“但別來招惹我了,也不要說這種似是而非的話,不然我男朋友看到會非常不開心的。你知道的,我這人最護短了,不想看到自己的男朋友不開心?!?/br>“走吧?!标悓幵V沒再去看魏應風的表情,叩住李清冽的手腕,大步闊伐的往客棧里走去。第42章陳寧訴坐在床沿上發了會兒呆。在黑暗里,窗外微弱的光芒顯得格外明顯。李清冽說話時陳寧訴才驚醒過來屋子里還杵著一個人。“寧訴哥你……沒事吧?”李清冽說,“額,你要不要吃夜宵什么的,我去幫你叫點?”陳寧訴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往后一倒,手臂捂住雙眼,聲音有種被悶在罐子里的窒息感:“不用,幫我拉下窗簾可以嗎?謝謝?!?/br>李清冽“唰”的一聲把窗簾給拉上了:“那你想喝酒嗎?要不我陪你喝幾杯?”“也不用?!标悓幵V嘆了口氣,說,“我想一個人靜靜,行嗎?”李清冽又在原地站了兩三秒,沉默的轉身出去了,他輕輕的將門帶上,聲音幾不可察。陳寧訴躺在床上倒沒睡著,腦子里各種各樣的情緒錯綜復雜,魏應風的臉還時不時在他的思緒里刷一個存在感,盡管他已經很努力地不去想了。陳寧訴突然想到了他剛跟魏應風在一起的時候,這人嘴跟被縫上了似的,永遠他說十句都等不來一句回復,后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魏應風居然學會了回懟他,有的時候還懟得他毫無反擊之力。可偏偏陳寧訴還更高興了。他覺得這是魏應風的一個變化,說明他倆關系更近一層了。以前在一起的時候陳寧訴不覺得自己多悲哀,甚至有時候還挺引以為傲的,魏應風這么難搞的人都被他搞到手了,雖然他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有一句話說得好,只緣身在此山中——陳寧訴沒在這段婚姻關系里了,甚至決定放棄了,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蠢。而且還很自以為是。陳寧訴長長的嘆了口氣,翻了個身,將臉緊緊地壓入枕頭里面,濕潤的東西浸入枕頭之中,陳寧訴輕輕的吸了吸鼻子,又想起了剛剛魏應風說那幾個字時臉上的表情。說真的,他有些沒弄懂魏應風是要干什么。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