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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叫的聲音,甚至是微風拂過樹葉的嘩啦聲。還有帳篷里魏應風的動作。脫衣服時衣服的摩挲聲,解開拉鏈的聲音,清嗓子時低沉的輕咳。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陳寧訴的耳朵里帶出來了一把火,肆意的燃燒起來,從腳底一路燃到了頭頂。陳寧訴又翻了一,魏應風這時躺了下來,背對著他。陳寧訴的鼻尖縈繞著對方身上的薄荷味。陳寧訴突然就開口問道:“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魏應風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就前段時間?!?/br>“哦?!标悓幵V突然覺得兩人又回到了那種無話可說的狀態,于是絞盡腦汁的問他問題,“為什么突然抽煙了?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不抽這玩意兒的么?!?/br>魏應風說:“你不是說尼古丁比較容易麻痹人?”“嗯,”陳寧訴睜著眼,雙眼在黑暗里熠熠生輝,“這不是你說的嗎,對身體不好?!?/br>“嗯?!蔽簯L點頭,“有的事情不打算去想,抽根煙會稍微好點?!?/br>陳寧訴挺想問是什么事情的,不過以他現在的身份問這個好像有點不知好歹,于是他動了動嘴皮,還是住嘴沉默了。算了,還是別討嫌了。別顯得你真的特別在乎魏應風似的,陳寧訴想。所以陳寧訴最后只是翻了個身,“哦”一聲,然后道:“以前我有煙癮來著,特別是寫歌的時候,不過后來戒了?!闭f完,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充道,“你都沒發現我好長時間沒抽煙了吧?不過不是因為你說不健康,是因為吸煙對我的嗓子不太好?!?/br>良久的沉默之后,魏應風“嗯”了一聲。陳寧訴心里那種失落感再次蔓延起來。第11章魏應風接到電話的時候,陳寧訴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隱約間聽到了帳篷拉鏈拉開的聲音,緊接著感覺到自己身邊的人坐了起來,陳寧訴在黑暗之中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往光亮處掃了一眼,正好掃到了魏應風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三個字讓陳寧訴瞬間精神了。靠。陳寧訴覺得自己整個人瞬間“眼睛瞪得像銅鈴”了。打來電話的人是蘇飛飛。說起來這個蘇飛飛,那絕對是陳寧訴圈子里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這個女人特別會來事,尤其是面對魏應風的時候。沒錯,魏應風其實非常的招蜂引蝶,即便是他已經結婚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也有無數的女人對他趨之若鶩。甚至有人會直接使出偷進房間的下作招數。當然,這個蘇飛飛當然不至于如此,畢竟她也是上得了排面的人,是魏應風得影帝那部電影的女主角。說句令人憋屈的,蘇飛飛在圈子里的地位是旁人所無法撼動的,包括陳寧訴。魏應風拿著手機出去了,拉鏈被拉上的瞬間,陳寧訴唰的一下坐了起來,盯著拉鏈看了半晌,還是沒忍住,一把扯開。他往外看了眼,魏應風正往小森林的方向走,外面靜悄悄的,節目組的人都已經休息了。畢竟挺晚的了。陳寧訴披了件外套,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他隔得很遠,只能隱約聽到魏應風說話的聲音,說的是什么都不太清楚,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魏應風的回話挺簡短的,不會顯得很熱絡。陳寧訴跟得非常的小心翼翼,直到魏應風停下了步伐,他才緩過神來——他這算什么?婚都離了,怎么這么不要臉皮呢……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往下摁了摁帽檐,扭頭欲要往前走。孰料就這么一踩的功夫,突然覺得自己的腳下承重力變得很輕,唰的一聲,直接騰空了。“砰”——陳寧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自己本來已經受傷的腿如今更加像是撕裂了一般。他好像掉進了什么洞里,而且這洞還挺深的。里面很黑,月光只微弱的透出來一點光芒,陳寧訴四處摸索著自己的手機卻什么都沒摸到,估計是剛剛掉下來的時候順手拋開了。“靠?!彼吐曋淞R一句,腦子里轉過萬千個念頭,當然想的最多的還是自己現在要不要喊一聲魏應風。喊一聲興許就得救了。事后陳寧訴每每回想這件事,都覺得自己是有病,魏應風早知道晚知道,都會知道,他何必在這種要緊時候爭這么一口氣呢。然而眼下,就在陳寧訴的糾結之中,他清晰地聽到魏應風踩著樹葉的步伐聲越來越遠了。他還愣是硬著頭皮都不帶嘟囔一句的。洞底冷,腿又疼,這一夜陳寧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過去的,覺得自己都快被凍成僵尸了。魏應風是回帳篷之后才發現陳寧訴不在了的。不過他沒放在心上,陳寧訴經常干這種突然消失的事情,過不了多久又會出現在他的面前,說不定是躲到哪里去抽煙了。所以魏應風很隨意的脫掉外套,直接睡了過去。直到第二日節目組開工,李清冽來叫兩人起床,魏應風才意識到陳寧訴一夜都沒回。旁邊的位置是冰冷的。他皺了皺眉頭,拉開帳篷的拉鏈,聲音還是沙啞的:“陳寧訴起了?”李清冽一愣:“沒啊,就差你倆了?!?/br>魏應風心里一墜,知道事情大條了。他迅速的把衣服穿好,暫時沒有聲張此事,而是先給陳寧訴打了個電話,手機自然是無人接聽,魏應風將手機放進兜里,往節目組的方向走去。前幾天雖然鬧了個李清冽失蹤的事情,但那是節目組安排的,大家心里都不是特別慌,可眼下是真的有人失蹤了,節目組頓時也顧不得拍攝了,所有人都分散開來,開始找人。這丟的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丟的是陳寧訴,要真找不到了,導演組就是把自己給賣了都賠不起。全員出動。魏應風倒沒和任何人一起,自己單打獨斗。他一邊往林子里走一邊給陳寧訴打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過了得有半個小時,眾人依然一無所獲,魏應風在原地站了會兒,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旁的李清冽急的都快哭了:“不會真的出什么事吧,寧訴哥人那么好,可千萬不要啊?!?/br>刺耳至極。魏應風側了側身子,稍微避開一點李清冽的聲音,垂下眼看著手機屏幕。上面是昨天自己和蘇飛飛的通話記錄。他嘆了口氣,邁開步伐往另外一條道路走去。陳寧訴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他能感覺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可就是提不起力氣來回答,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是舒坦的,如果不是動彈不了,他估計已經吐了好幾輪了。直到有一個特別熟悉的聲音很大聲的喊了他一句:“陳寧訴!”陳寧訴這才驀地從噩夢之中驚醒過來。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雙眼越來越清晰,抬頭望著洞口,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那里,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不悅。陳寧訴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