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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海灣細細觀察,發現這兩人一個丹鳳眼目光犀利,一個桃花眼目光溫和,矮些的那個隆鼻深目、半長碎發,高些的那個俊朗陽光、一頭板寸。“一看就是對兒同志?!眰鞑说耐陆涍^他時嘀咕說。“你怎么看出來的?”海灣卻不覺得,或許是兩人關系好,怎見得漂亮男人出雙入對就必是同志?那也是一種歧視。許鶴打斷他們的對話,遞給他香檳桶:“看清我倒香檳的姿勢了?微微彎著點兒腰,姿勢要優雅。單手倒酒,左手背后,右手托底。雙手的話右手倒酒,左手托底。杯口要有四十五到七十五度之間的傾斜,瓶口低于客人的視線?,F在你去倒一次,別搞砸了?!?/br>海灣接過桶,心里直打鼓地走到近前,想起手冊里說的——最好的服務不是殷勤備至,也不是充耳不聞。前者會讓人產生負疚感,甚至打擾到客人,后者則有怠慢之嫌。正確的方式是“潤物細無聲”的動作,不著痕跡地達到效果才能使人身心愉悅。把桶放到一旁,按著許鶴說的步驟,海灣沒有打招呼,而是緘默不言、手腳麻利地斟滿了酒杯。他轉身時勾了勾嘴角,沒想到事情這般順利,更沒想到區區倒酒的小事,竟會帶給他先所未有的成就感。剛邁出一步,身后驀地傳來“丹鳳眼”醇厚的聲音:“這位先生,你的領班難道沒有教過你,香檳瓶要用毛巾包裹,以免手掌接觸后改變酒的溫度么?”“……對不起?!焙臣贡乘查g繃緊,額上沁出細密的冷汗,歉然道:“對不起先生,我是第一……實在抱歉?!?/br>“第一?”那人笑了笑,仿佛在說:“第一就是這樣的水平?”海灣躬身解釋說:“不,我是說我今天第一次倒酒,不過這不該是我服務失當的理由。抱歉?!?/br>許鶴適時走過來,輕輕推開他,捏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對不起先生,他今天狀態不好,非常抱歉。我幫您換一杯酒好嗎?”后面的話海灣沒有聽清,大腦像團貓爪玩過的絨線,亂糟糟不知所以。第三桌客人他未仔細看,許鶴也沒再讓他上前去。中午下班后,陸遠舟在后門等他,看見人便問:“怎么臉色這么差?一塊,至于把你嚇成這個樣么?走,帶我去他家看看,什么東西,把你都嚇掉魂了?!?/br>“你不說我都忘了?!焙侈抢X袋,“還有的事兒呢,簡直倒霉死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br>“又怎么了?”陸遠舟招手攔下一輛車,坐進去報出地名,問他:“今兒工作不順???”海灣雙手捂著臉,懨懨道:“今天我候桌出了事故,倒香檳沒包毛巾,讓客人當面說臉上了。第一天就出錯,還是在信誓旦旦跟人說盡量不出大麻煩的情況下出錯。我真是個廢物,除了拍點兒那種照片啥也干不了!”司機聽見“那種照片”四個字抬頭看了看后視鏡,被陸遠舟凌厲的眼神一凜,悻悻低下了頭。“別胡說八道了,你這叫挫敗感,都是正常事兒?!标戇h舟拍著他背安慰,“第一天上班,誰還沒個錯兒???文文剛來酒館的時候,連啤酒和紅酒都混。再說,那個帶你的許雞,他該承擔責任才對?!?/br>“是許鶴……什么許雞!”一句話把海灣逗得哭笑不得,“怎么能怪人家,是我忒蠢了,連這個都不知道,準備工作沒做好。我看那書上沒寫這個,也不知道還得包毛巾,早該提前查查的?!?/br>陸遠舟不以為然:“得了吧,書上沒寫,帶你的人也沒教,不知道正常好吧。那個許雞……鶴,他為什么不給你毛巾?就是提醒一聲也行啊?!?/br>海灣未作聲,許鶴交待得清晰明確,卻偏偏沒告訴他倒香檳需要用毛巾包著。是無心之失,還是有意為之,實在難猜。陸遠舟一路嘟嘟囔囔地和他走到遲歸家,進門“哇”地一聲尖叫,立刻似脫了僵的野馬般四處撒歡:“天吶,太酷了吧,這就是我想要的家!”“你家應該挺豪華的吧?”海灣把他拉出來,強行給他換上拖鞋。“你沒去過我家不知道,我爸那種土豪品味真是嚇人?!标戇h舟左摸摸右摸摸,像個參觀博物館的小學生?!拔业男∫虌屟?,凍蝸牛的品味真是絕了,這個玻璃盆我好像在雜志上見過,是什么美國設計師做的。我家要是有這兒一半好看就好了,我爸整天把家弄得跟個洗腳城似的?!?/br>海灣禁不住笑說:“你快別說你爸了,先幫我看看這個怎么辦吧?!?/br>“我看看來?!标戇h舟跳到陽臺邊,垂頭審視半天,臉上笑意一分分褪去,神色凝重地問:“我有兩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兩個壞消息還分先后嗎!”海灣急得上火,一星玩笑開不得,“到底能不能洗掉,快說啊?!?/br>陸遠舟爬起身,倚著沙發扶手,盡量緩慢地說:“我不是說著玩兒的,的確是兩個壞消息。這個上的西紅柿汁兒肯定是能洗掉的?!?/br>“你嚇死我了?!焙撑呐男目?,頓覺輕松不少,笑得露出兩顆虎牙,“這不是好消息么?”“關鍵問題是……”陸遠舟尷尬地道,“這個不能洗,洗完肯定得變形?!?/br>海灣一顆心忽又提到嗓子:“那怎么辦?怎么會有東西不能洗,不能洗為什么要做出來?”“你冷靜冷靜?!标戇h舟扶著搖搖欲墜的人,接道,“還有一個壞消息,這個是意大利純手工羊駝毛的,我見過這個牌子,而且看款式好像是限量版。這一塊少說得三四十萬……灣灣,灣灣——”海灣一跤跌到地上,抓著陸遠舟的手指冰冰涼:“三四十萬……一塊怎么會、怎么能那么貴?那怎么辦?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快幫我想想辦法,你說怎么辦?”陸遠舟摟著他肩道:“我想想,我想想。一定有辦法,肯定有。沒事兒,說不定能洗呢。就算不能,大不了賠他一塊,我幫你出錢。別急,咱們先上網搜搜,看有什么辦法?!?/br>海灣眼前一亮,仿佛在沉沉夜幕中看見一顆啟明星,忙掏出手機按亮屏幕,一條未讀消息躍入眼簾——來自遲歸。「保姆兩點過去,記得把錢給他。告訴她客廳地板有積灰,上次擦得不干凈,讓她再仔細擦擦,還有多吸兩遍,我回去檢查?!?/br>“完了?!?/br>禍Chapter20.“要不然……咱們把地毯倒過來吧?!?/br>陸遠舟眼珠一轉,趴在沙發底座邊覷了覷,笑道:“你看啊,這個沙發底挺低的,把地毯倒過去,估計凍蝸牛三兩年都發現不了?!?/br>海灣踉踉蹌蹌地爬過去,思量半日,不確定地問:“會不會不太好?那不是毀了他東西,還不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