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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送去了。這種事他們必定沒少做過,只是沒想過竟會有應照樓上門討回。 但人已送走,知道的太多絕不可能再還回來了。 至于他們這種謹慎隱秘之處,那知縣可能也不夠資格知道。 應照樓一路已用翼門獨特的方式暗留了訊息,此時又暗暗放出信標,將此處的方位傳送了出去。 江嘉染看著那淡渺不顯眼的訊號向空中散去,知道翼門有自己的方法能夠辨認。 這有點像尋??匆姷纳介g霧氣一樣,根本不會引人注意,她卻覺得有一點熟悉。 忽然想到是在長道山的時候,難怪那時十九時不時看著天上在辨認方向。 應照樓道:“楓叔他們會帶人找進來?!?/br> 但恐怕需要花上些時間,這邊的進道復雜遮掩多,而且看樣子已經離芙蓉縣很遠,沒人帶路想要找到并不容易。但現在有了痕跡可尋,搜找也只是時間問題。 二人說話觀察間,運送的人已經把車上的一個個帶了下來。有別的監工過來,把他們身上的東西都搜走瓜分。 也是例行公事,這些人身上也沒什么好東西。 有人看到那女人手里捧著東西,一把奪了過來。玉竹不值幾個錢,但樣式還挺好看。抓來女人的那人看到咦了下,也不記得是什么時候從身上被摸走的。不過都是之前搜來后隨手揣的,見別人看上也就不要了。 女人更加確定,她丈夫果然就是被他們給抓進來了。 “阿山,過來?!北O工往經過隊列里最前頭的一個男子招了下手。 阿山放下手里的東西,大步走了過來。 他們讓他把這些人帶走,他沒什么表情,點了下頭。 他的臉有些黝黑,長年的勞動使臉頰線條像石頭一樣堅硬。除了過去讓這些人跟他走外,就沉默沒再說一句話。 阿山要安置這些新來的人,這會就不需要去挖礦。他先把女人帶到了一個地方,那里還有一兩個女人,她們負責給這里打掃浣洗和給礦工們做鍋食。 這人明顯也是礦工,女人本想問問她丈夫在哪里,但想到他應該是他們的人就忍住了。 阿山領完她后就走了,把剩下的人帶到礦工的住處安置。 礦工的住處擁擠又臟亂,但因為這個冬天死了好些人,現在就空出來了。 他給新來的人解了其他束縛,只留了腳上鏈條。晚一點會有人來帶他們去做事,這里是逃不出去的。 有人問阿山話,他也沒有說什么。以前還會和他們說堅持活下去,但他很久沒再說過了。 讓他們活下去,但是沒有希望的活很快就能剝奪人的求生意志,一個脫力累倒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雖然他等了很多年,還是沒有找到帶大家逃離的機會,但他還是要繼續活下去。 阿山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地方,作為這里活的最久,身體最強健的人,他被選出來管理礦工,還給了一個單獨的地方。 然而剛進去,就被一個鋒利的物什頂在了后心口。 他沒有再動,瞳孔猛地縮起,結實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顫栗。這是一種直覺下激動的刺激。 阿山瞥見了身后的男人,看見了走到他面前問話的女人。 “別動。問什么,你答什么?!?/br> 他道:“好?!?/br> 這兩人不是礦里的,看模樣也不像誤闖。憑他們有本事悄無聲息的來到這里,和貼近都難以發現的身手,就值得他賭上所有的信任。 他等的機會大概來了。 在江嘉染問了幾句話后,應照樓見他身上沒有一絲威脅反抗的意思,便松開了他。 看的出來,他確實是礦工,也是受害者。如他所說,因為手腳勤快安分,重要的是很少生病還一直活著,被監工選出來管理礦工。 江嘉染看著他結實的臂膀和肌rou,整個人都跟他名字一樣堅硬??吹贸鲇泻芏嗤诘V和被鞭打留下的傷,一層層蓋下又恢復后留了疤痕。 “你被抓來多久了?” “很多年?!彼?,這樣的日子,記不清的。 江嘉染問起來,才知他竟是待了這么久。這兒的礦工若累死了又會新補充進來,這里并不太把人當人看,為了萬爺的效益只有無止無休的干活。 他雖被選出管理礦工,待遇也比其他的礦工好,但顯然并沒有因這點施舍而屈服。聽從監工指示的時候他木訥順從,可此時的眼神卻很直白,他想要逃離。 阿山一眼就做出了判斷和選擇。 “你們是什么人?能帶我們離開嗎?” 應照樓看眼外頭,走過去:“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br> 不管是萬家還是這里都很礙眼。 萬爺的私礦確實不止這里。但阿山并沒有去過其他礦上。這里近兩年都沒有怎么休礦,天冷的時候死的人也最多??焱诘筋^了聽說萬爺想盡快廢了轉移到新礦上。 阿山除了人也很在意礦,他待久了對礦十分熟知,這樣的挖法山已經不能承受更多,風險攀升,塌一處萬爺他們損失不大,但危險的都是礦工。 這里沒有別的什么離開的路,能走的地方他們都管著,防止礦里□□還帶有武器。他們有的是鐵。一個人逃離也難,更別說所有礦工一起。 他看向應照樓說:“你們找的人我有印象,我可以帶他們過來,但要等放飯的時候?!?/br> 都是不久前來的,礦里連軸記得天還沒亮就帶下去了,挖礦的時候那些人看的很嚴。 江嘉染和應照樓互看一眼。既然翼門的人也還需要點時間,那就先找到人再說。 阿山安置完人又出來時,看到監工正在鞭打一個摔倒的男人,一步上前正好擋下了一鞭子。他一把把人拉起來,對監工說:“站起來了,能繼續走?!?/br> 監工見狀收了手催促道:“趕緊的。今天過些時候萬爺會來,都別給我偷懶!” 阿山點頭,半拖著那脫力的男人回了隊伍。在看不到的地方,把他丟在了一個角落。 那男人喘著氣,一聲不吭的在恢復自己的力氣。這是一個想活下去的人。 阿山看他一眼就離開了。 應照樓是跟他一起出來的,隱在暗處,直到監工喊住阿山說放飯。 阿山吹了一聲哨,哨聲清亮在山間響徹。 應照樓離開前,依江嘉染說的把她帶到了阿山所說的那幾個女人那,叮囑發生什么了第一時間喊他。 江嘉染做了保證他才放心離開。 這會她已經找到那個女人了。女人一看到她就跪了下來,她不是被抓都能進來,此刻在她眼里厲害的簡直像神仙一樣。 “能不能求你幫我找找他?” 江嘉染拉起她道:“肯定能找到的?!?/br> 如果還活著的話。 問了下他的特征,她道阿山會幫她去找。之后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