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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墻角。 平復了下呼吸,正思索該怎么辦時,突然從邊上過去一個錦衣衛。 “這里我們負責?!彼f著將其他人都遣走,然后又半推開門刻意轉過身去。 這暗示的太明顯了。江嘉染想到應該是徐牧在派人幫她,小心走出經過身后,再一路跑了出去,一刻沒停留從詹府附近離開。 徐牧帶頭搜查,得知她已離開,安下心后想到她給他紙條上所留的,心中了然。 當即按她所指,帶人便往離園子最近的閣樓搜去。 一把推開門后,徐牧下令:“可能藏在里面,仔細搜?!?/br> 人是不可能搜到的,但他摸到了她所說的地方,順利“搜”出了幾本詩集。 拿起翻看之后,他就明白這是何用途了。 “倒是搜到了點別的東西,走隨我去呈給皇上?!?/br> 皇上把恩榮宴一事交由詹岑巍負責,沒想卻出了這樣的事。 雖說似是針對新科進士們,但也足以令他慍怒。 眼見徐牧帶人回來,問他那可有查到什么。 徐牧道尚在搜查,但搜到臨近的閣樓中時,卻意外發現了幾本詩集。說著將搜出的詩集呈上。 詩集? 皇帝困惑接過翻看,起初不明,越看面色越是鐵青。 余公公隨侍在旁,察覺到大氣也不敢出。他想這詩集難道有什么問題時,忽見皇上起身不再多留回宮。 雖說是詹府的園子,卻讓徐牧繼續負責,并命詹岑巍隨他入宮回話。 皇上未明說,詹岑巍不知詩集從何來有何問題,但見狀并未多言,看了眼徐牧躬身應是。 席上不知又發生何事,只知皇上離開時臉色并不好看。 徐牧目送離開后,暗中思索,發生的太突然了,他似是被形勢推著就做了這事。 他心里不認為這些會是江嘉染所為,而認為是應照樓對詹岑巍出手了。 徐牧心有不滿,應照樓果真像個瘋子,他又不是無人可用,怎么能逼她來做這么危險的事。 皇上一回宮便讓殿內人都退下,將詩集砸在詹岑巍的面前。 余公公在外聽到動靜嚇了一跳?;噬献赃M京后,這還是頭一回對詹首輔發火吧? “詹卿說說吧?!被噬峡粗?,顯然心里是壓著火的。 詹岑巍面上看著仍舊鎮靜,拿起來翻看過去。 是普通的詩集,但偶爾一些頁面上都有幾字明顯暈墨。 拆散只是零星字眼,翻動后拼拼湊湊,相連讀來就像是密信了。 詹岑巍明白了,原來如此。 “這不是臣的?!?/br> “當著朕面從你府上搜出來的!”皇上惱怒。 當時不便明說,所以回宮再提。他震驚之余也有心傷。 雖然缺少了些主要的,也有連不成句,但整個看下來也能明白。 是和他那皇兄的通信,和邊境的聯絡。 通信是以前,聯系邊境探問他那皇兄是近期。 他一直以來都是十分重信詹岑巍的,此時一想到在封地時,賴以信任之人卻有可能是他那皇兄派來監視他的,就瞬間頭皮發麻。 甚至開始控制不住回想以往多年的點滴。 “皇上,此事是誣陷?!闭册〈驍嗨季w道。 他已然明白,今日這出是沖他來的,下毒引起搜查,順理成章搜出對方不知何時偷偷放置的這幾本詩集。 一時大意被鉆了空子,但為自己辯駁還是要做的。 這事做的并不周全,像是匆忙而為,自然有諸多漏洞。 璟康帝聽他所言,也漸漸從發怒中冷靜下來。細想也知詹岑巍所說在理,詩集出現是有蹊蹺。 然而他怒氣平復后,一時卻在想,這么多年這詹大人一直是這樣的不動聲色。 以前覺得是穩重,眼下握著詩集,忽然之間看出了一種心機深沉。 最后詩集的事算過了,皇帝命他退去。 然而一片平整之處,有刺扎下去了,即便拔起洞口也還是存在。 皇帝靜靜在想,這次可說是他人誣陷,可以后就能確保他始終忠心? 他做了皇帝,只是仍是按以前做璟王時的習慣待他,直到此時好像才有所警醒。 作為帝王,他好像確實太過重信一人了。 詹岑巍從殿內退下后,在想是哪路人所為。 錦衣衛? 不大像,是徐牧就太過明顯了。 任何人都有可能,他進京后樹敵不少。 皇上離開后,徐牧像模像樣搜查過,順道幫著掃了下尾,之后就讓各位大人和新晉的大人們都散去了。 好在禮制已過,也有大人喝茶后腹痛的,但沒一會就好了,太醫看過也無礙。 雖然官員們一向最不愛和錦衣衛走近,但也有人忍不住來探問。 徐大人沒明說,只有所指向一提。 皇上會對詹首輔生怒是頭一回,恩榮宴后暗暗就傳開了。 再有人聯想到道觀一案。 在這個節點上發生這樣的事?妙啊。 …… 自宴上散去離開后,一群新科老爺們都陸陸續續聚集到了嚴斐的住處。 先到的看見身后來的說:“你也來了?” 來人點點頭:“看來嚴斐把我們都喊來了?!?/br> 他們也就前后腳離開的,差不多時候也都到了。 四下一看全是熟悉的面孔,畢竟是同吃同住同學過一段時日的。 就在長道山腳。 大家本來到后還有說話交談,說著方才那事及近幾日的瑣事,只是想到這時,交談之聲漸小,最后不約而同都停住了話。 氣氛變得沉悶。 嚴斐落在最后進來,看了一眼大家都在了,便道:“大家,我有事要說?!?/br> “是想說方道長嗎?” 沒等他繼續開口,就有一人直言問道。 嚴斐看看他,點頭:“是?!?/br> 自聽過江嘉染那幾句話后,嚴斐就深受觸動。之后不管在做什么事,腦海中總在不?;叵?,自己是為何讀書,為何要做官。 是為了功名利祿,還是為民立心立命。 他已經想明白了,所以來問問大家。 場面一時沉默。 沒有人會責備沉默,因為都知道彼此之前是何等憤怒,也都是互相勸著忍下來的。 但說忍并不是真能忍下,不過差一顆引燃的火星罷了。 外頭議論方道長的聲音似乎一夜之間變多,他們心中質疑也在變得強烈。 這個質疑此刻被嚴斐點了出來,他們苦讀入仕是為了什么。 突然那個稍胖的男子揉了一把臉,下了什么決心般道:“我不管那么多了,我還欠方道長一宅子的書?!?/br> 誰不是呢,當時的玩笑話可并不是玩笑話。 一人正色道:“知而不為,與幫兇何異?!?/br> 文人都是有傲骨的,沒人想做趨炎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