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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理建設,反倒是守仁,這一驚非同小可。眼見前方這對靚麗男女走近,守仁就猛地收腿站定,破天荒地沒有像以往那樣保持姿態主動上前攀談招呼,臉上浮起高深莫測的表情,一切姜守仁式的氣度和笑容沒有半點發揮。凱文回眸察覺守仁的失態,積郁堵住胸口,酸楚難耐,他沒有料到陳皓燃這個人對守仁的影響力有這么強大,一時竟也有些心亂,怕守仁事后追究自己使的這招簡陋伎倆,鬧得下不了臺。更絕的是,守仁在原地遲疑了幾秒鐘后,立即轉身走入劇場,留下錯愕的皓燃和一臉懊喪的凱文。露易絲尚未發現剛才在數丈外出現過的“關鍵人物”,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將兩張入場券塞到她手里,急著跑進去追人的凱文。“他這是怎么了?”露易絲喃喃自語,回頭發現男友的表情也不太好看。而這一邊,凱文已經趕上前方的男人,口氣是難得的焦慮:“守仁,Sorry!我沒有事先跟你講是他們……”守仁正要往劇院另一側的出口處走,此刻微皺著眉神情抑郁,看凱文跟上來,終于還是停了下來。并沒有預期中的爆發,只是很平靜地轉身望進凱文的眼睛:“可以不要制造這類驚喜嗎?凱文,我的私事無須別人干涉,我們說好的,為什么要借機為難我?你明知道我已經搬出陳家,明知道我現在不想見他!”你怕見他不是因為你不想,而是因為你太想了。凱文本來要這樣反駁他,但到底沒有說出來。“我只是約了露易絲,沒想到她跟陳皓燃有關系……”凱文現在可不愿承認自己的初衷和動機問題,他只知道守仁的態度讓他覺得這番試探是多此一舉。照目前的狀況看,守仁根本就沒有抽身的打算,甚至連放棄的念頭都未曾堅定,即使只是看見對方和別人一起,都能輕易撼動他。凱文幾時看過守仁為任何人這樣傷神的,心里更是吃味。“不要拿這事考驗我,我沒這個心情?!笔厝蕮u搖頭,繼續前行。“你連坐下來看演出的心情都沒有嗎?那陳皓燃會怎么想?”這一句話拖住了前面人的腳步,“Sorry,守仁,就當陪我吧……”守仁嘆一聲,停頓數秒才從原路折返,面上劃過幾道落寞的痕跡。剛剛在看到皓燃的一剎那,真的有被對方投過來的眼神煞到,因為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陌生的置疑和研判。一股讓守仁無法抑制的刺痛感油然而生,微弱的希望因過度的寒氣而冷凍麻痹,居然會沒把握像過往那樣在人前與他談笑風生,一直以為自己修練得夠級別應付各類突發事件,但事實上,每個人都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五分鐘后,待露易絲挽著皓燃的手臂婉轉入席,就發現鄰座的便是凱文和一位氣宇軒昂的男子。露易絲識人眼光獨到,對上凱文的視線后立即察覺旁邊那人身分特殊,不覺嘴角帶笑朝對方頷首示意,那男人散布的貴胄氣質,周身醞釀著一股勃發的味道,她的目光在不經意問就被吸引過去。待落坐后,露易絲與凱文交頭私語了幾句,而此時的守仁卻根本不敢往右手邊的位置看一眼,對他來說,在這樣的場合與皓燃及其女伴親密同行,實在有些難受,心頭被滿溢的激蕩填埋,不知如何排遣。而此刻的皓燃,精神也不再集中,沉靜地略低著頭,猶自沉浸在自己圈成的保護網內,周圍的人對他像是構不成威脅。只隔著兩張座椅,守仁就感覺猛地被彈出陳皓燃所屬的領域,心狠狠地跳著,像要躍出咽喉,那觸不到的灼燙皮膚和嘴唇充滿誘惑,還有只在他面前流露的茫然失措,揉合片刻綻放的細膩柔情和性感狂野,織成一幕幕舊景在腦內盤旋。守仁說不出的恍惚,用以擁抱的雙臂至今都尚未冷卻,但人已經離他這么遠了,可是這一顆心啊,仍因為他而激烈地顫栗,激烈到無法承受的程度!只要與皓燃的眼神遭遇,守仁就會不自覺地陷入無盡的綺想當中,指尖甚至像在隔著空氣輕觸他耳郭上的絨毛,撫弄那漂亮的鎖骨、胸肌、手臂、大腿、小腹……皓燃,那一夜在你的意識中,不過是一場可有可無的危機體驗吧?如果可以,真想忘掉與你之間的一切!守仁支額的手指輕輕覆上眼瞼,但余光卻恰好掃到那雙纖纖玉指正與皓燃修長的手指交握著,在漸漸黯淡的燈光下仍然很是刺目,原來牽一個人的手是件奢侈的事,陳皓燃是絕對不會在任何地方與他牽手的。凱文用只有他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畔關切而緊張地拉他回神,那詭魅的前奏已經響起。守仁竟然渾然未覺,他一驚,挪開手指微吐一口氣,稍稍正襟端坐,直視舞臺,但是音樂劇的臺詞他可是沒聽進去幾句。終于挨到終場歇幕。露易絲起身去補妝。凱文一直觀察守仁的臉色,自然心知肚明。這么明顯的局,也不禁怕守仁誤會他工于心計,按對方的脾氣,只怕一回去就說要搬出去了,凱文覺得這事弄巧成拙,只好想辦法補救,于是露易絲前腳起立,他便也借故跟上,現場只留這兩個別扭的大男人隔著空位一右一左僵持著。中間再無阻礙,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實在虛偽,守仁已忍不住轉頭看向皓燃優雅又透著幾分沉郁凝重的側面。臺上的幕布已拉緊,場內的光線異常妖異柔和,也就在同時,皓燃微揚下巴瞟向守仁,數日不見,突然在這種場合下相遇,想起之前的種種,多少有些尷尬。空氣被輕浮的微?;\罩著,細致地研磨過臉頰的躁熱,留下似有若無的恩義結,兩個在情場上身經百戰的男人一直在曖昧邊緣游離,從未觸及核心,所以表面仍然可以和平共處。皓燃從沒想過要真的與姜守仁決絕不相往來,兩人之間時不時冒出來的過度情愫,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讓皓燃產生了無法遏制的顧慮和迷惑,守仁眼里深埋著讓人捉摸不透的迷戀,令他本能地推諉,自私地只想維持現狀。撇開那些雜念和忌憚,皓燃覺得自己與姜守仁之間,本是可以惺惺相惜的。皓燃不清楚自己這種既不想被姜守仁代入,又不想與之決裂的貪念何時才能被徹底撲滅,有的時候,他會突然想同這個人透露一些關于自己的事情,因為一向覺得此人可信賴。即使到現在,他還是這么認為,但卻是絕不敢向他輕易表達這個意愿了。那晚是個錯誤,卻有著難忘的過程,如果說后悔,那也不過是因為對方是姜守仁,一場意外的性愛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平衡。守仁輕咳一聲,率先打破窒息的氛圍:“最近好嗎?”“老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