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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魔尊幾度出爾反爾,饒是他面子也有點掛不住。師重琰只能硬著頭皮道:“那是自然?!?/br>船已靠岸半晌,月娘帶人送他們,臨行前道:“對了,芳娘是我姐妹,多年來時長照顧我生意,與我互相扶持,但絕無害人之意,還請二位不要前去尋她麻煩?!?/br>師重琰踏上下船的木梯,回首嗤笑:“你們這些妖,怎的這般做作?!?/br>月娘一怔。“分明就是害人,還說得無辜,你們絕無害人之意,難不成是旁人逼著你們去害他們的?”林楓沒料著他臨走還出言嘲諷,懷中還抱著一妖,有些尷尬。船上月娘等妖也面露窘意,師重琰只睨著他們道:“同樣是害人,我魔族要害人就是光明磊落地害。做便是做了,遮遮掩掩作甚?”被拿了珠寶帶走了妖質還得被教訓,月娘也只能道:“尊上說得是?!?/br>約莫就是竊賊碰上強盜吧,林楓琢磨著,做出如是類比。一個偷偷摸摸地偷,一個光明正大地搶。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不知道狐貍叫該用啥擬聲詞,你們意會一下吧,就醬!第28章成為魔尊的第二十八日清早,芳娘倚在柜臺后頭清點賬目,珠子撥得清脆,啪啦啪啦響。“地字三號房的客人昨兒個酒錢還沒結,待會兒記著,別忘了?!彼~簿,對一旁小二道,“東頭劉掌柜還欠咱們十兩銀子,今兒個得空記得去催催,還有……”芳娘頓住話頭,似是感知什么,于賬簿中驀然抬首。門口兩位面熟的公子路過,其中一位懷中抱著只白狐,另一位與他言笑晏晏,視線卻忽的越過旁邊人,直直落在客棧里頭,唇畔略揚,似笑非笑。芳娘被那目光捕捉,冷汗忽的就浸濕了后衫,瞳仁倒豎,貓尾都險些被嚇出來。小二正聽著她吩咐,不明所以,奇怪地問:“掌柜的,你怎么不接著說了?”芳娘收回視線,才覺手心皆是濕濡。“無事……”她復抬起頭,門口人已無影蹤,穩著心神重復道,“無事?!?/br>一魔一人帶著只俘獲的狐妖離了鎮。師重琰沒直接去找客棧老板娘晦氣,但隔著門把那貓妖嚇得不輕,心情也愉悅不少。林楓想著這兩日的事,還在奇怪:“那老板娘是妖,我現在才明白那日在她身上嗅到的氣味是妖氣,可……”“可什么?”師重琰問。林楓皺著眉:“可裴無心不是來尋過我么,他總不至于察覺不出妖氣,為何不出言提醒?莫非,他……”師重琰笑了聲。林楓側眼看他:“你笑什么?”師重琰搖頭道:“我笑的是,你當他覺得我會識不得妖氣,還需他出言點明?”“……也是?!绷謼鼽c頭。“況且,他其實是提醒了的?!睅熤冂?。林楓疑惑:“何時?”師重琰提醒道:“他說,‘此地非我族類’?!?/br>“啊……好像有?!绷謼髌D難地勾起了一絲半點印象。只不過當時他們理所當然以為裴無心所言指的是人,未曾多想。此地山多水多,出了鎮未行多久,便進到一片竹林。竹節挺拔,竹葉颯颯,近午的陽光自竹林縫隙中灑成斑點,煦風拂過,帶起葉濤陣陣入耳。方進林,小狐貍就被林楓放了去撒歡,若只瞧它搖著尾巴輕嗅草木的模樣,怎么也不會將它與昨晚妄圖食人精氣的嫵媚狐妖聯系起來。師重琰見林楓瞧小狐貍瞧得認真,不由說:“我不知你竟喜歡這種玩意兒?”“你說動物?”林楓回過神,笑容點綴著暖陽,“喜歡啊,小動物多可愛,毛茸茸的,為什么不喜歡?”師重琰瞧著自己那不可一世的臉露出這慈母般的溫和神情,心中悚然,點頭道:“嗯,對,我也喜歡?!?/br>而后,在林楓訝異地微微睜大眼想說什么時,壞笑道:“小動物多好吃啊,誰不喜歡呢?”林楓:“……”這個魔物!跑到前頭的小狐貍不知道嗅了什么東西,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甩著腦袋邊打噴嚏邊后退。師重琰哈哈大笑,也不知是笑小狐貍還是笑林楓突然凝固的笑容。他上前提起小狐貍,在它四肢亂蹬中往前大步走,口中道:“走走走,午餐吃狐貍rou去!”小狐貍驚得唧唧尖叫,林楓覺得這魔頭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忙跟在后頭追:“你別鬧!別那樣提它,它受著傷呢!”“本尊也受著傷呢!”師重琰不要臉地拍了拍自己心口,“正需要吃點狐貍rou補補?!?/br>狐貍的慘叫驚起一片飛鳥,水汪汪的瞳中滿是可憐兮兮的驚恐。“讓本尊瞧瞧?!睅熤冂嗉馓蛄颂虼浇?,“狐貍rou,是清蒸呢,還是紅燒呢,還是烤呢?也不知這妖rou滋味如何,補不補身子的?”林楓終于趕來,掐著師重琰手腕把狐貍救下,劈頭便罵:“你這人,怎么這么討厭!”“是啊,我又不像它毛茸茸的,你可不就不喜歡了?”師重琰找茬。林楓腦中登時冒出毛茸茸的師重琰,一陣惡寒:“你在說什么胡話!再說,它也是你硬要帶走的,你若反悔了,我們即刻轉身將它送回去就是,何必要帶人家又嫌棄的……”“不送?!睅熤冂麛嗟?。林楓習慣性白眼以對,只聽他又柔聲道:“既然你喜歡,那便留著,不必送回去?!?/br>狐貍窩在林楓懷中,腦袋埋起耳朵耷拉,似是不忍卒聽。白眼是收不回來了,臉頰難以避免地紅了小片,林楓轉頭小聲道:“……有病?!?/br>竹林中驚走的飛鳥又撲棱棱飛了回來,師重琰瞇眼瞧著天上肥鳥,指尖拈起一石子:“吃不著狐貍rou,烤鳥兒吃也不錯?!?/br>先前在教中山珍海味也不見他多稀罕,淪落山野倒是跟小動物們過不去。林楓心想,這魔頭要是個普通仙門弟子,定是那種先生頗為頭疼的主,每日帶著一幫師弟妹上山下河打兔子摸魚的那種。他仿佛已經聽見先生怒氣沖沖的在耳邊罵:“不思進??!頑劣不堪!”想著,他唇邊不禁泛起些笑。師重琰已經提著只昏迷不醒的肥鳥朝他走來,奇怪道:“小道士,你笑什么?”“沒什么?!绷謼餍χ催^去,“怎的這么快就打到一只,咦,這鳥……”這鳥,竟意外的有些眼熟?“我一拿起石子,旁的鳥紛紛散了,就這只蠢肥的鳥直愣愣朝我這兒沖,我不打它打誰?”師重琰逮了人家還嘲笑,“夠肥,快趕上雞了,咱們找個溪把它毛拔凈了……”林楓抬手欲阻:“不可?!?/br>師重琰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