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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換教室,鈴響之后,滿教室的學生陸續收拾東西起身離開,直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白艾才終于舍得放過許極。“好了,沒有問題了?!卑装f得理直氣壯,眼睛卻沒敢看他:“我要去上課了?!?/br>許極問他:“是真沒了,還是有別的問題沒來及看?”白艾覺得有點兒理虧,還有點兒尷尬,不知道該說什么,干巴巴嗯了一聲糊弄過去。許極直起身,極順手地幫他整理了一下翹起的一縷頭發:“沒關系,現在沒時間的話,可以等回家之后再來問我,這周末我沒事,你隨時可以過來,我都在?!?/br>出了教室門,白艾沒急著去往另一個教室,而是立刻找到一個角落給程滔打了電話。因為程滔同時也在負責公司藝人的住房問題,對這方面了解比較多,有很多房源資料,加上兩人合作多年,可以說程滔是白艾在公司里最信任的人了,所以有關換房子的事,他還是第一時間想找程滔幫忙,畢竟現在的房子確實不安全了,繼續住下去的話,他自己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電話很快接通了,白艾剛問了他一句最近忙不忙,就被電話那頭的人飛快接過話,程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慌慌張張的,語速也快:“忙啊,怎么不忙,最近公司新進來了一批訓練生,上頭全丟我負責,我整天腳不沾地的,連喝口水的時間都要靠擠,cao心死我了!”白艾未說出口的請求梗在喉間。那邊程滔沒察覺他的欲言又止,繼續抱怨道:“你這通電話來得巧,我正想找你來著,你課表上今天下午五點半放學是吧,放學之后你來公司一趟,有個珠寶品牌指定要你來代言,說可以先拍代言圖,廣告拍攝延后一點也沒關系,是個大品牌,公司這邊考慮了一下,已經幫你答應下來了,你過來簽個合同,見一下品牌方就行?!?/br>隱約那邊有人在叫他,程滔煩躁地嘖了一聲,對白艾抱怨:“又在叫,都快沒個喘氣的時間了,公司又不是沒其他老員工,全塞給我......寶那我不跟你多說了,下午記得過來,前臺會找負責人接你,我下午還有別的事,就不過去陪你了啊?!?/br>“好,我知道了?!?/br>掛掉電話,白艾喪氣地撇了撇嘴。算了,房子的事,還是他自己解決吧。放學之后,白艾依言去了公司,品牌方的人已經先到在等著他了。只是簽合同的過程并不想程滔說得那么簡單,在場的還有一位律師,對許多條款都進行了詳細的解釋和闡述,最后還邀請他們共進晚餐,順便商討一下拍攝宣傳照的適宜時間。白艾一向不大能應付這種需要虛與委蛇應酬的場合,基本都是交給經紀人或者是公司臨時分給他的助理,自己倒是不怎么說話。吃飯中途去上了個洗手間,路過另個一個包間時不經意往里面看了眼,意外發現有個人影十分眼熟。連忙倒退兩步定睛一看,卻又沒有發現有熟人在里面。白艾蹙起眉頭,難道是他看花眼了?包間和走廊空調都開得高,又沒多少通風的地方,導致整個空間都有些悶熱,他外套留在包間,現在身上就穿了件白色的毛衣,提著領口,用手對自己扇著風,繼續往洗手間去。飯局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接近十點,公司派了司機分別送他們回家。在飯店大門口等車時,白艾揉著發酸的脖子,注意到有另一波人也正好從里面出來準備散場,其中幾個人他還見過,就是吃飯中途他去上廁所的時候看見的另一個包廂里的人,只是當時大家都脫了外套坐著背對他,現在出來了才發現那些人幾乎都是西裝革履正裝出席,看來又是一場商業應酬。公司的車很快從地下車庫開出來,白艾沒再繼續看他們,收回目光,拉開車門上了車。小區對非業主車輛的管控很嚴格,車子開不進去,白艾在小區門口就下了口,沖司機和助理揮手道別后轉身往里走。腦袋里一直想著換房子的事,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自己花時間找一個。因為他對這方面幾乎沒什么涉獵,如果要找,勢必得托付給中介,是因為他身份特殊,親自聯系,再跟著中介四處看房肯定會不大方便,可要說全權交給陌生人吧,又實在不放心。要說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把準備換房子的事情跟他爸媽坦白,讓他爸幫他解決,但是依照梁女士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如果說了,那么他被跟蹤的事情極有可能就瞞不住了,在某些方面,兩夫妻都很能小事化大,要真讓他們知道了,輕則找個保鏢每天二十四個小時跟著他,重則可能會直接強制讓他退出娛樂圈。所以不到沒有退路,白艾不會打算找他們夫妻倆。思來想去,最妥帖的辦法還是找程滔,可是事事就是這么不湊巧,程滔現在忙得腳不沾地,整天連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完,他哪里還好意思把自己的麻煩事也拜托給他。嘖,煩死了!隨著叮的一聲響,樓層到達,白艾面色不愉踏出電梯,發現整個樓層比之平時格外漆黑,平時二十四小時不見熄滅的走廊燈光竟然一盞都沒有亮起,隨著身后電梯閉合,唯一明亮的光源也消失了,只剩下墻壁下方安全通道的綠色標志還在堅強發光。白艾有些怕黑,連平時睡覺都會開著一盞夜燈,這樣的情況讓他不自覺開始緊張起來,碎碎念著物業怎么這么不負責,一邊想著要先打開手機手電筒。可就在他從衣兜里掏出手機時,擾得他一整個下午心神不寧的半返祖氣息再一次出現了。這里不比教室里還有那么多人在場,又黑又寂靜無人的環境讓對方完全沒了顧忌,那股壓抑,充滿窺探和占有的氣息肆無忌憚充斥在整個走道,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就把白艾整個籠罩在里面,嚴絲合縫,密不透風,連呼吸間都是讓人膽戰的味道。手上一個不穩,手機啪地摔在地上,彈了好幾下最后不知落在哪里。白艾四肢發麻,大腦一時之間空白得離譜,懵圈之后,鋪天蓋地的,對未知的恐懼席卷而來,將他吞沒。對方的氣息類屬太過強大霸道,對他來說是絕對的壓制,不夸張地說,如果這人再發狠些,沒有這樣控制著氣息以絲絲縷縷的方式泄露出來,而是完全的釋放,他現在肯定連站也站不穩,只能眼睜睜感受自己的意志和思緒一點點被壓垮,無法反抗。盡管周圍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見,但是不知怎的,他就是覺得對方是看得見他的,他現在慌張無措,無頭蒼蠅似的模樣,一定都被藏在暗處不知樣貌的人盡數收入眼底。白艾手心早已浮起一層冷汗,兩條腿幾乎脫力,半天邁不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