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收獲，鯉魚抱著小賊們落在岸上的上衣短褲，心里哼哼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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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令幺弟在房學習不得出門后，顧家老大心情甚好地去陳家宅子找樂樂，結果撲了個空，只有陳家爺爺在鋪頭里坐著。他禮貌地問：“陳爺爺，樂樂在里頭么？”

爺爺好像有點不高興，嘴角一塌，盯著電視仿佛沒看見阿恒。

阿恒掏出錢：“爺爺，我買瓶水?！薄板X放桌上，水自個兒拿?！?/br>
他走去放礦泉水的架子，拿了一瓶，留下了一張五塊：“樂樂不在嗎？”

爺爺癱著臉：“我不認識?！?/br>
奶奶從里屋出來：“別小孩子家一樣成不，不就一箱煙草么……別瞪了，我啥都沒講。那個阿恒啊，找樂樂？他出去溜達了，等他回來我再讓他找你去?！?/br>
阿恒說：“不用了，我就在外面等他回來?！?/br>
“有事兒商量嗎？樂樂那孩子缺心眼兒，平時你老寄東西來，有心了?！蹦棠炭吹阶郎系奈鍓K錢，翻抽屜找錢給阿恒，“樂樂不時念叨你，你回來他可高興了，咋現在倒要你找他了，回頭我教訓他?！?/br>
“別，您教訓他也得心疼。下回我寄東西來，順道給您也寄一點，奶奶可別讓他把您那份兒給占了啊?！?/br>
爺爺咳嗽了幾聲。

阿恒轉身：“爺爺抽過雪茄嗎？我給您寄些過來，不過您悠著點兒抽，這個對身體不好?！?/br>
爺爺露出了點笑容，撫摸著放在手邊的煙筒：“樂樂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br>
“你還真好意思要？”奶奶抬手摸摸阿恒的頭，“阿恒真有禮貌，謝你了，可別真給老頭子寄什么雪茄！之前你爺爺給了他一根，他天天擱口袋里，走兩步又掏出來聞聞，那傻樣兒真是……”

外面遠遠傳來了樂樂的笑聲，阿恒的頭不自覺往外看了幾次，奶奶笑著說：“樂樂該回來了，你去看看是不是他?！?/br>
沒衣服沒鞋，渾身濕噠噠滴著水，某個地兒的輪廓被勾勒得尤其突出的樂樂跟黑鐘邊大聲打鬧邊往家走，快到家的時候，黑鐘突然說：“我想起來家里狗沒還沒喂，不去你家沖涼了?！?/br>
樂樂莫名其妙，一把勾住轉身想走的黑鐘的脖子：“你丫又想耍我？都走到這兒了！”

黑鐘靈敏地從樂樂爪子底下逃了出來，一掙開就開始瘋跑，樂樂氣得跺腳，追了兩步忍不住停下打了個噴嚏，想著回家算罷，改天再算賬。

樂樂往家里的方向走了幾步就看到，昏黃路燈下，他阿恒哥靠著燈柱站著，表情曖昧不明。

樂樂見是顧家老大，啪嗒啪嗒跑過去問道：“恒哥，你站這干嗎??？”

阿恒淡淡道：“去哪兒玩了？”

“魚哥家池塘……都怪黑鐘，裝鬼拖我下水底，我嗆著了不說，還被魚哥發現了，幸好沒被抓住?！闭f著他鼻子癢癢的，又打了個噴嚏。

“回去洗澡，把衣服穿上吧?！?/br>
樂樂低頭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有點羞赧：“我馬上去！哥你晚上別關窗啊，爺爺奶奶睡著了我就來找你?！卑⒑銢]答話，目送樂樂跑進屋，聽著陳家爺爺訓斥樂樂的聲音，慢慢走回自己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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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沒有電熱水器，樂樂為了不用經?？改切┧乐氐拿簹馄?，盡量省著使，能不用就不用熱水洗澡。平時他連十一月份的井水都扛得住，今兒可能下了水，回來又被風吹了一路，那冷水澆得他牙齒一直打顫，半天暖不回來。

他洗完四角褲拿去天臺晾，奶奶正在收前一天的衣服，她見到樂樂，說道：“剛才隔壁屋阿恒來鋪頭找你，你見著了吧？”

樂樂眼睛一轉：“見著了，但沒說兩句話，他讓我等下再去找他。事情一時半會可能說不完，我今晚干脆那邊過夜算了?！薄坝羞@么多話說嗎，就住旁邊還不回來睡，你也好意思麻煩人家?！薄澳棠獭薄叭グ扇グ?，你們別是要干什么壞事就行?！?/br>
樂樂差點被口水嗆到：“我們，我們能干什么壞事呀？”“也是，阿恒城里人，又是大學生，肯定是把你教好的，你就好好聽他話?！蹦棠炭礃窐沸€不停，伸手打他的屁股：“你先幫著把鋪頭打掃一遍才準去阿恒家！”

樂極生悲的樂樂苦著臉，頂著爺爺黑得像鍋底的臉把鋪頭掃了拖了又擦了，洗了把手，剛想出門，又被爺爺叫?。骸皾L去哪？”

第六章

樂樂心虛地停住腳步：“去找阿恒哥?！?/br>
爺爺聽了點點頭：“阿恒是好孩子，你倒是可以多跟他走在一塊?！?/br>
“噢?！睒窐窙]想明白，爺爺之前對恒哥不冷不熱的，今兒怎么突然贊起他來了，一定是恒哥很有魅力，連爺爺都喜歡他。

樂樂走到顧家門前，舉起手都準備敲門了，突然想起來小混混這么號人物，就不走前門了。得了允許還是得爬樹，真是造了孽！他攀著樹干噌噌噌地就到了顧家老大窗邊，不過十點多，房間竟然是黑著的，他輕松一躍，穩穩落在地面。

借著門邊插座上的夜燈和從窗投射進來的暗暗月光，樂樂摸索到床邊，掀開蚊帳爬了進去，咻地鉆進睡著的人懷里。太黑了，他看不清顧家老大是不是真睡著了，小聲叫喚：“恒哥，恒哥，睡了嗎？”

顧家老大沒反應。

樂樂用他涼涼的皮膚貼著阿恒取暖，呢喃著：“怎么這么早就睡了，是不是開了一天車很累？”自然沒有回應。

人睡了，規矩還是可以遵守的，可是四周很暗，樂樂親了好幾次才親對地方。他找著那軟軟的嘴唇就不肯松口了，又舔又咬的，像吃什么好吃的東西，正有點上癮呢，阿恒卻翻了個身，樂樂呆呆的，回過神來，撲在阿恒身上：“哥！你沒睡著對不對！”

阿恒說：“睡著了?！?/br>
“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阿恒側了側身，盯著小貓咪一樣趴伏在自己身上的樂樂：“我為什么要生氣？”

“我怎么知道……”

“我睡了，你也早點睡吧?！?/br>
“你就是生氣了！無端端的氣什么??？”樂樂想了想，“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氣我沒喊你一起去游泳？你才回來第一天，想游泳的話大把機會啊?！?/br>
阿恒說：“不了，我沒帶泳褲?！?/br>
“我們都不用泳褲的啊，去海邊才用?！睒窐芬娙瞬淮鹪?，忍不住捶了他幾拳，“你生氣也得告訴我氣啥啊，別冷冰冰的，我難受?！?/br>
“那我告訴你，我現在想把黑鐘揍一頓?！卑⒑阏Z氣平淡。

“哈？你要打黑鐘干嗎，雖然他是很欠扁，但他也沒得罪你啊?！薄暗米锪??！薄笆裁磿r候……”“就今晚?！?/br>
樂樂噗嗤笑了，嘚瑟地拍手：“哈哈哈哈，恒哥吃醋了！”笑著笑著他又怕阿恒更生氣，忙說道，“我才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