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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答應了,他就是千古罪人! “達延汗?!彼辉僬f尊稱,直接對達延汗道:“你莫不是以為我是三歲小兒,那般好騙?此時是你韃靼情況危急,過來求我?這就是你求人的誠意?” 194、第 194 章 “那你想要如何?”達延汗看向謝棠。 謝棠起身道:“自然是要大汗把搶來的東西交出來, 然后和我朝簽訂盟約,二十年不犯邊。若違此約,則賠款百萬銀?!?/br> 達延汗打開了自己那把雪亮的匕首, 直接把匕首插在了十里亭中的桌子上:“謝大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韃靼退兵放過明人, 已經有所退讓,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得寸進尺?”謝棠反問他?!叭缃翊蠛褂星笥谖? 我沒讓大汗賠款已經夠意思了。大汗還說我得寸進尺。這話說的好笑, 我得到了什么?” 達延汗道:“你若不放我等離開, 今年整個西北的春耕就誤了!” 謝棠嗤笑道:“大汗說笑, 若是大汗不離開的話。要是沒有大汗你占領的土地上的明人種地, 大汗拿什么來養活韃靼的士兵?更何況, 大汗不擔心草原?” “要知道, 前些日子, 伯顏的頭顱已經被我派使者送到瓦剌王帳之中。你猜那還沒有開拔的瓦剌右賢王會怎么做?” 達延汗沒有應他的話,只是沉著臉陰狠地道:“我勸謝大人不要太過分了,實在是惹急了我。大不了魚死網破,我直接屠城,然后背水一戰!就算我韃靼人死盡死絕, 我也絕不讓你好過?!?/br> 謝棠的臉色被他的這句威脅也直接說黑了。說屠城就屠城, 這是什么樣的道理? 謝漣拂袖而去,烏衣軍中等著的文北詞看到了他難看的臉色,問他怎么了。謝棠冷笑道:“達延汗以屠城來威脅我,要我打開玉門關放他離去。此人當真是讓人氣惱至極?!?/br> 文北詞驚道:“達延汗可會真的這么做?!?/br> 謝漣合上了眸子:“大抵是不會,達延汗也會擔心百姓嘩變。但是要是真的把他逼急了,他說不定真的會做出來什么?!?/br> 而十里亭里的達延汗在謝棠帶著烏衣軍離開很久之后,才拿出了帕子, 捂住嘴咳了好多聲。他感覺到胸腔里面痛的要命,而等到他終于停下了咳嗽之后,捂著嘴的帕子上面有著點點血跡。 達延汗少年之時撐起韃靼諸部,這些年來為了復興韃靼熬干了心血。他此次進攻大明,也是感受到自己時日無多。 草原諸部對韃靼占領的肥沃豐腴的草場虎視眈眈,而一頭衰老的頭狼是不配享有最豐美的獵物的。 而他的孫兒還太年輕,根本承擔不起韃靼大汗的重任,壓不住底下的那些魑魅魍魎,牛鬼蛇神。 他需要一場勝利,來證明韃靼的強大。卻沒想到如今竟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謝伯安如此強硬,但他卻并不打算真的要按照他剛剛話里所說的意思一樣去屠城。那只是下策,若是謝棠能夠退步,他斷斷不會真的做出這種危險的事情來促使明人軍民一心。 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玉門關以里,可是明人的主場。 他和謝伯安,還有的談呢! 京城,謹身殿 經過前幾日的爭論和私下里的多番往來,如今滿朝文武都在推舉任芳。但是皇帝對這個結果格外不滿意。這些日子他時不時地就會召見沈玉。甚至帶著沈玉一起去豹房和西郊行宮,一副沈玉已經成為了皇帝自己人的模樣。 很多人都在憂心這場內閣廷推或許情況有變,一時之間人心惶惶。更有人看出來今日之事的因由還在國本一事之上,皇帝這根本就是在避重就輕。他不好阻攔戰場之事,畢竟如今內憂外患,王位不穩。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但是這首輔人選之事拖得越久,就能把滿朝文武的注意力從國本那里拽回來。 沈玉愈發成為了皇帝的先行軍,每每在朝上表達皇帝的意圖。一點兒都不掩飾自己的意圖。雖然現在他的名聲已經十分糟糕,但是在楚恩波入閣之后一直空著的左都御史的位置突然便由皇帝下中旨讓沈玉任了。還賞下了無數的金銀珠寶,麒麟補服。連沈玉剛剛入朝的長子都升了一品,如今在工部升了主事的職。 平允安其實理解沈玉的心理。不做到高位有哪位官員能夠在史書留下痕跡?忠直與jian佞,也不過是區區幾十年,僅僅只是歷史長河中的一層淺淡流沙。做忠直大臣要處處苛刻自己,但是做jian佞至少生前盡享榮華富貴。 “所以朕也不知曉,為何你們這么推崇任芳大人。難道任芳大人便是有堯舜才了嗎?”沈玉又一次站出來做皇帝的急先鋒,語氣譏諷,把任芳氣得臉色都變得十分糟糕。 而除了沈玉之外,還有許多人也決定要效仿沈玉,換得自己的富貴。 因此同意與不同意竟是成了兩股勢力,雖然不同意的那些人不算太多,但是也是不容小覷的一股勢力。 “如今正當亂時?!痹谥x棠離開之后,平允安就被茶陵之人認為是第二位首領。謝家門生也頗看重他的意見。這些天他一直沒有說話,因此謝家的人和茶陵的人都很沉默。只有被平允安特意安排的人才出來幫忙說話。 畢竟幫任芳入閣,只是權宜之計。他們雖說會盡力幫忙,也不會對任芳的上進之路有所阻攔。但是要說全力以赴,像是支持他們的黨魁登上首輔之位那樣盡心盡力,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平允安哪里有時間見門下的所有官員?因此這些官員都是看上面的人的臉色來辦事的。 楊一清那邊也是一樣。 他們答應了合作,但是只是為了阻攔自己不愿一讓他登上首輔之位的人的前進之路而已。 比如沈玉。 而今天平允安突然站了出來。謝迪瞇了瞇眼,他知曉自己的重孫侄昨天晚上出過門,但并不平哥兒是去干了什么?,F在他卻是猜到了幾分。 記得棠哥兒的家書前兩天剛到,聯系現在的朝中局勢和平允安的舉動。大抵是棠哥兒給謝門之人下了什么指令。 接下來,便是要動起來了。 “山河動蕩,自當中平大臣掌權?!?/br> 平允安話音落下,就聽謝迪道:“臣附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