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而言。贊頌古今故事,諸君風流。謹以此文,敬獻錢塘。遠望四海,追憶八方。前程遠大,來日方長?!?/br> 謝棠寫完后,把素云箋放到小溪上的托盤里。淺淺一笑,把托盤往下游一推,任由眾人傳頌。等到下游的人都看完了。再盡頭處有一位小廝侍立著,接過最后讀過的士子遞過來的素云箋。他小跑過去把素云箋奉給舉行宴會的主君沈羅之。 沈羅之接過來一看,竟是婉若游龍的行書。甚是大氣疏朗。細細一看,競有兩都賦之風骨。眸中的光暗淡了兩分,不過他垂著眼皮,倒是沒有半個人看到他變換的目光。他語氣還是那么波瀾不驚:“果真是好文?!?/br> 然后沈羅之把素云箋放到自己面前的托盤里,讓其順流而下。 “如此奇文,愿與諸君共賞之?!?/br> 眾人看了后都稱極好。徐司靈笑道:“謝公子這般盛譽我阿兄?!” 謝棠道:“院試之前,驚鴻一瞥。風度之盛,舉世無雙?!?/br> 徐司靈笑道:“當浮一大白!”說完后喝了滿滿一杯的竹葉青。 謝棠剛要喝下自己倒出來的葡萄酒。徐司靈卻道:“喝那像蜜水一樣的酒有甚意思?”說完后快步走過來為謝棠倒了一小杯竹葉青。笑道:“我不難為你,只讓你喝上半杯就行?!闭f完雙手奉上。 謝棠見如此,不喝是不行了。遂也爽快地接過來,一口全都喝了。 這一世,謝棠還真的沒怎么喝過酒。今天一口氣喝了后,感覺嗓子里都火辣辣的。他咳嗽了兩聲,感覺好了一些。 謝棠不知自己醉酒后的姿態。頰上生紅,雙目含水。平時清風朗月的公子現在如同春風乍起吹皺的一池春水。他此時站在那里,好似玉山之將傾。 竟是醉了。 “果然還是小孩子?!毙焖眷`笑道?!凹热绱?,我就把這孩子送回家。一會兒就不與諸位兄臺去畫舫了!” 沈羅之道:“如此甚好,麻煩徐兄了?!?/br> 徐司靈笑道:“不麻煩?!彼钢沁呎蝗四弥乃卦乒{,道:“謝家的小公子這么喜歡我家大哥,我還不得好好照顧他?” 徐司靈把謝棠扶上馬車后,調笑道:“還裝醉?” 謝棠卻是淺淺笑了聲,眼睛里很是清明,已經不復剛剛的朦朧。少年公子懶洋洋地坐在那里:“棠年幼,不好去那等風流迷醉之地,又不愿驚擾諸兄雅興。只好出此下策?!彼肓讼胗值溃骸皼r紅顏金粉過眼成灰,熠熠黃花無非般若,青青翠竹盡是法身。我又何必進那等枯草場?” 徐司靈道:“你這說法竟是有趣極了!”他撫掌大笑?!安贿^一會兒把你送回家后我還是要回去赴宴的。我正在繪制一幅歌舞圖,此次邀請的那位緋茗姑娘的舞姿一絕。我可不能錯過?!?/br> 謝棠道:“那就祝愿徐兄得以抱得佳人歸了?!?/br> 在文會后,謝棠在家里足不出戶,目不窺園地讀書讀了好幾日。因此他并不知,他作的賦,沈羅之作的詩,徐司靈的畫以及一位姓林的士子謄抄文稿是極其清雋的字如今在杭州城中已經名聲大噪。甚至都有書商開始印他們當日的文集。 因文會在寒山寺旁舉辦,因此這文集便叫。沈羅之在給眾人遞了帖子問了大家的想法后同意了印刷出售。這件事情他和杭州有名的長生書局議定。不久后就派人把各自的潤筆送了過來。 八面玲瓏,是個人物。 七月十六 謝棠早早地起來,換了一件青色的棉布長袍,戴上一頂同色四方儒生巾。身上再無其他修飾,腰上掛著一塊羊脂白玉。 “少爺今天怎么打扮的這么素凈?”令叔笑道。 謝棠撫平以上的褶皺,道:“今天博山書院的白大儒將在蘇堤講學,我去聽聽?!?/br> 到了蘇堤旁,有童子把謝棠引進一座小樓。 因白大儒此次講學是私人講學,只給一些江南名宿下了帖子。這里面功名最低的都是舉人。所以小樓里并沒有太多相熟面孔。若不是看在李東陽和謝遷的面子,恐怕謝棠不會有來到這里的機會。 謝棠坐在蒲團上,等到來聽學的人來齊了,白大儒才姍姍來遲。 白大儒本名白握瑜,是江南世家子弟,才學出眾。在成化年間考中進士,有感于朝政混亂,在翰林院里待了十多年。后來父親去世,回鄉守喪。醉心山水,在也沒有重回仕途。 因他才學出眾,被博山書院的山長請去做夫子。門下弟子優秀者數不勝數。如今,他評析的被江南仕林推崇。此科考試里,不少題目都與他的主張有關。 謝棠坐在蒲團上,很認真地聽著白握瑜的講學。能夠聆聽一位醉心學術的老人家對經典的認識,這樣的經歷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值得讓人珍惜的事情。 21、第 21 章 白握瑜講學一共講了兩個時辰,講完后他敲了一下桌子上的白玉磬。 這是他的規矩,他不喜歡世俗交際。每次講學后也不送客,也不說什么話。只是敲一下自己的白玉磬,眾人便知曉這是結束的意思。便就各自離去了。 此時,謝棠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裾。剛剛走出小樓,就見一個童子拉著他走到角落。 “先生說他要見您。但不好聲張。等一會子人走盡了,您再跟我來?!?/br> 謝棠笑道:“好?!庇謴男浯锬贸鲆恍K銀角子和一小袋松子糖。他把東西賞給了那個童子。道:“麻煩你了?!?/br> 心里暗自想,白握瑜果真不愧是一生耿介還能在成化的風風雨雨里活下來的老大人。不喜交際不是不懂交際???,若是今天當眾叫了自己,一定會有許多麻煩事。先不說自己會不會遭人嫉恨,只說會不會有人懷疑這位白先生的學生在朝里的站位就是一個大問題。畢竟坊間傳言博山書院與兩湖的關系不大好。而自己這個兩湖領頭羊的弟子和博山書院桃李天下的夫子相會,若是大張旗鼓,不知會引起他人怎樣的聯想。 人都走盡了后,謝棠跟著小童重新進入小樓。白握瑜此時往面前的鰲山博香爐里添了一些瑞腦,香氣裊裊。 “白老先生?!敝x棠行了一個晚輩禮。 “你可知道我叫你來作甚?”白握瑜笑這看向他道。 謝棠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壓力。他猜到了幾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