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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計那個,多少也學會了點?!?/br>“這話我聽著,怎么不太對味呢?”奉聿摸了摸南玿的腦袋,“是不是背地里罵過我?”“我都是光明正大說你的?!蹦汐x揮開奉聿的手。奉聿也不惱,好奇道:“你喜歡臨風公子?”南玿又不知曉穆臨風和噬元蠱的事情,鶴孤行也不差臨風公子這么個眼線,何必如此費心?這個“喜歡”自然是指普通的好感。奉聿深知,南玿一根筋的腦瓜子,目前還不知道什么是情竇初開的滋味,不會想到那么復雜的關系。“我們和長老那一派,免不了要打一場的,”南玿直言道,“我不希望和他刀劍相向?!?/br>“你們接觸也不多,怎么這么上心了?”奉聿開玩笑道,“我都要吃醋了?!?/br>一陣秋寒闖進房中,吹動少年束起的長發,好似是那天斷情崖上的風穿過萬水千山,再次襲來。應諾頭七的那天晚上,臨風公子陪他燒了一會紙錢,后來巡邏的人過來,他就歸了隊。南玿還記得,他走到拐角時,回了下頭。原本只是想確認燒紙的火盆處理好了沒,卻意外看到了穆臨風離開的身影。就那么一瞬間,南玿仿佛看到站在斷情崖上的應諾——明明渾身充斥著孤獨與悲傷,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柔。“可能比較投緣,我覺得他是個好人?!蹦汐x藏起了心中的想法,含糊道,“嗯,直覺罷了?!?/br>鶴孤行拿著毛筆的手頓了頓,飛快簽了他告假的單子,叮囑道:“早去早回,注意安全?!?/br>南玿頓時一喜,高高興興接了過來:“是,城主,那我去收拾下行李就出發了?!?/br>奉聿看著南玿離開的背影,調侃道:“你方才就像個愛cao心的老爹?!?/br>“幾個衛長里,就數你最寵他了,那你是什么?老媽子嗎?”鶴孤行懟道。“哎哎,這話可不能亂說,萬一以后的城主夫人是個醋壇子,給我穿小鞋怎么辦?”奉聿笑夠了,重新將話題拉了回來,“不過,這不失為一個辦法?!?/br>“畢竟臨風公子是張長老買回來了,沒有血緣關系,五百兩的賣身錢比起恩情更像銀貨兩訖,除了剛進來時照顧了些,平日似乎也不見對他多關心,說他在重霄城形單影只也不為過,”奉聿道,“這樣的人,只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奉聿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回憶了一下自家城主和臨風公子的幾次接觸,瞬間明白了南玿從穆臨風青梅竹馬下手的原因,看向鶴孤行的目光霎時變了。臉薄吃不著,傲嬌毀一生??!“是嗎?”鶴孤行沒注意到奉聿后面的話,語氣帶著微微不爽,道,“他不是和姑娘們關系很好嗎?我看他明明是如魚得水?!?/br>“當初是你故意不攔著東西院走動,恨不得找到理由把他們送走,如今是在不高興什么?”鶴孤行抿了抿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既然你和南玿都贊同拉攏臨風公子,眼下倒是有個試探他的機會?!?/br>“愿聞其詳?!?/br>臨風公子的小院布置的非常素凈,幾乎看不到裝飾用的花木山石,只有一棵上了年歲的銀杏樹,孤零零地立在墻邊。應諾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盯著院里的銀杏樹發呆,手指無意識地撥動著傾倒在桌面的養顏丹。就在這時,對面一聲尖叫驚醒了應諾,他立刻跑出去,借著銀杏樹的樹枝扒到墻頭,去看隔壁的情況。就見傲月公子捂著右腿倒在走廊上,發出陣陣哀嚎,旁邊還有一個打翻的大湯碗。他的小廝慌神地叫喊著“來人啊”,卻忘了這里除了定期來灑掃的仆役,本來就沒有多少下人。應諾顧不得許多,直接從墻頭跳下了來,拉著小廝急道:“你家公子可是燙傷了?是油還是熱水?”此時小廝哪里還記得什么爭寵的恩怨,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連忙答道:“是剛出鍋……杞鞭壯陽湯……”這湯的名字還真是一目了然。“…………咳,”應諾檢查了一下江月的傷勢,道:“水缸里還有沒有冷水?”“有?!?/br>“你拿盆用冷水沖洗傷口,我沒說停不許停,”應諾起身,“我去取藥,千萬不要強行撕扯黏在皮膚上的衣物,記住了沒?”“好,記住了?!毙P快跑著去廚房取盆舀水。也不知是不是不想在情敵面前示弱,本來還哭喊的江月見到應諾后,硬是忍住了疼痛,只是偶爾露出像是小狗的嗚咽聲。這讓應諾對他倒是另眼相看了。應諾來重霄城時身上并沒有帶治療燙傷的藥膏,這些日子也沒辦法煉制新的丹藥,岐路已經返回隔院,去找人簽條子再尋他,來回耗費時間太長了,傲月公子的腿上怕是會留下疤痕。幸好治療燙傷的草藥不是什么稀罕物,邱如心身體不好,備了不少應急的藥材,他可以去試試。應諾一路跑到西院,知曉他的來意后,幾位姑娘將自己備有的藥材全部拿了出來,倒還真讓他湊齊了。“我這里還有藥碾子?!鼻袢缧淖屟诀邔|西抬了出來。趁著應諾他們稱藥,幫忙將挑選好做藥膏用的藥材碾碎,沒花費太久的時間便弄好了。應諾將藥材分裝包好,拱了拱手道,“今日多謝幾位姑娘了,傷不等人,來日再登門道謝?!?/br>“不礙的,臨風哥你快去吧?!睆埇摤摯叽俚?。應諾也不客套,揣著藥一路跑回了傲月公子的院子。缸里的水已經見底,小廝又去井里挑了兩桶,見應諾回來,整個人精神一振:“臨風公子!”應諾檢查了一下,幸虧秋天涼爽,江月腿上的熱度已經散了,他將煎服的藥遞給小廝,交代了火候煎法。此時應諾衣服的領口和后背都汗濕了,卻恍若未覺,專心將碾碎的藥材調制成膏狀。他用剪刀小心減下燙傷部位的布料,挑破水泡后,替傲月公子敷上膏藥。江月盯著應諾的側臉,心中百味雜陳。他與應諾不同,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他喜歡男人。幾年前他隨父親來重霄城,無意中看到鶴孤行的面容后,江月就迷上了他。聽聞張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