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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著一周指道,“不要你彩禮,婚禮只要你出席,你放眼過去一草一木一亭一閣這可都是嫁妝吶?!?/br>岑折葉見他一臉興奮,僵笑道:“你搞錯了,拂雪是男人?!?/br>“哦,因為男人所以你不愛???”潘莘點點頭,“這倒確實沒法?!?/br>“兩個男人在一處,便是旁人不說閑話,畢竟咱們江湖中人不做長舌婦,可娃娃生不了,據說做那事也麻煩得很……”潘莘覷了眼岑折葉,放緩了口氣道,“當然,你們倆也能發乎情止乎禮?!?/br>岑折葉搖搖頭:“我不是說他是男人我便不能愛他,我是……”他忽然愣住,被自己問倒了,他望向潘莘道,“我當他是最好的朋友?!?/br>潘莘假意落了臉色,冷哼道:“我知道,他是最好的那個?!?/br>岑折葉想擺手解釋,但最終還是“嗯”了一聲說道:“他是我下山以后最親近的人了。要說朋友有很多,他是最要好最重要的那個。番龍,你不要怪我實話實說?!?/br>潘莘朗聲笑道:“我自然不會怪你,這是實情。我們君子之交淡如水,一年半載的也未必能遇上一回,只是大家性情相投到哪兒都能玩到一處去。你和崔少令不同,你們合為雙璧斬妖除魔捍衛正道,那可是傳奇無限。你們兩個人年紀相仿,走到一處看著就比我們相襯?!?/br>“說白了,你當他好兄弟,他當你是老相好?!迸溯愤七谱?,“番龍話糙理不糙。這里頭必是有什么誤會。你小子啊,到底是多情還是無情?而那崔拂雪,又是無情還是多情?”他說著搖搖頭,嘆了一聲,“平生最不能負是深情,你多想想,不要學我那個提褲子就跑的爹?!闭f著說著他自傷身世,背著手要走,邊走邊道:“不過也不用想太多,不愛就不愛嘛,你也不欠他什么。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他崔拂雪眼見著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就不許他不成一回啦?我看這都有命數。阿岑啊,我先走了,若有好消息也別忘了告訴我?!?/br>潘莘背著身子招招手道別,岑折葉望著他的背影心想,不管怎么樣,我倒真不會舞一點靈犀給老潘看。潘莘步入回廊,正見到不遠處站著一身霜色的崔拂雪。他連忙行禮,崔拂雪攔住道:“不必多禮。你既來到此處便是知道內情的?!?/br>潘莘躊躇了下點點頭,暗想這崔少令總不能殺人滅口吧?卻聽崔拂雪問道:“他怎么樣?”“阿岑還坐在花架下面發呆呢,他心里也不好過?!迸溯钒荡甏臧矒嵯麓薹餮?。崔拂雪聽了他的話抬眼深深地看向他,緩緩道:“你喚他阿岑嗎?”潘莘不解其意應了聲,崔拂雪忽然笑了,潘莘驚得睜大了眼睛,連連退了兩步。崔拂雪沉沉笑道:“此番倒是勞你一路奔波遠來,崔某奉上薄禮,還請潘兄莫要推辭?!?/br>潘莘連說不敢不敢,大著膽子偷覷崔拂雪神色,心下嘆息忍不住為他二人和解一番:“少令主,你是人中龍鳳,旁人得了你的愛慕只怕是感激涕零都來不及。便是真的心里不愿,為著這這那那的念頭也得應了??墒前⑨愀侵赖?,他哪管這些?他心里是真看重你真覺得為難。我同他相識這么久,哪里見過他今日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呢?這世上的情意分許多種,可也不是涇渭分明的。就比方這結契事,不就是例子?”“我同他說過,我們是能既做兄弟又做夫妻的?!贝薹餮┮馔獾貞怂脑?。潘莘瞥見他夕陽斜照下完美的側臉,他正望向廊架那頭道:“我這是在為難他了。情之一字我也不甚懂,所以犯了傻做錯了事。其實我心里有個聲音時而問自己,他真的愛你嗎?可我也自負,不去想這件事。卻原來,自有我難成就的心念?!贝薹餮┺D向潘莘道,“潘兄,往后我恐不能常與他一處。折葉行走江湖雖越發老練,但他心思赤忱俠義心腸,便有蓋世武功也懼人心險惡。若有我顧慮不周的地方,還請你們諸位多多照應?!闭f罷他抱拳作禮,頷首離去了。潘莘看他腳下還是盈盈公府步一副從容泰然的樣子,卻不知道心里有多亂多傷情。潘莘嘆了一口氣:“做光棍好,做光棍妙?!?/br>遠處的崔拂雪眼中的光彩早已隱去。他想起在洛陽的那個花園里,岑折葉推著他邊走邊說笑,和他說“我喚你拂雪你也得喚我親近些啊,不能再岑少俠岑少俠。我聽你這少令主喊總覺得奇怪,不如你就叫我阿岑吧!”原來就連稱呼也不是我獨一個,我說什么這花只為我一個人開呢?崔拂雪自嘲地笑了笑,當下實無勇氣再見岑折葉。那朵心花盛放時無人來賞,凋零時亦是悄無聲息。第8章求而得武林少主崔拂雪結契未成一事一時間傳遍南北,大家雖收了他的封口費不敢公然議論,但是私底下閑言碎語還是很多,不少人都猜那位他求而不得的契兄弟正是昆侖岑折葉。別的不說,這倆往日里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眼下似是分道揚鑣了,還能因為啥?大家原本心照不宣的,后來發現一個是離開吳城去照顧病榻上的祖父,一個渺無蹤影,一時又摸不清狀況了。兩年來武林中人最關心的事就是武林一代雄主崔逢崔老英雄的病情。人畢竟壽元有限,老人家也七十多了,天冷后身子告急,治了一年還是去了。朱園里紅楓烈烈,除此之外則盡覆縞素哀樂不絕。這場喪事辦了七日,吳城幾被前來吊喪的人擁堵,連吳城令都派衙役前來維持秩序。七日后老令主歸葬丘山,盟主令正式交到了崔拂雪手上。夜里崔拂雪到賬房查點帛金簿子,崔興忍了半天還是拿出其中一冊翻到做了標記的那頁,里面有一列:岑折葉一百兩。崔拂雪神色如常,甚至還笑了笑道:“他哪來這么多銀子?”邊說著他看了看日子,是昨日登記的。崔拂雪翻過那頁,將壘了幾摞的賬簿翻來,揉了揉眉心道:“這些日子辛苦了,興叔,你去城外別莊休養休養吧?!?/br>崔興聞言趕緊拜道:“孫少爺,老仆不累。老爺剛走,您一個人孤單?!?/br>崔拂雪微微搖頭低低道:“這沒什么,我素來如此。你也六十有余了,頤養天年是正經,不必推辭?!闭f著便離開了賬房,一路上月影樹影花影交錯,他盯著自己腳下的影子有些失神。等穿過如火的楓林,他在草木凋零的廊架旁坐下,望著這片祖父親植的楓林發呆。他的祖母閨名中有“楓”,這才有了這片楓林,有了朱園。崔家世代情種,到他這輩他以為會免俗。他崔拂雪沒遇到岑折葉前是什么模樣?未成想拂雪之下竟藏一片火熱心腸,真是命中注定。他的父親崔珣武能揮劍破云霄,文可搦管探花郎。當年崔珣一時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