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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貴客,只怕說多了會壞了大人的興致......”宋承:“哦?這話怎講?”慕秋不想過多談論蔣毅,只想把話題引開,說道:“大人可想聽曲兒?慕秋為兩位大人彈奏一曲可好?”宋承卻不依不饒,問道:“誒,莫要把話岔開,你且說來聽聽,那人到底怎么回事?”慕秋一邊幫秦淵繼續捶著肩,一邊道:“慕秋只怕污了兩位大人的耳,大人就不要再難為慕秋了吧......”宋承看了眼秦淵,繼續說道:“保證不治你得罪,你盡管說便是了?!?/br>慕秋得了宋承允諾,這才緩緩說道:“大人有所不知,在我們這瀟湘館里,什么樣的妓倌伺候什么樣的貴人,是頗有講究的。比如,像兩位大人這樣的貴人,慕秋自然不敢怠慢,但那些伺候粗鄙之人的下等妓倌,自然沒有資格伺候兩位大人?!?/br>“不過剛才那位說來也有趣,他呀,好幾禮拜都沒人光顧了,就連巷口的伙夫、屠夫都嫌棄他不夠滋味,鳳姬mama看他可憐,這才讓他在我房里打打下手,做些端茶送水的事,賺些辛苦錢,還望兩位大人見諒,不要覺得他有傷大雅才好......”宋承很快明白了慕秋的意思,言下之意,人有三六九等,這妓院里的小倌也跟著被分了層級:慕秋是瀟湘館的頭牌,自然是伺候上等貴客的,那些達官貴人、揮金如土的客人,都是他的座上賓;而那些手頭并不寬裕,又想來尋點樂子的普通百姓、市井小民,自然又有另一批小倌來伺候著,價格也自然便宜許多。而聽慕秋的意思,恐怕剛才來的那個小倌算是混的最差的一類,連粗鄙之人都不愿花錢買他了。其實想想也不難理解,誰來這里不是為了春宵一夜?人們都是想來圖個痛快,誰想要來花錢添堵呢?小倌里最上乘的姿色就是慕秋這樣的,年輕,漂亮,又有眼色,懂得如何討人歡心,最好還能讓人附庸風雅一番,吟個詩作個對,令人覺得清雅脫俗。不過想買慕秋一夜可是價格昂貴的很,不是所有人都付得起,那么退而求其次,找個腰肢柔軟的,聽話懂事的也不錯。但最糟糕的一類,恐怕就要數蔣毅這一類小倌了,對方看上去年紀偏大,已經不太適合再做這一行,一來他的身體已經有了成年男子的體征,失去了年輕男孩子的嬌嫩柔軟,二來這個人的打扮實在庸俗不堪,令人不敢恭維,稍稍有些品味的嫖客,恐怕都不會想要浪費錢在他的身上。看看蔣毅,再看看慕秋,簡直是一個如殘羹,一個如美玉,不可同日而語。慕秋一番話分明明朝暗諷了蔣毅一番,到了末了卻又把自己講的十分慈悲,好似自己在接濟蔣毅一般,允許他在自己的房中打下手,足可見這小小的瀟湘館內,也是等級分明,競爭十分殘酷。宋承有點同情蔣毅,但卻也沒有再多了,畢竟慕秋才是他花大價錢買來作陪的美人,聽完蔣毅的故事后也就笑笑,一筆而過。秦淵卻令慕秋停手,示意他不必再伺候自己,自斟自酌了起來。慕秋見秦淵不愿再讓他近身,便識趣的退下,到宋承的身邊伺候著酒食。宋承此時左手摟著慕秋,右手摟著方才獻舞的男孩子,左擁右抱好不愜意,再看秦淵對一屋子的可人兒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只顧自己喝酒,打趣道:“秦兄,這一屋子的美人你都不稀罕,不會是當真看上方才那個便宜貨了吧?”慕秋一愣,偷偷看向秦淵,打量著對方的神色。秦淵的面色忽然變得極冷,飲盡了杯中酒后,音色低沉的說道:“就憑他?他算什么東西?!?/br>慕秋暗自一笑,心下松了口氣,不動聲色的繼續向宋承勸酒。宋承:“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那便宜貨叫什么名字呢?”給宋承獻舞的小倌名叫樊華,此時答道:“他叫傾城?!?/br>慕秋暗暗瞪了樊華一眼,帶著警告的意味。宋承不屑的笑出了聲,“傾城......哈,還真是大言不慚,他那副鬼樣子若是叫傾城,那我們慕秋豈不是云上的仙子了?哈哈哈哈哈......”兩日后。蔣毅正在瀟湘館后院里洗碗,凍得雙手通紅,鳳姬突然沖進了后院,人未到聲先到:“傾城啊,你快到前面去!前兩天那位京城來的貴客又來點慕秋了,你去房里小心幫忙伺候著,切記別把人怠慢了!不然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蔣毅愣了愣,沒想到秦淵竟然這么快竟又回來了,莫不是認出了他不成?他手中的碗一滑,險些打了,但很快又想到,秦淵這次分明是點了慕秋,必然是沖著這位年輕的花魁來的,想來是慕秋十分合他心意,自己方才也太自作多情了些。權衡了一下,蔣毅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冒然出現在秦淵面前為妙,說道:“mama,我還有許多碗沒洗,洗完碗還需洗衣服,柴也沒劈,水還沒挑,實在忙不過來,慕秋房中......就讓別人來伺候吧?!?/br>“停停停!你給我立刻起來!你腦子被門擠了是不是?分得清楚輕重不?你幫著慕秋伺候好了,拿的賞錢不比你在這劈柴洗碗的多???”蔣毅搖頭,繼續洗碗,“這錢我不賺了,mama你差使別人吧?!?/br>鳳姬怒目圓睜,“我還使喚不動了你是不是?你不是要養你弟弟嗎?你這次要是不去,我讓你碗都沒得洗!”蔣毅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鳳姬為何這一次這么執著要他去慕秋房里打雜,只得在放下了碗,他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說道:“好,我去?!?/br>蔣毅剛走出去兩步,鳳姬又在身后喊道:“等等!把你那身破衣服換了,別去貴人面前丟人現眼!”蔣毅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衫,這是他平時不見客人時候慣有的裝扮,這衣服看上去十分老舊,已經洗的發白,確實不太美觀,可他平時賺的錢都省下來供養蘇泯了,蘇泯最近念了私塾,筆墨紙硯又是一大筆開銷,他自然不會浪費錢在自己的衣服上。他到沒覺得這有什么,這么多年來已經習慣了,但鳳姬卻看不下去了,顯然覺得自己這么去見客人,實在有礙觀瞻,會影響了瀟湘館的門面,只能答道:“好?!?/br>蔣毅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間,從衣柜中拿出了兩日前自己穿的那件秋香色長衫。他其實并不喜歡這般明艷的顏色,更不喜歡穿的如此暴露,可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挑選的資格,如今他還勉強能夠接待的客人,早已經不是找他來吟詩作對的了,對于這些人,視覺感官上的刺激才更能夠引起他們的欲望。蔣毅想起了上一次秦淵見到自己的情形,輕輕摸了摸自己手腕上對方握過的地方,似是覺得臉上有點發燙。他還記得小時候,年幼的秦淵眨著一雙稚嫩的眼睛,對他說過“長大后我要娶庭筠哥哥為妻”這種話......那時候他與秦淵兩小無猜,秦淵比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