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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可憐蟲。但他還很清楚的記得,他曾經順手幫他打過在廁所欺負他的幾個垃圾,扔過兩個便宜面包給沒錢買中飯躲在小河邊流眼淚的軟骨頭。軟骨頭每次都眼淚滴答地感激地看著他,雖然嘴巴哆嗦半天說不出一句謝謝。軼軍自我感覺良好,那時候他認為這就是“俠義”,他軼軍義薄云天,助人為樂,無所謂別人領情不領情。他在戰亂區也做過類似的事,順手把被拐賣的女人送到安全區,順手給餓得皮包骨頭的黑人小孩幾個罐頭之類的……可見他對隋青并不是特殊的。再后來,他從不良少年成長為一個熱血青年,又從熱血青年磨煉成了一個冷血男人。他上過戰場,進過鐵窗,無論在哪里他照樣用拳頭當上老大,然后,他又看見了隋青。隋青長開了,五官帶上了青年的清雋,可眉眼還是那么秀氣,左邊眉梢那顆紅痣讓人第一眼就想起了他小時候。他還是那么膽小,軟弱可欺,唯唯諾諾,逆來順受,他這樣子進了牢獄就等于是一只小白兔進了一群大灰狼的窩,沒幾天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軼軍出手了,可他也沒懷著好心。他已經不是那個義薄云天的少年了,他現在是一匹狼,狼,是要吃rou的。他保證了隋青的安全,也從他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等價交換,這樣做才能保證他在鐵窗內不動的地位,他必須讓所有垃圾知道,想要從他軼軍手里討到好處,都需要付出代價,隋青也一樣,隋青并不是他的死xue。煙很快就燃到了末尾,軼軍摁滅火,重新點了一支,深吸一口,吐出裊裊的煙圈,一個……又一個。他第一次搞隋青的時候就明白這倒霉蛋是被人陷害進來的,就跟他一樣。不,也不一樣,隋青比他倒霉,至少他手上真的有人命,而隋青,顯然沒有性經驗。但知道他是冤枉的他還是在牢里睡了隋青三年,三年時間,一張白紙也能染成一幅畫。隋青出獄前那個晚上叫喚得很厲害,他抱著軼軍的脖子反復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嗎?”“當然。出去后知道怎么聯系我嗎,這號碼我只能保證一年有效?!?/br>“我打電話的話,你會來找我嗎?”“我這人有一百樣缺點,只有一樣優點:說到做到。我說我罩你,就不會不管你?!?/br>監牢里的鐵床搖動起來響聲很大,對面號子里的幾條大漢羨慕得故意大聲呻吟,惹得看管人員通過監視器提出警告。“你這三年牢不會白坐,我本來就打算出獄的時候把你帶出去,現在你先走一步也好。記著,最重要的保住自己這條小命,也就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后我出去,到時候我幫你討回公道?!?/br>軼軍出獄已經快半年了,這半年里發生了很多事,他需要先穩固自己的地位,否則他拿什么去實現自己的承諾。環境不一樣了,扛一把槍,帶一把軍刀就能解決問題的時代不再,他也厭煩了鐵窗內一堆垃圾蹲在一起的日子。時代在進步,人的思想也需要進步,他骨子里還是那個混世魔王,但成熟的男人懂得為自己留后路,隋青也算是他的所有物,要保護好自己的東西,僅憑蠻力是不行的。只是老天喜歡惡作劇,每當他即將成功的時候,總有那么些跳梁小丑喜歡給他制造點麻煩。隋青胸部中槍,九成是不成了——邱老貫那老家伙是這么說的,他們活捉的兩個殺手也是這么回答:“一槍擊中胸口,拿錢辦事,沒什么好說的?!?/br>當時他心里一沉,差點就扣動手里的扳機。但仔細一想,哈,搞笑,就憑那兩個在軍隊里混了幾年一事無成復員回家找不到活兒干的家伙?他真懷疑那兩個家伙除了知道裝子彈和扣扳機之外還懂些什么,在他面前擺出一副老手的樣子……那兩把槍倒是個好東西,不用說了,他已經扣在手里,到時候報個遺失上去。看了一下時間,從山坡上聽見槍擊聲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手術室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里面究竟在做什么?他忽然有些焦躁起來,再次摁滅煙頭,他招手讓人過來,“你說,邱老貫不會是在撒謊吧,里面真的有人嗎?”“破門進去看看?”手下再次建議。“……”軼軍罕見的猶豫,“其他地方查了嗎?”“查了,西面有一間辦公室和一間病房有使用痕跡,有吃完不久的飯盒和飲料瓶子,還有一個公文包,里面是一些醫院的資料和體檢報告。另外,那邊有一間藥劑房門開著,cao作臺上有一些被打開的藥盒,沒有灰層覆蓋,很干凈?!?/br>也就是說這里真的是有人的,軼軍右手指關節壓出卡卡響聲,眉宇間浮起濃重不安,“去敲門,看看有沒有回應?!?/br>“是?!蹦侨宿D身轉了一半就看到“手術中”三個字啪的暗了下去。“隊長!”……米白色的兩扇門被緩緩打開,先出來的不是手推式病床,也不是穿著白衣的護士,而是一個從前胸、雙臂到腹部血跡斑斑的男人。軼軍站直了,跟著他的兩個人同時給手里的武器上了膛。那是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穿著一條深藍色的襯衫,臂彎里掛著一件暗灰色的西裝外套,同色系的西褲筆直挺括,一雙棕色老牛皮的男靴不落俗套,顯得他氣質高貴。他走出來的步伐慵懶隨意,眼神戒備漠然,咋一看像是一位心情不好的天皇巨星賞臉出席某個不入流的電影節。當然,如果沒有襯衫前面那一大片的血跡和臉上那張白色的醫用口罩的話。他看了面前幾個人一圈,從口罩后邊發出一聲輕蔑的笑聲。“哪里來的蟑螂,排場怎么這么小,沒錢請些媒體朋友來助興???”第77章你來了。軼軍的目光在微生鑰身上停留片刻,指尖一彈,扔掉了熄了火的煙頭。在這個古怪的男人身后,一臺移動病床跟著他正在被推出手術室,病床上蓋著一張白色床單,正中央滲透出幾抹濕潤的紅……眼神暗沉下去,這場景,似曾相識。“他……”不知道該怎么問,他死了嗎?他救活了嗎?微生鑰上下打量面前這人,心里納悶。隋烈國的兒子?不像啊,這身材上勉強算得上類似,這臉型五官差的也太遠了,隋烈國是個瞎子嗎,還是……這人不是隋星耀?不是隋星耀還會是誰,年紀相符,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就是老大的氣息——微生鑰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你,哪位?”軼軍緩步上前,無視微生鑰那根手指直接與他擦肩而過,在病床邊站定。指著空氣的微生鑰:“……”目中無人的狂妄家伙。“他怎么樣了?”軼軍把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