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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宮的時候,只有零散的幾個人。夏日的蟬鳴雜亂,看門的老大爺舉著蒲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扇風,看見魏希進來,眼皮耷拉著,沒有搭理魏希。 魏希直直地走進少年宮,她記得之前有被帶到民樂組附近過。正思索著,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位置在哪,不言而喻。 魏希順著琴聲的方向走,果不其然,到了離琴聲很近的地方,就有幾間擺了民樂器具的房間依次出現。 魏希沒有停留,她想要找的樂器是琵琶,這些都不是。一直走到一扇門前,她稍一駐足側頭。這間房的門并沒有關,所以魏希很清楚的能看清房間全貌,是一個看著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雖然年紀小,但是看著很清秀,隱隱可以窺見長大了該是何種模樣。 魏希沒有走進去打擾對方,但是女孩子卻已經停下來了。很明顯,這首曲子她只學會了前半段,后半段還不是怎么熟練,所以練到一半就磕磕絆絆的彈不下去了。 魏希只是不經意撇了一眼, * 并沒有停下來,正當她準備接著往前走的時候,里面的小女孩卻已經抬頭。小女孩禮貌的沖魏希道:“大jiejie,你可以順便幫我關一下門嗎?” 魏希側頭,溫柔的笑了笑,“好?!?/br> 門關到一半,魏希動作一頓,還是和女孩道:“你彈中間那一部分的時候,可以試著慢一點?!闭f著,魏希莞爾一笑,隨之把門關上。留下女孩,看著魏希的方向,有些呆呆的,她覺得這個jiejie剛剛笑起來好好看。明明她的家人都生得很好,她自己也不差,所以看人的眼光很高,但是這個jiejie容貌出眾,比起她家里人,根本不落分毫。 愣了愣,她又想起剛剛魏希和她說得,慢一些,雖然疑惑,但是憑著對方的長相,她還是半信半疑的準備試一試。 另一邊,剛剛的事情對魏希來說只是一段小插曲,她沒有放在心上,而是順著房間看到擺放琵琶的樂器室。仔細觀摩了一遍之后,魏希對這些琵琶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就去找管理這些樂器的負責人去了。 或許是因為這里的樂器時常會有表演團臨時租借應急,負責人在聽到魏希想要借樂器的話時,并沒有怎么驚訝。尤其是聽到魏希說她是首都大學的學生,魏希又拿出了攜帶的學生證,負責人的態度明顯就軟化了不少,稍微談了一下租賃費用之后,負責人爽快的讓魏希填表辦手續了。 于是,當魏希出門的時候,肩上就多了一樣樂器。 第76章 魏希一回到家,就背著琵…… 魏希一回到家, 就背著琵琶進了房間,這把琵琶刻紋繁復,做工繁雜, 美中不足的是過于老舊, 面上也多有磕碰。據樂器室的管理員說,這把琵琶年代很久遠, 是個老物件了。 聽說它原本的主人是秦淮河上有名的花魁, 不過那花魁是個命薄的, 先后被大軍閥和青幫頭子包過,在那風月場上很是得意過一陣子。只可惜,時局動蕩, 沒誰能一直稱王稱霸,先后失勢殞命。 最后一代花魁被個北方客商贖走做姨太太去了, 偏那家規矩嚴,是個舊式家族,深宅大院,內院里斗得厲害。原以為是從良去了, 誰知道沒個一年就香消玉殞,這把琵琶就被閑置在她生前的院子里。 都嫌晦氣, 沒人挪用,一直到后來那家落敗,又被打倒了,錢財分給窮人, 物件也被平分。這把琵琶普通百姓也不識得價值, 被扔到后柴房里,擱那角落落灰塵。 后來那家里出了個學生,見識面廣一點, 偶然發現這把琵琶,覺得老物件珍貴,又給上捐了。一來二去就到了少年宮來了。琵琶是好琵琶,從前請的頂好的匠人,用的是頂好的料,花大把時間做出來的,哪怕被閑置了這么多年,它也還能彈得響,木料也沒有被蟲蛀的痕跡。 就是真的太舊了,連個準音都沒有,找人修葺吧,又嫌麻煩, * 不值當費這功夫。要不是魏希,可能這把琵琶就真的要被一直閑置,一直到銹了爛了,不成樣子了,再被當作爛木頭燒了。 這萬事都有緣法,誰也說不準。 幸好是被魏希遇見了,才沒有暴殄天物。教魏希琵琶的是為極為嚴厲的女先生,她是位琵琶大家,一生鉆研,就連圣上都對她贊不絕口,能請到她,還是因為魏希外祖母那一輩有些交情。那位女先生可是五姓七望中,崔家的貴女。不過因為一些緣故,才終生不嫁的。 所以這位女先生要求再嚴苛,魏希也要盡量做到最好。而魏希最開始學琵琶的時候,最先學的就是如何修復琵琶。從古至今多少名品,若是連點眼力都沒有,豈不是會錯過好琵琶? 若是遇見了,飽經歲月侵蝕,也多是傷痕,想要彈響,最先做的就是修復。所以,在那位女先生看來,要想彈好琵琶,就一定要知道如何修復。也因此,她修復古樂器的能力,就算是全長安最好的工匠也比不上。 魏希由她教導,雖然學不出個十成十,但是兩三成也是有的,修復面前的這把琵琶,足矣了。 魏希一進房間就埋頭研究,她估計了個大概,修復它不算難,但是還需要幾種材料和一些工具,明天可能要去一趟市場。等把需要的材料備齊了,修復起來應該很快。再給她兩天練手,在班級彩排之前,重溫到好的狀態,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樣想著,魏希不由放松下來,眉眼柔和。說起來,今天應該到徐衍信件寄到的日子了,正想著,門口就傳來敲門聲。魏希一邊把琵琶收好,一邊道:“請進?!?/br> 門把被旋開,是溫淑芬,她頭發梳起,穿著半身裙,膚色白皙,看起來很是大方居家。 溫淑芬手里端著果盤,一進來就把果盤放在魏希面前的桌子上,里面是被削好切塊的時令水果,是鄭既明單位發放的福利。 放好果盤后,溫淑芬又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果盤旁邊,有些調侃道:“是徐衍的信,我還想著他這周怎么不給你寄信了,結果剛一出門就遇見郵遞員?!?/br> 魏希拿起信封,眼神是藏不住的雀躍,也因著溫淑芬的調侃,臉上有些許羞色。 溫淑芬溫柔慈愛的摸了摸魏希的頭發,也不說什么,就出去了,把空間留給魏希。他們兩個人相隔兩地,輕易見不到面,只能靠書信往來得知對方的消息,溫淑芬知道魏希此刻的心情,也就不繼續打擾了。 果然,溫淑芬一出去,魏希就開始拆信,先信紙一步掉落下來的是一簇不知名的野花,已經被曬干的。魏希輕嗅那簇野花,隱隱還能聞到淡淡香氣,清新自然。 展開信,徐衍果不其然在信中寫了野花的來歷,他說,他亦不知這是什么花,只聽當地的居民說這花在那一地已經生長很久了,小小的一簇,卻開得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