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見吳桂蘭如此勸慰她,魏希反而笑了,“您放心,我不會難過的,這世上有惡人,就會有好人,您看我這不就遇到您了嗎?” 吳桂蘭本來因為魏希還有些難過的心情,被魏希這一打趣頓時云消霧散,“哈哈哈哈,你這孩子。既然你看得開,嬸子就不說了,對了,剛剛走之前,你趙叔和我說了,知青后天就到了。等明天嬸子來幫你一起收拾,到時候讓老李把木板送到家里,拼一拼,也就差不多了?!?/br> “謝謝嬸嬸,今天真的是麻煩您了?!蔽合_@話是發自內心的語氣真摯。 “好了,你這丫頭,別成天得謝來謝去,跟嬸子客氣什么。到上工的點了,嬸子也該走了,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別想太多,知道不?” 魏希點點頭,“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您路上慢些走,不要著急?!?/br> “誒誒,嬸子曉得,快點進去吧?!闭f完,吳桂蘭就往村子里走了。魏希站在原地,一直到吳桂蘭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才進去。 一進去,魏希就感覺到了一種安心和熟悉感,想來是殘留在身體里的屬于原主的那份感覺。她環視了四周,可以看得出來,這里原先的主人愛潔,雖然因為有段日子沒住人,落了些灰塵,但東西擺的都很整齊,也不像農村里的其他人,院子里沒有養過雞鴨的痕跡。 她推開原主奶奶的房間,很雅致,房間的擺設透著溫馨,也很講究。墻上掛著蘭草圖,看著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有一種農家的樸素意境,床頭的柜子還擺著小孩子的虎頭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想來應該是原主小時候穿過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玉白的花瓶,上面還放著一束不知名的野花,可惜已經枯得差不多了。 房間的一側還放著一駕梳妝臺,上面不僅有梳子,還有年輕女孩戴的花樣,想來原主的奶奶應該經常幫她梳頭。 她又去了另一邊的正房,那是原主的房間,東西很整潔,但是沒有什么女孩子房間常見的花俏東西,不過衣柜里的衣服倒是不錯,沒什么補丁,甚至還有兩件城里才能看見的布拉吉,看得出來原主的奶奶很疼她,雖然不多,但吃的用的在村子里應該都算很好了。而且她十六了,在農村已經是成人,可以下地掙工分,但是她一直呆在家里,手上也看不出什么勞作的痕跡, * 倒是有練字的繭子。 魏??吹貌畈欢嗑腿チ撕瓦@間房間相鄰的耳房,那是用來做書房的。一進去,魏希就有些驚訝,因為書很多,不是那種只有裝飾作用的書房,這里的書又多又雜。有她看得懂的,比如游記、算術、志怪,也有她看不懂的,應該是外文。 她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那更像一本書,你翻到那,看了,才會知道。所以原主會外語,但是她不會,她只有原主是如何學習的記憶,她可以根據記憶將某個單詞讀出來,但無法掌握,除非她自己去學習,才能真正的記下來。 她翻了翻,卻發現最角落的書是空的,打開一看,是一堆錢票和幾個金鐲子和項鏈,其中最引她注意的,是一枚戒指和一個懷表。這兩樣東西的價值應該是最高的,直覺告訴她,這兩樣東西的背后應該有另外的意義,那是關于原主奶奶的故事。 想了想,魏希把這兩樣東西,珍而重之放回去。認真的數了數,這里的錢零零散散加起來差不多有五百塊錢,這在農村應該算巨款,因為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十五塊。而混雜在錢票中間的,還有一張存款單,花旗銀行五萬美金的存款單。 五百元應該是魏奶奶工作一輩子存下來的錢,而存款單,看日期應該是民國的事情了。她突然好奇,在魏奶奶身上曾經發生過什么樣的故事,這樣的存票單和懷表戒指,再得臉得貼身丫鬟也不會給這么多錢財,更何況戒指的意義也是非凡。 但現在的她也用不到這些,所以把東西放回書盒,就留下各種糧票,糖票,工業票,還有零碎的散錢,差不多三十元。抱著書盒,她又看了看其他房間,擺設都很簡單,東西也整齊。西廂房都放了柜子,只是沒放什么東西,到時候將床板一放,一進去就能住人,不用怎么收拾。 擔心來的人可能會忌諱,加上魏希確實很喜歡魏奶奶房間的梳妝臺,是紅木的,手感很好,雕刻得也很精致。所以魏希把原主房間里的衣物和一些雜物都搬到魏奶奶的房間。又把裝著鉆戒懷表和存款單的書盒妥善放在床底的柜子里。做完這一切,她筋疲力盡的躺在啵啵奶茶床上,望著頭頂的簾子,她恍惚有了種歸屬感,以后,會越來越好吧!至少,這里沒有叛軍,沒有圍城,也沒有衣著襤褸的難民,沒有惶惶難眠,擔驚受怕的黑夜。 第5章 黃油油的麥田旁,一輛拖拉…… 黃油油的麥田旁,一輛拖拉機緩緩向前移動,車上滿滿當當坐了七八個人,不同于田間勞作的農民,車上的人衣著很是整潔。女同志穿著漂亮的布拉吉,男同志穿著齊整的白襯衫。差別最大的是他們身上蓬勃的朝氣和接受過知識熏陶而形成的明理氣質。他們是七十年代活躍在各地農村和偏遠地區的下鄉知青 * 。 有些人天生就是天之驕子,哪怕在一眾青春正好的同齡人中間,也能被一眼看到。徐衍就是其中翹楚,他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也能叫人移不開眼。一輛簡陋的拖拉機經他一坐,也無端讓人覺得像是一輛開在上海繁華街道上的高檔轎車。 “衍哥,你說我們去的是什么鄉下地方,這小破車開了這么久都沒到。都怪我爺爺,我在家呆的好好的,他非要安排我下鄉,說要磨磨我的惰氣……”肖瑞一臉不滿地抱怨著,明明只是十七八的少年,仔細看著到有幾分舊時四九城里的紈绔樣子,滿身的傲氣。 徐衍似乎已經習慣了肖瑞喋喋不休的抱怨,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而是從挎包里拿出一副口琴,對著金燦燦的麥田吹起了。 旋律一起,肖瑞和之前閑聊的知青們都不自覺停下,享受起這枯燥路上難得的愜意時光。而徐衍的耳根子也終于得到清凈。 不知過了多久,拖拉機終于停下。等候已久的大隊長趙柱國帶著兩個村里的青壯小伙迎了上去,小伙子們一過去久自發的上前幫忙卸行李。大隊長則上前和看起來隱隱有知青里帶頭人趨勢的徐衍握手。 “歡迎知青同志們來到赤溪村!我姓趙,是赤溪村的大隊長,你們有事可以來找我。知青同志們一路過來辛苦啦!”趙柱國一邊握手一邊道。 徐衍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響應□□號召,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是我們應盡的責任?!甭曇羟遒龕偠?,對大隊長的態度彬彬有禮,沒有平常下鄉知青對農民隱隱的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