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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著好東西適合安靜下來獨自欣賞的原則,他先把電腦放一邊,跟許沉河專心聊起了天:“發布會還順利嗎?粉絲熱不熱情?今晚留在G市過夜嗎?那邊天氣挺熱的吧,你以前就說比起鵝毛大雪更喜歡清涼的夜風……”“嗯?!痹S沉河將下巴擱在膝蓋上。他怕冷,所以畏懼下雪的冷冬,更愛夏天的傍晚在炎熱的空氣中聽著聒噪的蟬鳴刮完一盒巧克力味的冰淇淋。但他沒跟顧從燃說過。“發布會很順利,粉絲也熱情,我第一次體驗被人搶著跟我合影。發布會上有調香環節,我根據你身上的味道調了款冷感香水,以后見面時再帶給你。另外……我不在G市了,因為明天堆積了很多戲份,不便在G市久留,我晚上八點就回來了?!痹S沉河拿過床頭的果香乳液,在小腿上擠一坨,順著方向揉開,“顧總,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們下次再聊?”縱使提問很多,但電話里許沉河回答全面,顧從燃一時沒能從對方最后一句的轉折中反應過來。他不想就這么結束這通電話,急急叫住許沉河:“還有?!?/br>“顧總說吧?!痹S沉河嘆道。顧從燃隨便挑起一件原本無足輕重的事:“我弟弟說想要薛妗桐的簽名,如果你方便的話麻煩幫他實現下愿望?”“不麻煩?!痹S沉河笑了,“我殺青后把簽名拿給你吧,或者寄快遞也可以,看你方便?!?/br>“我方便來見你?!鳖檹娜疾患偎妓鞯?。電話里一片詭譎的沉寂,連輕緩的呼吸都變得格外清晰。許沉河腿也揉了,身體乳也涂了,目前再沒什么能分散注意力,只好結巴地回答:“你不是……才探過班嗎?”“可我還是想見你?!鳖檹娜即_定了自己的答案。許沉河輕笑,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味忍讓是為了什么:“好吧?!?/br>對方的笑聲像細風鉆入耳道,顧從燃感覺整副聽覺系統都在為許沉河沉迷:“你有沒有看到,我放在桌上的禮物?”那盒怪味糖果就在床頭的置物板上,許沉河拿下來舉到話筒旁晃了下,發出“颯颯”的脆響:“看到了,謝謝顧總。糖我只吃了兩種味道,烤棉花糖味和割草味,其它還沒吃?!?/br>“割草味?”顧從燃疑惑。“就類似于青草散發的那種清新的香味,在學校cao場上體育課時經常能聞到?!痹S沉河說。顧從燃以前沒留意過那個味道,但是春夏時家里的院落有請園丁來護理,不知道他聞過的割草味和許沉河所形容的cao場氣味是否一樣。“那雪貂呢?”顧從燃問。許沉河打了個呵欠:“雪貂很可愛,我掛到我的包上了,但愿它乖乖的不要掉下來?!?/br>顧從燃知道許沉河困了,可他仍想再聽聽對方的聲音:“那你呢?”“我?”許沉河縮進被窩里,“我不可愛啊?!?/br>懸在腦子里的那根弦緊繃著,顧從燃想聽一個確切的回答:“畫畫,我是說,沒見面的這些年,你有沒有想過我?”天花板上的吊燈明亮晃眼,千百光暈像牽扯著許沉河走進虛無的夢:“嗯,想了?!?/br>互道晚安后,許沉河發了好久呆,想不屬于自己的感情,想似有感應卻從未經歷過的事情。劇本看不進去了,他重新抓起手機,切到微博頁面刷新。這幾天他微博刷得很勤,忽略掛在熱搜上自己的廣告短片,以及明顯又增加大量消息的私信區,他做賊心虛地多次偷窺梁遂的動態,看對方有否向眾人分享那張大夜后共同吃早餐的合照。幸運的是,梁遂或許壓根沒有分享那張照片的念頭。兩組演員匯合拍攝的戲份越來越多,對戲和走戲時的交流讓彼此之間更熟稔。休息之余,許沉河終于得空找薛妗桐要了簽名,用特地新買的磁扣本子,內頁是漂亮的水彩插畫。“給誰簽的呀?”薛妗桐蠻有興致。“顧總的弟弟?!痹S沉河說。“哦~”薛妗桐拖長了音,“弟弟叫什么名字呀,我給個to簽?!?/br>許沉河沒弄明白to簽是什么,他用手機快速打字查了查,又反應過來自己不知道顧從燃他弟弟的名字。“你寫個顧小帥哥,現在的男生都愛聽女生夸自己帥?!痹S沉河提議。薛妗桐笑得彎了腰,邊寫邊問:“那江老師你呢,你也喜歡別人夸你帥嗎?”許沉河沒這方面想法:“那倒沒有,我希望聽到別人夸我演技好?!?/br>這樣就能證明他是可以把江畫演好的。薛妗桐在本子上又是寫又是畫的,還能一心多用跟許沉河聊天:“江老師你太謙虛了,其實你又帥,演技又好。按我說……”“嗯?”許沉河揚眉,示意她繼續說。“我說了你別生氣哈,”薛妗桐把腦袋湊過來壓低了聲音,“江老師,其實你身姿和臉蛋都一級棒的,客串女裝完全能艷壓很多女星?!?/br>一聲輕咳,兩人迅速拉開安全距離,許沉河為薛妗桐的話而燒紅了臉,轉向聲音傳出的方向時仍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樓房后方樹蔭密集,顧從燃站在三四米開外,不知是不是拜一身冷色調的穿搭所致,臉色不太好。“啊,你的顧總來探班了?!毖︽⊥┕首黧@慌,隨即晃晃手中的本子,“我去房車上寫,寫完給你哦?!?/br>說完便兜上棉服后帶著圈絨毛的帽子,步伐輕快地跑了,識趣地給二人留下相處空間。多日沒見,僅靠每天不足半小時的電話聯系,似乎比不上當面能夠描摹對方眉目唇瓣的親密觸碰。顧從燃性急地摟了許沉河上房車,進臥室都嫌拖沓,直接把人按在沙發上,掐著下巴固定住動作就吻了上去。許沉河嘴里有薄荷糖的味道,顧從燃勾著對方閃避的舌尖時貪婪地吮取著那絲快要消失的甜味,全然不顧窗外會經過何人,又會有誰在暗中窺探。毫厘之近的半垂睫毛下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顧從燃看不慣,扣住許沉河的后腦勺,五指用力扯住他柔軟的頭發。“疼……”唇齒間漏出一個不甚明了的字眼,許沉河攢著眉,眼中與痛苦疊加的是無盡的悲哀。腦后拉扯頭發的手驀然一松,與發根相連的頭皮卻密密麻麻地上演針刺的疼痛,許沉河渾身都在顫,像墜入冰川般難受:“顧總?!彼械睾爸矍敖o予他疼痛的人,“你非要讓我承受這些嗎?”※※※※※※※※※※※※※※※※※※※※后天見?第19章你不要太逼迫我,這讓我很難受車廂里異常安靜,許沉河癱軟的四肢恢復點力氣,撐著沙發扶手挺直腰,站起來要往廚房那邊走。剛走出一步,手腕就被抓住了,顧從燃拽著他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