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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主動權,因此我把身份保留到最后, 才好牽制住費奧多爾。瞧,你這不就被我乖乖牽制了嗎?” 這樣的理由簡直毫無說服力。 相比起這就是珍香的動機,費奧多爾更相信這是珍香順水推舟的順便行為。 他神情平淡,病弱的氣息自然流露, 雙眸沒么精神地半睜著,暗含諷刺道:“所以您的意思是,您在最初就預言了我的存在,便專門為了在將來誤導我, 提前許多年開始假扮深紅之王?” “很棒吧?”珍香非常親切地微笑點頭,“我非常忌憚費奧多爾,所以做了相當夸張的準備呢?!?/br> 這聽上去比費奧多爾陰陽怪氣。 費奧多爾果斷放棄繼續詢問,反正計劃全都落到了空處,了解真相的事情也就不急于一時,他現在更好奇珍香做么,想在一旁看看。 可珍香是一點也不通融的,她直接讓愛手藝把費奧多爾請出去——這里禮貌的“請”字需加上引號。 “洛夫克拉夫特,我們是朋友啊,你不覺得你對我太粗暴了嗎?” “抱歉,但我不想被,趕走。所以,不管是什么求,都必須完成?!?/br> “必須完成,我覺得不至于——啊咳……” 就這樣,費奧多爾被愛手藝動用暴力帶走了,他終究是個身體羸弱的人,就算具備了詭譎異能,面對怎么都不會死的愛手藝時也毫無辦法。 這段插曲之后,珍香大致做好了準備:“中也,開始吧?!?/br> “就在這里?”中也略微有些顧慮。 “對,就在這里,中也只管相信我就好了?!闭湎阈α诵?,拉住中也的手,輕輕一握,似乎這樣就在無聲中達成了約定。 她想了想,忽然道:“有個問題中也幫我參考一下?!?/br> “是什么?” “假如我為了自己活命,一直在欺騙你,最終必將導致你再也不能以人的姿態活下去。那么,在一切成為定局之前,我該不該把選擇權交給你呢?” 中也頓時渾身發冷。 珍香問得太認淞耍令他條件反射忽略掉“假如”這個詞,本能地真以為自己即將被剝奪為人的資格。 這可把他嚇到了,就好像突然一腳踩空,跌入了冰冷的海水里一樣。 不過下一個瞬間,中也就反應過來,僵硬的身體也慢慢放松,腦筋開始轉動:“是指選擇什么的權利?” “當然是選擇要不順從我的權利?!闭湎爿p笑,“如果選擇聽我的,中也就再也不能做人了。而如果選擇反抗,我就會死掉。說起來,我的計劃是完全自私的,一點也沒考慮中也感受,明明做人是對中也來說非常重的事。這么一想,中也其實是會選擇反抗的吧?” 中也下意識就想反駁了,但話涌到嘴邊時,他卻忽然覺得自己不該說,至少不該在此刻直率地講明自己的選擇。 他稍微感覺到了珍香的情緒:和表面上輕松的笑容完全不一樣,實際相當壓抑和糾結。 現在珍香需的并不是被人安慰,而是自己放下痛苦。 因此,中也此刻該說的話其實是:“珍香問我的意見,那么我建議是把選擇權交給我。至于我到時候會怎么選,那并不是珍香需考慮的事情?!?/br> 珍香愣了下,最終緩緩點頭:“好,謝謝中也,你的話對我來說很有參考價值?!?/br> 中也能感覺到,珍香繃起的情緒松弛了很多,他跟著稍微松口氣:“所以你為什么突然問我這么可怕的問題???” “因為看中也在緊張,就幫中也分散一下注意力?!?/br> “哈?你在開玩笑嗎?” “確實是玩笑哦?!?/br> “……嘖?!敝幸矝Q定放棄追問,他知道這大概又是珍香不愿意講的事,那他就只管繼續信任珍香好了?!斑@次就算了,以后給我坦誠一點啊?!?/br> 他緩緩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摘下帽子與手套開始釋放荒霸吐。 這是從沒有嘗試過的事情,但他從擁有意識的那一刻起,就自然而然知道應該怎么做。 黑紅色的條紋在皮膚上蔓延,神智消退,力量開始充盈,喉嚨震動發出了野獸一般狂亂的咆哮。 中也——不,已經不是中也了,荒霸吐從強制的沉眠中醒來,開始無差別攻擊周圍一切。 只是隨手一招,重力就團成球狀匯聚在掌心,只要往旁邊丟出…… 珍香伸出手,牢牢握住了荒霸吐的手腕。 那是相當離奇的場面,珍香看起來毫無力量,卻輕易制住了荒霸吐。與巧勁無關,她只是露出了自己的裂縫。 惡意開始充盈。 緊接著這處宅邸中拉門被從內撞破,鬼舞辻無慘踉蹌著自房間里沖了出來。 它并沒有清醒,仍在昏迷著,只是身體受到了召喚。這就像磁鐵的吸引,兩顆磁鐵挨得太近,便自然而然要聚合。 以珍香為中心,半徑十米的世界開始急速崩壞,土地化作惡臭的污泥,空氣化作無數飄蕩的紅絲,蟲蟻瞬間死亡又生出尖刺,“上”與“下”相互顛倒。 沒過幾秒鐘,這半徑十米范圍內,凡存在的皆燃起火焰。 火焰這物質,本該可以把事物燒成灰燼,此刻卻只是無緣由的燒灼著。 珍香是個人類女孩,她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惡意能量穿過她的心臟,然后忽的,就像是打破了一只瓶子,導致里面保存的東西傾瀉出來,珍香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另外的、相疊的“空間”。 沒有方向,前后左右都是灰蒙蒙的,上方是濃重的白霧,下方是無盡的污濁。 她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利用這個世界岌岌可危的狀態,制造出了以自身為基準的“念境”。 下一刻,她的意識就在“念境”中散開。 珍香不再清楚自己是誰了。 她茫然地低下頭查看自己,x現自己披著一件羽織,上半部分是白色,下半部分是紫色。 “這是……代表了鬼殺隊當主的羽織?!闭湎慊腥?,一部分散開的意識因此緩緩聚合起來。 “所以,我是鬼殺隊當主,我是產屋敷箴鄉?!彼M而回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她抬起頭,看見悲鳴嶼行冥正在對著她落淚。 “主公大人,您太過cao勞了?!毙汹じ叽蟮纳碛皩⒄湎慊\罩,像是山岳巍峨的影子。 珍香抬起手。行冥配合著躬身彎腰。珍香輕輕觸碰行冥的臉,幫行冥拭淚。 只是相比起行冥的寬面條淚,珍香的雙手太小了,剛拭去一些,就有更多淚水涌出來。 “行冥,你又在哭了?!闭湎爿p聲嘆息,“我記得你以前那么瘦,手腕很細,似乎皮膚直接包裹著骨骼,就像一把骨劍,硌手得叫人心疼。我那時就在想,如果你加入鬼殺隊之后很快死去了,那一定是我的罪孽?!?/br> “主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