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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裝飾,都會感覺很混亂的。 “我不知道?!敝幸舱f。 珍香理解地點點頭:“我個人分析,你和你體內的阿爾塔納能量已經無法分割,因此不管曾經你是什么人,今后都會一直如此了?!?/br> “關于這個,我已經想到了?!?/br> “那,不會覺得痛苦和怨恨嗎?”珍香輕聲說,“你本該是個正常的人,沒理由背負毀天滅地的力量。如此沉重的命運強加到你身上,你卻連拒絕它的權利都沒有?!?/br> 中也的表情稍微變化了。 珍香又說:“導致研缽街出現的大爆炸為什么會產生?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從此,橫濱這座美麗的城市身上多出一片丑陋瘡疤。對于自己會給周圍造成的傷害,你就不感到恐懼么?” 珍香原本不想說的這么尖銳,但話到嘴邊卻有點收不住,她是真的在好奇中也會怎么想。 中也握了下拳頭,隨后又松開了。 箴鄉的問題蠻扎心,這讓他回想起曾經被箴鄉的哥哥質問時的場景,但那時因為急著去幫助與鬼戰斗的劍士,他沒有給出回答。 該說不愧是親兄弟么?雖然箴鄉比宇智波恭彌溫柔善良了無數倍,卻也會問出這樣具有攻擊力的問題。 但他不會試著逃避這些問題。從一開始、從他意識到自己活著時,他就沒想過逃避。 “我的記憶,是僅從人生中途開始的?!敝幸惨云届o的聲音說,“是爆炸發生的那一天開始,整個人生才存在于世的。在那之前,我感覺自己懸浮在一片黑暗中,被關在一個設施里,我不知道自己為何存在?!?/br> 珍香凝視著中也鈷藍色的雙眸。 那雙眸子十分澄澈,里面沒有任何負面的東西。不論是恐懼、痛苦、怨恨還是其他,都沒有一分一毫,就像天空一樣純粹。 “我想知道自己為何存在,所以才努力調查自己的過去?;蛟S正如你所說,我本該是個正常的人,但還有另外一種解釋,即我的人格是因為阿爾塔納能量才誕生的。那家伙沉睡在我體內,在我感受到‘自我’之前就與我綁定了?!?/br> 中也就像是在娓娓道來一個故事,他的講述平靜而從容,當中并沒有什么激烈的東西。 他的身上有著一種不好形容的“開闊感”,就像是……就像是神明。 “我明白了,中也?!闭湎憔従徯ζ饋?,“我的想法實在太狹隘了,中也是完整的中也,我卻要把你看做殘缺,還說了非常失禮的話??梢栽徫覇??” “本來就沒怪你?!?/br> “謝謝,其實……我哥哥也有個問題想問你,你不介意的話我就代他問了?!闭湎汶S口把鍋扣到自己馬甲身上。 將要問的問題比剛才那些都冒犯得多,所以不應該由產屋敷箴鄉問出口。但如果是陰沉的哥哥發問,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沒想到當初被迫認下來的馬甲還挺有用呢。 珍香感覺美滋滋。 她一字一頓地問道:“中也,你認為你是人類,還是別的什么?”比如神明? “哈?那家伙還真是讓人火大?!敝幸埠敛谎陲椬约簩τ钪遣ü浀挠憛捛榫w。 但他不會因這份討厭之情遷怒箴鄉,所以還是非常配合地回答了:“我當然不是人了。我這份人格就是個安全裝置,不過是在那熔礦爐一樣的巨大力量聚合邊緣、貼著的裝飾而已。這不是很明確的事實么?” “誒~是么?可我覺得你就是人類呢?!闭湎阕仙难垌锒家鐫M了笑意。 雖然中也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人,但他分明就把自己視為人嘛,臉上這不太痛快的表情真鮮活,而且明明在為自身的存在苦惱著,卻還是選擇毫無保留,對幫助他查清身世的人坦誠相待。 不必聽中也說什么,只看他的行為就知道了,他是眷戀著這個世界的。 那么,就請懷抱著這份眷戀之情,好好活下去吧。 “話說中也,你確實是想要做好“羊”的首領嗎?”珍香眼波流轉,話題忽變。 “怎么了?” “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之前你的同伴,那個叫省吾的孩子私下找過我?!闭湎愫翢o心理負擔地說。 第39章 一貫把領導格調擺在首位的珍香,難得做了件沒品事兒, 她把省吾背后說中也壞話的事情當面捅給中也了。 背后議人是非, 這是省吾都知道不太好的行為, 所以他當時猶豫再三, 想到是為了產屋敷先生不要受騙才能說出口。 可是被省吾十分仰慕的產屋敷先生本人, 卻壓根不覺得虧心, 輕輕松松就做出了同樣的事情,直接出賣掉對其有好感的省吾, 也真不愧是被系統寄以厚望的邪惡之徒。 但就算是敗人品的行為,珍香也做得十分清新脫俗, 她態度坦蕩而懇切,眼眸溫柔有深意, 像是在隱晦的指教些什么,讓人很容易忽略掉實質。 最后,珍香用一個疑問輕巧轉移了關注重心:“這些省吾的想法,你有察覺到嗎?” 中也沒回答。 他像是什么都沒在想, 聽完后表情空白一片, 鈷藍色的眼眸滿是茫然, 有一瞬間居然顯得脆弱, 讓珍香下意識地想出言安慰。 但中也很快就回過神,臉色立即變得相當難看。 察覺?怎么可能會察覺??! 他狼狽的簡直想扭頭就走。他臉頰在發燙,手指卻發涼,一瞬間他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總之很復雜。 他聽到了始料未及的內容。 在查清身世后若無其事返回“羊”、像往常那樣對同伴們有求必應的這段時間里, 中也以為自己再聽到什么消息都不會激動了。 他基本搞明白了自己是怎么一回事,雖然還有幾個問題沒有答案,比如阿爾塔納能量從何而來,比如那個研究設施的成立者是什么人,又比如是否曾有人像父母一般祝福并期待過他的降生…… 但這些問題就不是短時間能得到答案的了,他也已經做好永遠得不到解答的心理準備,于是生活短暫的失去了目標。 他不斷思考著又不斷迷茫著,直到他突然發覺自己已經習慣性的回到了同伴們身邊,還產生了今后要好好領導“羊”、好好保護同伴們的期待。 于是生活一下子就變得安穩了。這不是說失去了進取心,而是指有了個明確的奮斗方向。所以思考“我為何活?”一類的哲學問題也變得沒什么意思。 他全心全意的愛護同伴們,從不介意把自己的所有弱點和強大都攤開在同伴們面前,同伴的存在令他特別放松…… 真的是放松過頭了!哪還有什么“察覺”可言??! 珍香凝視著中也,猜測道:“中也生氣了么?” 發現信任的同伴在背后說自己壞話,任誰都會火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