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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的,不受控制的將她腰身箍緊,啞聲道:“阿虞,今晚留下來可好?” 他早就想這么說了,以前不敢開口,但今日她表現的如此乖巧,他想試一試。 沈虞撐著他胸膛的手頓了頓,她此時胸口也砰砰直跳,直覺認為這或許是個讓他放下防備之心的好法子,她需要機會將消息傳給司馬曙琰,需要麻痹裴義之,既然如此 她這一猶豫,仿佛給了裴義之希望,他的唇試探著吻了上來,見她并沒有掙扎,心中竊喜,于是溫柔的,急切的,將她壓在軟塌上。 沈虞內心掙扎了片刻,索性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她又緊張的睜開眼,望著頭頂的橫梁,努力想著其他事,想盡量忽視他那作亂的手??稍谶@靜謐的室內,有些感官就很容易被放得無限大。 他仿佛品嘗美味佳肴一般,緩慢又小心翼翼,溫熱的唇讓她寸寸顫栗。 突然,她胸口一涼,令她的心緊張的揪在一起。 “裴義之” 她想阻止,可她一開口卻把自己嚇了一跳,這個聲音太陌生,如此嬌媚撩人,讓她臉頰發燙。 她詫異自己竟然發出這樣的聲音,更詫異自己竟然在他的身下不知不覺沉淪。 她迅速的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也許時隔六年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所以才讓她有些把持不住,若換做其他男人,她照樣也是這般,她如此想。 而裴義之,因為她這一聲,仿佛觸動了某個機關,突然瘋狂起來。唇舌急切的探索,口中發出野獸搬低吟。 莫名的讓沈虞有些害怕。 可此時害怕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羊入虎口。 在最后一刻,他抬頭盯著她的眼睛,想從中探尋什么,原本以為她會抗拒,卻不想,她只是神色清明的對他一笑,“怎么了?” 她的眸明明那么美,她的笑明明那么甜,可裴義之卻心口一痛。 “沒事?!彼f道,隨后抱著她徹底沉淪。 裴義之不知疲倦的索取,多年的相思得以在此時發泄,他激動、渴望、緊張、彷徨。 沈虞已經意識模糊,她艱澀得猶如初春少女,閉著眼,芙蓉香腮,面若桃紅,眼睛水汽盈盈,看得裴義之心中熱血沸騰。 這是一場狂歡,時隔六年,兩人拋卻恩怨隔閡,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間單純的狂歡。 不知過了多久,結束的時候,兩人已經是汗濕一片,從外間到室內的床榻,兩人的衣衫凌亂的灑在地上。此時此刻,她趴在床頭,烏黑的長發散亂在枕頭上,雙眼緊閉,仿佛已經累得睡著,可他知道,她根本就沒有睡。他側躺在一旁,看著她線條優美的背部,手指輕輕滑過小巧白皙的蝴蝶谷,意猶未盡。 他想說些什么,可張開嘴半天也吐不出恰如其分的話來,索性拉過錦衾,將她美麗的胴體蓋住,然后起身隨意披了件外衫出門。 他落寞的走著,身體很熱,可心卻是冷的。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偏殿,這是他往常靜心養氣的地方,此刻里頭沒有燭火,四周黑暗,他腳下踢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低頭一看,是個香樟木的箱子。 箱子里頭還留著許多畫像,是之前裴勝來不及裱的。確切的說,是鳳陽宮已經沒有地方可以掛了,那時還想著再劈一處宮殿用來掛畫像,可從南?;貋砗蟊阍僖灿洸黄鸫耸?。 此刻,他取出那些畫像一一攤開,借著皎潔的月色,逐個翻看。 她的身影曾無數次沖進他的腦海,他的夢中。她嬉笑怒罵之色,活靈活現,仿佛一直在身邊并未曾離開過。 他記得她所有的嬌嗲,記得她所有的美好,可他忘了,他的阿虞再也不愛他了。 她現在,對他恨之入骨吧? 他手指緩緩滑過畫卷中明媚少女的臉龐,分明前一刻她還在他懷中婉轉低吟,可此時再看著她的臉,卻仿佛陌生得不認識一般。 她今日的反常是為的什么,他當然清楚。若是在進入那一刻她拒絕了,或許他會遺憾,但他至少沒這么悲涼。 然而,為了報復他,她竟不惜拿身子做誘餌。 他的阿虞啊,再也不是他的阿虞了。 他靠著廊柱,緩緩滑落在地上,月光灑滿大半個屋子,而他隱在黑暗里,如孩童一般,抱著心愛的畫卷痛哭起來。 第53章 處置柴鶯鶯 沈虞在甘露殿歇息了一會兒, 發現裴義之出門后許久都沒有回來,便自己起身穿衣裳準備回鳳陽宮。 他不在也好,若是他此時在, 她還真不知如何面對他。 回到鳳陽宮后, 佩秋趕緊讓人抬熱水進來給她沐浴。沈虞之前出了一身汗,覺得渾身黏膩不舒坦, 必須沐浴干凈才能睡著。 她靠坐在浴桶邊,任由佩秋幫她擦洗身子。 佩秋看著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心里擔憂。沈虞的計劃她是清楚的, 可此時兩人這般發生了關系, 倒一時弄不清她心里是怎么想了。 過了一會兒, 沈虞覺得疲倦舒緩了許多,才開口說道:“我知你心中有疑慮, 但今晚的事并非壞事?!?/br> 她雖然不清楚裴義之是否已經信了她,但至少從他瘋狂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舉動來看,他似乎對中午的事沒有什么芥蒂, 換而言之,或許他根本就沒有發覺她正在偷聽。 如此說來, 倒是件好事。 佩秋沒有多問, 只看著她身上的痕跡有些心疼, “小姐這會二疼不疼?” 疼嗎? 沈虞搖頭, 彼時她已經沉淪, 甚至覺得他越重些越好。但這會兒她低頭看了眼胸前的痕跡, 臉上也忍不住燥熱起來。 她奪過佩秋手中的巾帕, “我自己來吧,你去弄些宵夜過來,我有點餓了?!?/br> 吃過東西之后, 總算補回了些力氣,沈虞卻是睡不著了。她倚著楹窗,望著外頭月色發愣。 在她迷醉的時候,耳邊一直聽著他急切的喚她“小魚,小魚?!北藭r有那么一刻,她好像真的又回到曾經那個被夫君抱在懷中憐愛的小魚,兩人恩愛甜蜜,如膠似漆。 那時候的日子,是她此生最美好的日子。 可那樣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義。他帶她進宮,她跟著進宮,她想報復他,一定要他嘗一嘗被她傷害的滋味。 可之后呢? 以后該如何,她很迷茫。 一陣夜風吹來,她打了陣擺子,便將衣襟拉緊了些,神色也清明起來。 她自嘲的笑了笑,想那么多做什么?無論以后如何,至少先報復了他再說。 由于夜里睡得晚,次日醒來時,已經是卯時之后了。她睜著眼睛望著床頂的沙帳,聽佩秋在一旁稟報新得來的消息。 “小姐,今日朝堂上